御书房。


    燕洄处理完折子,往后一靠闭上眼捏了捏眉心。


    这几天上奏的折子除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大多数都在说最近耀明教又开始在南方活动了。


    耀明教最初是在南方水患之后冒出来的一个小型组织,在水患之后到处宣传教义,告诉人们当今皇帝性情暴虐杀人如麻,所以老天才会降下天罚,现如今这场水患正是老天给当今皇帝的惩罚,而他们也是老天派来拯救当今百姓的,百姓只有跟着他们一起反抗,才能获得老天爷的宽恕。


    虽说谋逆之心一看便知,可在水患之后人心浮动,再加上耀明教的人到处宣传,鼓动人心,也招收了不少信徒。


    到了后来,这个会定期举办教会,势力已经隐隐有了蔓延到北方的趋势。


    当时燕洄忙着处理水患的事,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耀明教已经发展成了一个中小型教会了。


    燕洄盛怒,当即就派人过去铲除耀明教众人,将他们当时的首领捉住,在闹市口凌迟了整整三千刀,其余人做成了人彘,挂在城门口以儆效尤,直到风成了人干才让人放了下来。


    这一番连敲带打之后,耀明教歇了好一阵子,可民间看燕洄如此行事,对其更为惧怕,甚至在暗地里还是有人投靠耀明教。


    仅仅一年之后,耀明教已有卷土重来的趋势,最近更是有各地官员反应多次捉到有人在暗地里传播教义,屡禁不止。


    今日早朝,就有很多人上奏这事。


    燕洄只自己觉得头又隐隐泛痛,只恨当初自己当初没有亲自过去将他们一锅端了,不然何至于在如今给他们兴风作浪的机会。


    他眼神阴鸷,愈发恼恨对那批捉到的教众惩罚轻了,他就应该对其剥皮抽筋,剁成肉酱!


    想到此处,他额上的青筋根根毕显,脑袋又是阵阵难忍的疼痛。


    站在后面的陈知义看燕洄状态不对,赶忙让小太监去找太医过来。


    徐太医过来的时候,燕洄脸色唇色已经白的像鬼一样,瞳孔隐隐泛出些红色来,他眉间已经拧成了一道深深的川字,头上本来束得好好的头发因为实在是疼痛难忍而被抓的凌乱不堪。


    好好的一个御书房被他砸的七零八碎,让人无处下脚。


    原本在身前伺候的宫女太监早已被陈知义给驱了出去,在门口瑟瑟发着抖,生怕会波及到自己。


    徐太医当即就吓到了,也来不及行礼了,抓起行针工具就往燕洄的走,好在燕洄还有些理智,见是徐太医来了,便死死克制住自己暴虐的情绪,拧眉闭眼,一只手撑着一侧额头,让徐太医给自己施针。


    半刻钟后,燕洄终于感觉自己头痛的症状好了不少,他长舒出一口气,整个后背都靠在座椅上。


    他眉心还是紧紧皱着,脑中还是阵阵难以缓解的隐痛,虽然比刚才好了些许,但总归还是消耗了元气。


    燕洄原本想让太医上前帮自己按按头,却突然想到前几日季鱼帮自己按头的情景,他心中一动,对陈知义道:“去宣宸妃。”


    陈知义赶紧去了,徐太医原本也想顺势退下去,但一听见宸妃两个字,就想起了自己一日前从太医院其他人那里得知了宸妃曾经来找过自己。


    只是那是自己与药童皆不在,便悻悻作罢,太医院的其他人也没把这当一回事。


    直到前两日季鱼成了宸妃,宫中第一个嫔妃,众人议论纷纷的同时,都对这位宸妃生出了好奇。


    这时才有人想起来,这位名唤季鱼的宸妃娘娘曾经来过太医院找徐太医和他的药童。


    其他人不知道,徐太医可是知道,皇帝最近分在重视季鱼,否则也不会在她还是宫女的时候便让他去给她诊治,更何况她如今还封了妃。


    徐太医原本一听说此事就想去找季鱼,但手中临时有事只能隔日再去,谁知刚好今日被皇帝召了过去。


    他福至心灵,便对燕洄道:“说起来,我听太医院的人说,宸妃娘娘前几日来找过我与我的药童,只不过那日我们刚巧都不在。”


    燕洄小幅度揉揉自己的额角,要是平日他还有心情关心这些杂事,现在最是不耐烦听到这些,他摆摆手,示意徐太医可以下去了。


    徐太医作了一揖,退了下去。


    -


    季鱼回了昭林殿之后,原本想一个人待会儿静一静思考人生的,可还没到一刻钟,就有人急匆匆的来来找她。


    是陈知义。


    季鱼现在看见陈知义就觉得一准没好事,整个就是一报丧鸟,她深呼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含笑迎了过去。


    “陈……”


    公公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陈知义打断:“娘娘您快和老奴来吧,陛下可有要紧事找你!”


