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高僧,做法事。”燕洄一字一顿道。


    “对啊。”季鱼点头。


    燕洄看着一脸天真看着他的季鱼,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一个孤魂野鬼,要请高僧做法事?


    是季鱼在梦里骗了他,还是她疯了?


    她应当没骗他,在他从梦里从她口中得知她是孤魂野鬼夺舍之后,他就着人去调查了一番,下面的人无一例外均是查出季鱼最近的表现与从前大不相同。


    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人际交往,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知道这些之后,燕洄才能肯定季鱼在梦中没骗她。


    燕洄眯眼去看季鱼的眼睛,只见季鱼眼带期盼的看着他,似乎很是希望让苦慧过来做法事。


    她莫非是真的不怕?


    燕洄一下一下摸着她柔软乌黑的发丝,漫不经心道:“怎么突然要做法事?”


    季鱼沉默,酝酿了一下,才小心开口:“臣妾觉得,自己碰到鬼了。”


    燕洄:“……”


    燕洄:“??”


    鬼喊捉鬼?


    燕洄无言盯着怀中抬头看着他的季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咂摸了一下,他开口:“何出此言呢?”


    季鱼道:“您还记得臣妾说的之前梦到了一个小孩吗?”


    燕洄眼皮一跳:“嗯哼。”


    季鱼认真脸:“臣妾觉得他是鬼,缠上臣妾了,我必须得想想办法驱邪了。”


    燕洄:“……呵。”


    他幽幽看着季鱼,把季鱼看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季鱼以为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她抿嘴低头移开目光,不敢再看燕洄,怕燕洄又开始发疯然后降罪于她。


    燕洄这会儿情绪还算稳定,他只是不阴不阳道:“为什么觉得他是鬼?”


    季鱼有些后悔对燕洄提这件事了,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的,心想这种小事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只需要和他报备一下就行,没想到燕洄居然还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早知道来个先斩后奏了。


    她抬起头,对他道:“这个小孩出现的场景,第一次是在御花园,第二次是在冷宫,我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可我今日去御花园的时候,发现与我梦中的场景别无二致。”


    她总结完理由,道:“所以我怀疑我真的撞邪了。”


    燕洄扶额,喃喃道:“我觉得我也撞邪了。”


    真遇上鬼喊捉鬼了。


    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先喊上要捉鬼了。


    燕洄犹疑,所以季鱼口中的她是夺舍的孤魂野鬼也可能真的是诓他的。


    “你……不怕和尚吗?”燕洄道。


    季鱼疑惑脸:“我为什么要怕?”


    燕洄盯着季鱼这张生动鲜活的脸,戳了戳她的脸颊肉,季鱼便只能僵坐在原地任他戳,不敢乱动。


    “你若真的要请,那便请吧,只是明日下朝后再做法事,朕也要在一旁看着。”


    季鱼没想到燕洄也要凑这个热闹,她以为他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可能不会有兴趣。


    她其实不太想要燕洄在旁边,心中再次暗恨刚刚为什么要和燕洄讲这事。


    “好。”她看起来乖乖道。


    燕洄揉了一把季鱼的脑袋,把她今早弄好的头发给弄得一团糟,她不敢说什么,只能回了一个甜笑,希望燕洄能快点放自己走。


    但她的愿望很快就落空了,燕洄道:“那便留在这儿吃午膳吧,吃完去御花园逛逛,看看你说的那个小孩是什么冤魂索命。”


    最后四个字他说的阴恻恻的,季鱼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莫名其妙的惹他不开心了,只能干巴巴应道:“遵旨。”


    原本季鱼都打算这段时间不去御花园的,她现在一看到御花园,脑中就能浮现出恐怖恶心的尸山血海。


    她只觉得暴君果然难伺候,钱难挣屎难吃,更何况是她这种生死全靠暴君的一念之间的。


    燕洄摸上季鱼的下巴,摩挲了一下,强迫她仰起头,用手指轻触她的脖颈。


    “不愿意?”


    季鱼被摸得脖子有些痒,她缩了缩脖子,燕洄的手指便立刻追了上去。


    “没,”她笑道,“怎么会,有陛下的龙气护体,我相信那小鬼也不敢靠近。”


    捏在她下巴软肉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燕洄冷冷道:“是吗?那最好。”


    季鱼:“……”


    真难伺候,怎么说都不对。


    吃午膳的时候,季鱼也明显感觉到燕洄的心情不好,具体表现在他吃了一两口之后便放下了筷子,整个人向后一靠,散发着冷气。


    季鱼把头埋的更低了,吸取刚刚的教训,不再乱和燕洄说话,只自己吃自己的,屋内一时只有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


    冷气好像更足了,季鱼怀疑是窗户没有关拢,尽管室内地龙在地下盘绕,但季鱼就是感觉冷气直直朝她扑过来。


    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季鱼头顶徘徊,一顿午膳她吃得心惊胆战,等到她终于好不容易放下筷子,燕洄才终于开口,声音仿佛带了冰渣子。


    “好吃吗?”


