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怀瑾：一起参加比赛吧。


    霍怀瑾：我们一定能打出好成绩的。


    霍怀瑾：快来！差你一个，就成组了。


    霍怀瑾：图片.jpg


    点开图片，五个人热情洋溢的对镜头比耶，熟悉的布置，似乎是在学校。


    霍怀瑾：我们在图书馆等你！


    真的要参加吗……


    程杳杳凝视屏幕，反问自己。


    心中飘出俩字。


    不想。


    比起参加比赛，她更想优哉游哉的活着，课余时间可以看看电视，睡睡觉，做做好吃的，种种花，而不是为了比赛奔波。


    躺平，她这辈子唯一的目标。


    思虑至此，程杳杳果断敲下一行字，发送出去。


    程杳杳：谢谢师兄的邀请（抱拳.jpg），只是我比较懒，又菜，就不去拖大家后腿啦！


    信息刚发送，霍怀瑾的另一条信息马上弹了出来。


    霍怀瑾：而且这次主办方出奇大方，连鼓励奖都有几千块钱奖金，要是获得冠军，咱每个人能拿到两万！


    ！


    两万。


    程杳杳揉揉眼睛，掰掰手指头。


    接着快速发送消息。


    程杳杳：这么大方！（惊讶.jpg）


    霍怀瑾：对啊，如果方案被采纳，还可以额外获得其他奖金，据说上不封顶呢！


    霍怀瑾：所以，师妹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上不封顶？


    一盆冷水浇在滚烫颤动的心脏上。


    心中的防备铃叮叮响，震得她瞬间清醒过来。


    冠军奖金十万，虽然少见，却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奖金上不封顶这件事，程杳杳怎么也不敢相信。


    程杳杳：这是什么比赛呀，我们学校从前有参加过吗？


    霍怀瑾：哈哈哈，上不封顶可能只是个噱头而已。


    霍怀瑾：今年的新比赛，师妹放心，这个比赛全国高校作背书，学校总不会坑我们吧。


    霍怀瑾：况且，到时候孟教授会带我们去的（如果咱们能去决赛的话）。


    霍怀瑾：这是关于比赛的介绍，师妹再考虑考虑吧！


    霍怀瑾：PDF文件.


    点开文件，入眼即是一长排的赞助企业。


    美各，饱了么，京北……


    这一长串，哪个不是顶顶有名。


    又扫了一眼。


    兴盛集团。


    程杳杳咀嚼着这四个字，总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恰逢手机震动。


    CHUN：别忘记我们的约定，记得收拾好行李。


    哇塞，这是什么绝世冷都男，标点符号都用得板板正正。


    程杳杳都怀疑他被盗号了，其实早上给霍怀瑾发消息的根本就不是霍懿行吧！


    刚想逗逗他，手机又弹出好几条pxx先付后用的付款通知。


    切换到手机银行。


    看着页面中显示的余额，心中盘算一下，镜子里的女人叹了口气。


    点进对话框。


    程杳杳：师兄，我想参加这个比赛，我会努力的，不给大家拖后腿！


    霍怀瑾：欢迎！（鼓掌.jpg）


    ***


    昏暗的天空闪过几道刺眼白光。


    惊雷炸得地动山摇。


    哗啦啦。


    大雨瓢泼。


    雨水化作利刃，直插大地。


    好大的雨。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毫不吝啬的照耀大地，晒得人后脖颈又红又烫。


    下午突然间乌云密布，大雨倾盆，就连天气预报都没有预料到这场雨会这么大。


    程杳杳站在屋檐下，担忧的看着远方。


    雨雾笼罩，视线受阻，什么也看不清。


    今天是约定好旅游的日子，只是这种天气，还能去吗？


    “让让，让让。”


    “麻烦往里面靠靠。”


    “欸！踩到我了！”


    “别撞啊！”


    人群不断涌入小小的屋檐下，如同小鸡崽般，一个挤着一个，湿答答，却又有热气蒸腾起来。


    空气中弥漫的泥土味道。


    程杳杳抱着装满行李粉色书包，被挤到小小的角落里。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后背，白的衬衫，粉的T恤，蓝的背心……


    彻底看不见道路了，霍怀瑾能找到她吗？


    啪！


    砰！


    雷声炸响。


    黑色轿车在雨中穿梭，雨刮来回转动，却跑不赢雨水降落的速度。


    雨水如瀑布般从车型留下。


    车里的男人皱着眉。


    轻快音乐从手机流出。


    没多久，提示音传来，“您好，您拨打的……”


    修长的手覆盖机身，食指按掉电话，手机剥离支架。


    一把黑伞在雨中出现。


    “杳杳！”


    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程杳杳！”


    模糊的声音刺透云雾，钻入耳中。


    程杳杳高举右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麻烦让让，”她拨开拥挤人群，寻着小小的过道，迎着声音而去，“让我出去一下。”


