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姜顺去过燕州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夜色浸染着伯府的重重檐角,姜明欢正立在院中。


    她面前,方才跟着姜明珊去那小院的几名下人,皆缩着肩膀,垂首屏息,个个面无人色。


    墨林办事利落,那小院此刻已处理干净,周妈妈的尸身亦被秘密安置,等待仵作验看。


    姜明珊虽已解了禁足,但身边一直没少了人盯着。


    方才,她声势十足,前脚刚带着一帮人出了府,后脚姜明欢就得了消息,墨林便领命跟了上去。


    此刻,韫珠阁院中,姜明欢目光平静地扫过几人。


    “今日,你们随二小姐去了何处?”她开口,声音不高,却如冰珠子落地,清晰冷冽。


    下人们面面相觑,一个胆大的婆子颤声回话,却是扯谎。


    “回、回大小姐……二小姐在屋里闷得慌,心里不痛快,非要出府散散心,奴婢们实在拦不住,只得跟着……就在、就在附近巷子里随便走了走……”


    “随便走了走?”姜明欢唇角极轻微地牵起一丝弧度,辨不出是笑是讽,“便刚好走到那荒废已久小院里去了?还合力把门给撞开了?”


    “啧。”姜明欢闲步上前,“听说,那院子,可是连门楣都烂了一半。放着大路不逛,偏走到那处去了?”


    几人膝盖一软,扑通几声,个个跪倒在地。


    “大小姐明鉴!是二小姐!二小姐她非说里头有动静,定要撞开门看看!奴婢们死命拦了,拦不住啊!”


    “……真不关奴婢们的事!求大小姐开恩!”


    姜明欢微微蹙眉,抬手止住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辩白。


    声音霎时噎住,只剩下压抑的抽气声。


    “里头发生了什么,你们又看见了什么?”


    她语气依旧平淡地发问。


    “小的什么也没看见!二小姐命小的守在外面,里头的事,小的们真不清楚!”一小厮赶忙回答,说完便又垂下了头。


    虽然他们并未亲眼瞧见,但内间屋门打开后,扑面而来的腐臭气味,还有二小姐的惊叫……


    他们隐约能猜到,里面是死了人的。


    “不论你们看见与否,又……在猜测些什么。”姜明欢语气变得冷厉,“出了这个院子,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今日,你们只是跟着二小姐在府外吹了吹风,未曾去到任何旁的地方,更不曾撞见任何东西。可都记住了?”


    下人们如蒙大赦,磕头如捣蒜。


    “记住了!记住了!谢大小姐恩典!谢大小姐恩典!”


    “若有半句风言风语,从你们嘴里漏出去,”姜明欢顿了顿,目光缓缓掠过他们的脸,“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不敢!奴婢不敢!绝不敢多嘴半句!”


    几人几乎将头埋进青石板里。


    姜明欢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墨林无声上前,一挥手,那两个跟着他来的黑衣的护卫便上前一步。


    无需多言,几个下人连滚带爬地起身,又踉踉跄跄地被送了出去,顷刻间便消失在了院门外。


    院门吱呀一声轻响,被荔夏从里面合上,隔绝了外界。


    她转身点上灯盏,桌上晕开一片暖黄,驱散了些许黑暗。


    但姜明欢眉间仍是一片冷凝之色。


    她想起那夜擒住姜明珊时,她嘶喊出的那句“母亲不会……不会……”。而后又那般戛然而止,那般怨毒不甘。


    姜明珊绝非第一次去那个小院,且她早就知道了。


    她不仅知道王氏已死,更可能……将这笔血债,算在了自己头上,因此,才情愿冒险来给自己下毒。


    夜色渐深,韫珠阁内却烛火通明。


    裴砚舟来得悄无声息,依旧是一身云纹锦袍,斜倚在门边,手里把玩着一枚玉扳指。


    他眸光在室内一扫,便落在临窗而立的姜明欢身上。


    “怎地又这一副愁样?”他上前两步,“今日是来给你带些消息,不知能不能给你解一解愁。”


    姜明欢转过身,抬眸看他,等待下文。


    荔夏行了个礼,退至外间守着。


    “其一,姜顺。”裴砚舟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杯冷茶,“我的人盯着贺家,顺藤摸瓜,发现他与贺家接触后的第五日,独自一人,快马去了一趟燕州。”


    “燕州?”姜明欢心下一动,某种模糊的预感浮上心头。


    “对,燕州。落脚点查清了,是……”他顿了顿,目光抬起,目光落在姜明欢脸上,“悦来客栈。”


    姜明欢指尖微微一颤,呼吸漏了一拍。


    悦来客栈。


    她怎会忘记?


    当年,父亲在燕州宿醉,便是在这悦来客栈。


    李玉娘上门时,也说是与父亲在此发生了一夜情缘。姜顺,也是那晚怀上的。


    他此刻去那里做什么?


    求证?寻根?还是……另有所图?


    时间线也在她脑中清晰起来。


    姜顺先秘密接触了贺家,然后来她房中借欣赏玉瓶下毒,接着,便按捺不住,亲自去了燕州。


    他在府中的沉寂,并非是他安分,而是他的心,早已飞去了燕州。


    “他在客栈只住了一日,且频繁外出,似乎在寻找什么旧人。”裴砚舟继续补充。


    他放下茶杯,玉扳指与杯壁轻轻一磕,发出清脆微响。


    “其二,”他继续道,神色略显凝重,“你们伯府的四太太卢氏与姜行颐。这两人,明面上看,确是泾渭分明,毫无瓜葛。况且年代久远,过往痕迹即使有,只怕也被抹干净了。一时半会儿,我查不出明面上的关联。”


    他顿了顿,看向姜明欢,语气放缓了些,“或许,真是你多心了?”


    姜明欢蹙眉不语。


    确实,他们二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


    一个是不起眼的庶子之妻,平日深居简出,沉默寡言;一个是嫡出的二老爷,纵情声色,只顾自己享乐。


    可是,真是自己多心吗?


    王氏临死前那未尽的“四”字,那及时狠绝,几乎不像二叔平日作风的灭口一箭……


    真的只是巧合?


    还有王氏死后,便有人迫不及待利用姜明珊与姜顺对自己下手,又怎么不是为了灭口?


    可没有实证,一切猜测都只是空中楼阁,甚至可能误导方向。


    她将疑虑强行按下,此刻,另一件事更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