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试探贺家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回去后,姜顺并未立刻行动。


    多年隐忍,他深知应三思而后行。


    贺家树大根深,绝非他能轻易撼动,贸然去查,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需要更稳妥的途径。


    几日里,他看似如常读书、练武,却开始尝试与贺家搭上话。


    他悄悄潜入了二房院子。二老爷与姜兆辉不常在,院中只姜明珊一个,他很轻易便偷走了二太太曾抄过的经书。


    临摹了两日,他终于拟了封信,其中隐晦地提及了燕州与李玉娘之事。


    姜顺只想着借此试探一番,并未期待能得回应。


    翌日一早,他便寻了个乞儿,将信送去了贺家。


    又过了一日,他派去的人,竟真在与那乞儿约定的位置,找到了一封回信。


    打开来看,并非他所期待的坦诚或对峙。口信语气倨傲,只称贺家事务繁忙,无暇理会陈年旧事。


    但念在两家略有渊源,可让管事拨冗一见,地点却定在城中一家不起眼的茶楼雅间,时间亦是傍晚。


    这种避人耳目、居高临下的姿态,倒让这回信多了几分可信。


    或许,二太太与贺家,也是面和心不和罢了。


    到了约定那日,姜顺寻了最信任的同窗出面,提前一刻钟到了茶楼。


    雅间狭小,陈设简单,空气中弥漫着劣质茶叶的涩味。


    他则独自坐在屏风后观望。


    来者并非贺家核心人物,只是一个身着绸衫,眼神精明的中年管事,姓钱。


    钱管事进门后,先是敷衍地拱了拱手,目光在那同窗身上扫过,带着些审视与轻慢。


    同窗回礼,率先开口,“钱先生,在下周允,受人所托,与先生见面,”


    “周公子,”钱管事自行落座,“听说你想打听些旧事?贺家家大业大,十几年前的事情,谁还记得清楚。”


    周允听着这口气,心头有些不快,“钱管事,实不相瞒,我家亦从燕州迁来,与这李玉娘有些旧怨,听闻当年她去得突然……只怕,是逃走了罢。”


    这话是姜顺教他说的。搜寻仇敌常常远比探听旧友引人兴致。


    钱管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这才抬眼看他。


    “什么旧怨让公子时隔多年仍放不下。不过嘛……”他拖长了语调,“这世上很多事,太过执着,未必是好事。尤其涉及到伯府大房……”


    姜顺在屏风后,听得心下一凛。


    他知对方并非一无所知。可这话,反倒是在有意引导。


    周允亦察觉到了。


    他稳住心神,顺着问道,“管事何出此言?李玉娘之事,与大房有何干系?”


    钱管事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营造出一种隐秘的氛围。


    “周公子,你是外人,有些事恐怕不知。当年永宁伯爷,可并非什么善茬。”


    姜顺呼吸收紧,紧紧盯着屏风外钱管事的身影。周允也显出几分好奇来。


    钱管事对他的反应似乎很满意,继续用那种神秘的语调说道,“还有他那位夫人,出身极高。这二人,岂能容忍旁枝侧生?尤其……是可能威胁伯府颜面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屏风后一眼,“据说,伯爷在燕州,尚未婚配,便与那李玉娘有了首尾。这……本就犯了忌讳,更何况她还公然带了孩子上门。伯夫人刚走没多久,李玉娘也暴毙身亡。这其中关联,公子细想便知。”


    周允略作思索,而后抬头,诚恳拱手,“还请先生明示!”


    钱管事环顾一眼四周,招了招手。周允也顺着俯身凑过去。


    “去母留子……京中贵人惯用的手段,公子不会不知吧。”


    瞧着是低声细语,实则刚好能让屏风后的姜顺听得明白。


    姜顺虽不信,心中却隐隐觉得,这说法其实并非全无可能。


    一则,当时主母刚死,若此时将外室光明正大纳入府中,难免遭人指摘。可若存着个外室和长子,又难再找续弦。不若直接解决了母亲。


    二则,当时伯爷和夫人才是府中权势最盛的。比起二太太,他们更可能,也更有能力轻易解决一条人命。


    “去母留子……”姜顺在心中喃喃。


    他努力说服自己,贺家不可信,却又总不自觉顺着钱管事的话思考。


    钱管事心知火候已到,又添上了一把柴。


    “如今伯府的姜大小姐,手段更是青出于蓝。公子可知,近日伯府为何总不安宁?只怕是有人要清理门户,斩草除根了。下一个目标,恐怕就是大房长子。”


    “我知道是谁叫你来的,也知道她想知道什么。我家主子也有一句忠告,静观其变,勿要卷入,保住一双儿女即可。”


    姜顺闻言,一时竟有些分辨不出,钱管事究竟是敌是友。


    他这话,是真以为是二太太写的信?


    不……不可能。


    “可她已引起大房注意,如今还远在庄子上,又该如何自保呢?”


    周允顺着钱管事的话往下说,似是默认了他背后之人真是二太太。


    姜顺此前已将前因后果都向他全盘托出了,此时,他自然能随机应变。


    钱管事眼中掠过一丝得色,从袖中取出一个用蜡封口的小巧瓷瓶,只有拇指大小,轻轻推到周允面前。


    “公子……还有公子背后的人,都是聪明人,当知先下手为强的道理。”


    “这是……?”周允皱了皱眉。


    “此物为相思子液,无色无味,可令人神智渐衰,状若痴傻。若有一日,大房将目标对上了二房,亦可自保。届时,一个傻子还能如何?”


    他看着周允盯着那瓷瓶,犹豫不决的样子,又放缓语气,假意劝道,“当然,此事风险极大,公子还需自行斟酌。贺家与伯府毕竟是姻亲,有些话,我们也不便多说,更不便插手。今日之言,出了这个门,我便不认了。这东西,用与不用,也全在公子一念之间。”


    说完,钱管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又恢复了那副倨傲疏离的模样。


    “话已带到,如何决断,公子好自为之。贺家,不希望再被打扰。”


    说罢,不再多看屋中人一眼,转身离开了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