    季鱼害怕动了动喉咙:“好吃。”


    燕洄冷笑:“那便走吧,正好是正中午,什么小鬼也不怕他会出来。”


    季鱼讪讪起身,出门的时候,贴身宫女帮她把大氅披在了身上,她原本以为是做轿子去的,可燕洄说要走路消消食,走路过去。


    季鱼也觉得可以,在燕洄旁边慢悠悠地走着,走两步就落在后面,小跑几步追上燕洄,然后又落到了后面,几次下来,她玩的不亦乐乎,把燕洄弄得青筋直跳。


    燕洄干脆把她拉到自己手边,一手揽上她的腰。


    “别玩了,好好走路!”


    季鱼侧头去看他,只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看起来分外不耐烦,她眨眨眼,老实巴交被燕洄半推半抱着往前走,途中好几次还踉跄了一下,好在燕洄揽着她的腰,不至于摔倒。


    “走路也不会了?”燕洄撇了她一眼。


    季鱼有些尴尬,心中腹诽,还不是因为他拖着她走才会这样。


    总算到了御花园,季鱼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巧燕洄放在她腰上的手也松了一些,她干脆向前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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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动声色挣了开来。


    刚过正午的御花园没什么人,两人一前一后踱步走着,季鱼原本想走另一条路,却被燕洄眼疾手快捉住衣领。


    “朕记得那边有个凉亭,便去凉亭坐坐吧。”


    季鱼浑身一震。


    燕洄轻笑:“怎么?”


    季鱼慢慢回头,尽力控制住自己脸上抽搐的肌肉:“正巧臣妾也累了,我们过去吧。”


    燕洄看她这样,原本阴郁的心情好了不少,走到半途时,经过了一座两人高的假山,他状似随意开口:“这座假山倒是设计的好看。”


    季鱼看着这座熟悉的假山,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是当时她和小孩躲人的那座假山么。


    季鱼双手用力,掐紧了手中的汤婆子,手指隐隐泛着白。


    “是啊,挺好看的。”


    季鱼的表情越是不自然,燕洄看起来就越是兴奋。


    他全然没了刚才阴沉脸色,听到季鱼的话后反而给了季鱼一个笑。


    燕洄冷不丁道:“朕记得你之前说过,你梦见那个小孩被人欺负,欺负他的人都死了。”


    他顿了顿,尽量压抑住自己语气里的愉悦:“且死状凄惨。”


    季鱼没想到燕洄会突然提到这个,她原本还在想当初在梦里的时候她和小孩在假山后发生的事,被燕洄这么一说,瞬间转移了注意力。


    她只觉得燕洄对这件事太过于关注了,燕洄提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心情时好时差,可是具体哪里不太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对。”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凉亭,季鱼原本想等燕洄坐下之后,自己再在旁边坐下,可燕洄却没打算让她坐在他一旁。


    他坐下之后,直接将季鱼半抱在怀中,季鱼原本好好站着,被燕洄这么一抱,一声惊呼,下意识揽住燕洄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往燕洄怀中凑,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带起酥酥麻麻的颤栗。


    季鱼心想燕洄怎么这么喜欢对她亲近?但凡是两人在一起,他必要搂着抱着她。


    在室内也就算了,这可是在室外,好在这里没什么人,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只有陈知义和她的一个贴身宫女,两人在凉亭外站着,背对着他们,让季鱼不至于这么尴尬。


    “具体怎么样凄惨?”等到季鱼终于坐好,他才慢慢开口,手上还在绕着她的头发玩,“说说看。”


    季鱼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燕洄的恶趣味,他偏要在这件事上反复的戳她痛处。


    或者说,他看出了季鱼对这件事的害怕和排斥,所以故意提起。


    但季鱼没有办法违抗他的命令,她只能在脑子里反复回忆起梦里让她崩溃的惨烈场景。


    燕洄见季鱼久久不言,惩罚似的扯了扯那抹被他绕进指间的长发,把她的头皮扯出些微刺痛。


    季鱼颤了颤眼皮,干涩开口:“尸山血海,半个御花园都飘荡着血腥气。”


    燕洄有些不满意:“这么简略?你应当再说得详细一点。”


    季鱼没想到燕洄会是这样的反应,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的脸,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