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全吉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晚上,裴砚舟还在韫珠阁的院子里。


    他弄了张摇椅,正在这晃悠着赏月。


    旁边的石桌上,摆着他从王府带来的点心。


    他不爱吃。


    倒是姜明欢,每样都尝了一遍。


    裴砚舟眼睛不时望向墙边。


    这个点,消息应该回来了才是。


    果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韫珠阁的围墙上翻出来个身影。


    一身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只是……动静实在太大,看起来功夫不大熟练的样子。


    姜明欢定睛一看。


    来人竟是个面生的。


    她心头一跳,点心哽在喉间,灌了两口茶水,正要起身,却见裴砚舟波澜不惊,于是又缓缓坐了回去。


    也是,墨风、墨林,还有裴砚舟的暗卫都守在这里,有什么怕的。


    姜明欢刚要开口怒斥,那人却一掀衣袍,半跪于裴砚舟身前。


    “主子,探清楚了。”


    “起来说话吧,下回进来前说一声,动静这么大,平白叫人误会了不成。”


    裴砚舟看也不看那人,还是自顾自地在摇椅上晃来晃去。


    原来是他的人。


    只是,都爬墙了,还能怎么提前说?难不成蹲在墙头冲院子里的人招手吗?


    不叫人当作是鬼才怪。


    “这是全吉,最善探听各路消息。”裴砚舟主动做了介绍,而后转头问道,“燕州那边什么情况?”


    全吉开口,第一句便是,“您猜怎么着?”


    跟茶楼的说书人似的。


    姜明欢没忍住腹诽,裴砚舟底下,真是什么奇人都有。


    那人汇报起来,也同说书一般,抑扬顿挫,手舞足蹈的,从他一路颠簸至燕州说起,铺垫了好长一段。


    姜明欢斜晲了一眼裴砚舟。


    只见他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也不知有没有在认真听。


    姜明欢忍不住想,他不会是在这待得无聊,特意找了个人来说故事听吧。


    跌宕起伏了好一会儿,全吉终于说到与老掌柜见上面了。


    “我一进去,刚说上两句话,那老头便当我是去讨生活的,要赶我走。嘿,这我哪能忍呀?我赶紧将画卷往桌上一拍,就说,‘昨日打京城来的那公子,您不记得了?我跟他一块儿来的呀!’


    那老头斜着看了我老半天,才憋出一句,‘是有点印象,可昨日我没见你这么能说道呀,也难怪认不出来’。”


    说到这儿,全吉还模仿起那老头说话的声音来。


    “我一听,那可不是,昨日有咱主子出面,一人抵过上百个,哪还轮得到我说话。我瞧这老头没眼力见,直接给他摊开了那张新带过去的画像,问他,‘这人是不是更像当年来找你借钱的那个?’


    那老头不知怎么突然激动起来,哆哆嗦嗦个手,指着那画像就说‘正是,正是,这画得,比昨日那个像多了’


    我心里嘀咕,这哪是画得像,这根本就不是一人!但我哪能跟他说这些,我就问‘今日这画得,怎么个更像了?’


    您二位说,我总不能凭他说像就像吧,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那老头就指着这画上一个点,说,‘就是那儿’。


    他也不说明白。我凑过去一看,那不就是个泥点子吗,我还当是我去的路上不小心弄的呢。


    我去那一路上多坎坷,您二位也是知道的,我也不赘述了,省得嫌我烦。但我就想说,这一路溅个泥点子真不算啥。


    我就问那老头,‘这是个啥呀?’


    您二位瞧,我还是给足了他面子的。


    那老头说,‘那人,领口那儿有个印子,正是这个颜色,我当时还以为是弄了什么脏东西,还好心提醒了他一番。’


    我这才知道,那画师还是写实呢,果真是细致。”


    听到这儿,姜明欢蹙起了眉。


    她从未观察细致观察过二叔,更别说领口附近的印记……是在太过隐秘了。


    可这画师又是如何知道的?


    姜明欢没忍住问,“你们这画像,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们自有法子。”全吉答道。


    “说给姜小姐听听。”裴砚舟终于淡淡开口,仍是闭着眼睛。


    “得嘞!昨日我们从燕州回来,便去跟着贵府的二老爷了。发现他进了春音阁。哎哟,您知道,那地方……”


    全吉露出一副嫌恶的神情,“进了那地方,个个都是头晕脑胀的,任由那小娘子哄得两句,还有什么干不成的。


    说巧不巧,那春音阁的妈妈,与我也是相熟。欸!可别误会,我可没那些不干净的爱好。


    只是干我们这行的,都知道,这些个烟花之地,还有那些茶楼酒楼的,最是消息丰富了,自然得与他们打好交道不是?


    我就给了那妈妈两碇金子,整整两碇啊,还好是主子出的钱。


    我就问她,方才进来的那位爷,平时都点的哪位姑娘呀?


    那妈妈竟啐了一口,说,‘什么爷呀,都没几个子儿!每日就来听些酸曲子,连打赏都给不起!’


    这就难办了不是。怎么还有来春音楼,真的只听曲儿的呀?


    若是来求色的才好办,进了厢房,下点蒙汗药,扒光了往床上一扔,想画什么都能画,便是想……”


    “咳。”裴砚舟又出声了,“满院的女子在这儿呢,不该说的便咽下去。”


    姜明欢还在这儿呢,别污了她的耳。


    墨风云看右看,哪来的满院女子,不就一个姜小姐和荔夏吗。


    还有个素问,早看过不知多少个光着的男子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墨林看出他的疑惑,将先前的一脚踹了回去,吐槽道,“主子有你这种下人,这辈子便只能靠自己开窍了。”


    全吉听了裴砚舟的话,也赶紧止住话头,手掌拍了拍自己的脸,“瞧我这张嘴,是我说错话了!


    最后,没法子了,我们想着,这爷晚上总得睡觉吧?就只好一直跟着他,在春音阁里也听了半宿曲子。


    不是说我,这光听曲子可真无聊,你们府里这位爷,也是个有能耐的。


    终于等到他出门了,我都做好溜进伯府的准备了,结果他竟拐去了一个酒楼。这下,事情又变得好办起来了。


    他在那酒楼里倒是也没喝酒,就直接进厢房睡觉了。你说这人,有家不回,跑去酒楼睡觉做什么呢?


    扯远了扯远了。我们当即问了店里的小二,这位爷平时都睡到哪个点起来。小二说至少得日上三竿了。


    这就更好办了,我们可不想趁夜行动,这黑天的,点着烛也看不明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