    季鱼一脸懵,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陈知义团吧团吧塞轿子里带走了。


    一路上季鱼总算是问清楚了事情经过,大概就是皇帝头痛复发让自己过去。


    季鱼发自内心疑惑,她过去能干什么?看着皇帝头痛吗?


    到御书房门外的时候,门外噤若寒蝉的宫人,季鱼一看门外都这么大阵仗,心跳登时就快了几分。


    再一进门,入目便是狼狈不堪的地面,地上什么东西都有,被打碎的茶盏,裂成两端的毛笔,还有大把大把的折子等等均被抛在了地上,季鱼看见御书房的惨状,有些害怕的咽了口唾沫。


    燕洄听见门口有动静,睁开眼睛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见是季鱼来了,冲她招招手:“过来。”


    季鱼小心翼翼绕过地上的零碎杂物,走到燕洄身边,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燕洄道:“给朕揉揉头。”


    季鱼微笑脸:“……好。”


    她一边轻柔地将双手覆在燕洄双侧额角,一边在心中骂人。


    她刚刚都听陈知义说了!徐太医已经为他施了针,情况才转好了些,既然徐太医当时都过来了,干嘛不让他来按!非要折腾自己。


    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好吗!


    懂不懂什么是垂直领域!


    额头上缓缓的力道让燕洄逐渐放松下来,原本紧紧拧着的眉头也总算是松了几分。


    季鱼身上的香气萦绕在他的周围,争先恐后扑向他的鼻腔中,他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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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惑人的香气中,情绪终于得以平静。


    燕洄想到,她曾经在梦中对自己说她是孤魂野鬼夺舍,那会不会是她使用的某种能力,才让自己的症状缓解很多。


    想到此处,他手向后伸,抓住季鱼的其中一只手腕,季鱼被他抓住手腕有些疑惑,犹疑地停了下来。


    “陛下?”


    脑袋上的痛感已经快消失了,燕洄干脆将季鱼抱进自己怀中,侧坐在自己大腿上,让她的后背抵着自己的臂膀,因为疼痛而冰冷的手揽着她的腰肢。


    他将自己整个脑袋都埋进她的颈窝中,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锁骨,细细摩挲。


    尽管两人已经什么事都做过了,但燕洄无论何时对她亲密,季鱼都会下意识地觉得瘆得慌。


    就像收起利爪的凶兽亲近自己,她不会觉得可爱,只会觉得这是自己无法躲开的洪水猛兽。


    季鱼僵着身子,在燕洄怀中一动不敢动,只能头皮发麻地感受着自己锁骨处传来的温热呼吸。


    清新的花果香气尽数被燕洄吸了进去,燕洄一边肆意地吸食着季鱼身上的香气,一边伸出舌头舔舐她锁骨下的软肉。


    粘腻水声伴着呼吸交缠的声音一时间环绕在御书房中。


    “怎么这么香?”燕洄头也没抬,鼻尖仍搁在她的锁骨上,“熏了什么香?”


    季鱼见皇帝终于停止了他疯狂吸猫一般的动作,僵着的身子稍稍弯了些。


    “没熏什么香,可能是臣妾今天去御花园的时候染上的味道吧。”她敷衍道。


    燕洄摇头,鼻尖划过自己肩侧,把季鱼整个鸡皮疙瘩都快要划出来了。


    “朕是不是给错你封号了?应该叫你香妃才是。”


    季鱼:“……”


    她不叫含香谢谢。


    “宸妃挺好的。”她干笑。


    燕洄也没把随口的调笑放在心上,头痛的症状已经完全缓解,他颠了颠季鱼,让她整个缩进自己怀中。


    怀中被季鱼填满,他竟生出一些满足感来。


    这孤魂野鬼若是一直有缓解头痛的作用,他也不介意一直这样宠着她。


    “朕听徐太医说,你前几日去找过他?”


    季鱼一听,想到那日绿意事件的始末,还有那几颗已经偷天换日的安神丸,心立马慌了起来。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大脑中在头脑风暴:“那日臣妾觉得喝完药后还是有些不舒服,便想徐太医再看看。”


    燕洄淡淡嗯了一声。


    他本来也不怎么在意,刚才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嗯,以后若再有什么不适,直接传唤太医便是。”


    季鱼听燕洄的回应以为他是不信,心中大慌,扯出一个笑,应下了他的话。


    “陛下,”她突然从燕洄怀中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看着他,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想请镇国寺的苦慧大师过来做场法事!”


    燕洄表情复杂,季鱼第一次看他的脸上是这样的表情,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可思议。


    季鱼疑惑。


    做法事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