    一边还不忘大喊，“我在这里！”


    “你别动了！在那里等着！我来接你！”霍懿行清晰的话语传来，“水啊，雨伞太多水，让让啊，让让，打湿衣服就不好了啊！”


    渐渐的，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对视的那一刻，霍懿行的眼睛亮了一下。


    手腕被攥住，带着潮湿的暖意。


    “走，到车上就好了。”伴随唰唰的雨声，含着安慰的言语钻进心底。


    程杳杳环住他的手臂。


    仿佛比之前更结实了些。


    突然，手心环住的胳膊一紧，双手带着身体被半拥入暖烘烘的怀中，一呼一吸之间，皆是舒肤佳的清香。


    ***


    坚硬金属的框架将车外的潮湿隔绝开来，空调一刻不停的释放冷气，干燥、舒适。


    婉转歌声从音响里飘出，拍打在车窗上的雨滴踏着鼓点跳踢踏舞。


    只是，驾驶座上的男人眉心皱起。


    手指一刻不停的点着方向盘，视线时不时落在仪表盘上，眉心皱得更紧。


    “怎么了？”程杳杳问道。


    “没事。”霍懿行说着，抬手关掉音乐，小声喃喃，“应该能到吧……”


    过了一会，他把冷气也关掉了，目光飘忽，清了清嗓子，“找个服务区休息一下吧。”


    “哦，好啊！”程杳杳没想太多，满口应下。


    一阵风起，雨势忽然变大，猛烈拍打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荒郊野外，大雨滂沱。


    夜色下，车影都见不着一个，更别提服务区了，就连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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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路灯，都被雨雾笼罩，暖黄色灯光变得朦朦胧胧。


    程杳杳四处张望了一下，拿出手机，“附近好像没有服务区，我查一下吧。”


    “好。”霍懿行凝视前方，眉心折出三道沟壑般深陷的纹路，指甲一下下碰撞方向盘。


    “着急上厕所吗？”程杳杳猜着，却见他摇摇头。


    “快没油了。”霍懿行答了句，又快速补充，“别担心，就算找不到服务区，后备箱里还有散装油，加进去应该能挺到度假村。”


    “好的！我不担心！”程杳杳应着，看着他心神不宁的样子，唇瓣都干得发白了，拧开水杯，“喝点水吗？”


    霍懿行摇摇头，紧锁的眉心松了些，指指右侧方，“有收费站，下高速？”


    “好。”


    大雨竟能起到滤镜效果。


    汽车驶到收费站前，他们才发现，这个收费站早已经废弃，栏杆大敞，只有象征地名的LED灯闪烁幽暗红光。


    霍懿行抿抿唇，喉结滚动，“你有听过这个地方吗？”


    “我，我查查。”程杳杳掏出手机，却发现屏幕上的5G变成一道横杆，她咽了咽，“没，没信号了。”


    “没事，看看我的。”


    程杳杳拿起霍懿行的手机，刚想递给他。


    “密码是XXXXXX。”


    愣了愣，滑开手机。


    和她一样的情况，没有信号。


    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也没信号了？”


    她点点头。


    “不会吧！”霍懿行接过手机，眼睛凑近得几乎要黏在屏幕上。


    愣了一霎，放下手机，似乎是接受了现实，“没办法回头，要不，要不走？”


    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程杳杳苦笑着，抓紧安全带，点点头，“走吧。”


    “你，你别怕，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没有一点儿底气的样子。


    麻木的目光扫过他的侧脸。


    这人被综艺吓得乱跳的模样历历在目。


    暗暗叹了口气。


    眼神在车内扫视。


    不知道车上有没有趁手的东西，


    可以用来防身。


    真怕到时候还要她来保护他……


    雨拼命摔打。


    这一条路越走越窄，两旁的灯光越变越暗，路灯的数量也在慢慢减少。


    幽暗的黄光斜斜照射在泥泞的路上，在雨雾掩护下，肆意张牙舞爪，歪曲，扭动，挥动时长时短、时粗时细的四肢，像在嬉戏，又好像用尽全力，要将他们网住捉走。


    车轮卷起沙泥，泥点子四面飞溅，阻挡灯光的侵占，黑车得以逃脱，疾驰而出。


    雨势忽然转小。


    星星点点砸在挡风玻璃，瞬间开出一面的水花，却只是昙花一现，下一秒便被刮水器无情打落。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吗？？？


    只是油门越变越轻，似乎随随便便蹬一下就到底了，车子却越来越沉，油门都蹬到底了，轮子还舍不得滚动。


    三圈，两圈，一圈，半圈……


    反弹回去，零圈。


    黑车停在路边，立在夜幕中，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她听见霍懿行吞咽的声音。


    “没，没油了。”


    他还握着方向盘。


    外面漆黑一片，偶尔一两点雨滴落，震出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