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囊中之物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林姝儿忙拽住府医,声音发颤,“这毒……可能解?”


    府医面色凝重,缓缓摇头,“看这症状,似是连枝毒。此毒阴狠,若三日内拿不到解药服下,即便保住性命,只怕也会留下终身后患。”


    “连枝毒?”林姝儿追问,“可知怎样能拿到解药?”


    “唯有找到下毒之人。”府医叹了口气,“连枝毒,同气连枝。下毒者以自身鲜血为引制毒,需其至亲之人的血入药,方可解毒。”


    除非……能有护血丹。


    可这丹药,连宫中都数量无多,怎会用到她身上。


    府医并未说与她听。


    林姝儿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瘫软了下去。


    那官差行迹无踪,说来便来,要去何处找寻?更别说,他背后之人了。


    她强压下心头恐慌,稳住声音道,“您先尽力医治,我去想法子。”


    随即便遣了婆子,火速前往城中寻贺怀谦来。


    她本来自岭南,在这京城无亲无故。


    暗中筹谋或可勉强为之,但遇上这等生死关头,除了倚仗贺家,实在别无他法。


    贺怀谦这回倒来得快。自婆子出去到他过来,不过两个时辰。


    他已知晓大概,一进门便疾声问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中毒?你将经过细细说来。”


    林姝儿便将那官差两次上门威逼,又假意亲近孩子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贺怀谦越听眉头锁得越紧,末了,斥道,“糊涂!户籍巡查如今尚在城东,怎会提前查到你这?为何不早说与我听?”


    他猛地握紧拳头,砸在桌上,咬牙切齿,“王氏!定是那毒妇搞的鬼!”


    林姝儿一怔,“伯府的二太太?此事怎会与她相干?”


    贺怀谦面露愧色,艰难道,“姝儿,是我对不住你。我一时不察,中了算计,与那姜明珊有了……肌肤之亲。事后王氏便来逼我娶她女儿,我不肯,她怀恨在心,竟用这等毒计来逼我就范!”


    林姝儿脑中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弦,闻言突然断裂。


    是她推动着姜明珊与贺怀谦纠缠,也自以为掌握全局。


    可此刻,她才惊觉,在真正的权势面前,自己什么也不是。


    别人稍动手指,自己便成了囊中之物。


    她对贺怀谦的怨恨更深一层。


    若他当初能坚决维护自己,她与孩子何至于此?


    贺怀谦并未察觉她眼中翻涌的情绪,只匆匆丢下一句,“你在此好好照顾孩子,我这就去找王氏。”


    回城的快马上,贺怀谦心绪纷乱。


    他对父亲日益不满,渴望挣脱束缚。


    可家族的脸面和荣誉,如烙铁般自幼深刻在他的脑中,也总在抉择时绊住他的手脚。


    到了伯府,贺怀谦便直奔二太太院中去。


    二太太此时正悠闲品茶,见他来了,挑眉讥讽,“贺公子今日怎有雅兴,光临我这寒舍?”


    贺怀谦咬牙切齿,“你知道我所为何来!”


    这话,二太太前几日在贺家说过。


    如今,倒是风水轮流转了。


    王氏慢条斯理道,“怎么,想通了?肯娶我家珊儿了?”


    “休想!把解药交出来!”贺怀谦毫不相让。


    王氏冷笑,“如今是你在求我,姿态可要放低些。想要解药?可以,叫你母亲来提亲。”


    贺怀谦见言语无用,怒极之下,竟上前要抓王氏。


    王氏吓了一跳,尖声叫道,“放肆!青天白日,你敢在伯府行凶?!周妈妈!快去报官!”


    家丁瞬间围拢上来。


    这些人并非贺怀谦对手,院外亦有他的暗卫,若强取,定能成功。


    但如此一来,事情必将闹大。


    贺家近日本就遭受着诸多指摘……他不能……


    终于,他咬了咬牙,愤然转身离去。


    晚上,待贺知章回府,贺怀谦将父母请至正堂,又屏退了左右。


    二人刚一落座,贺怀谦便一撩衣袍,径直跪了下去,神色决绝,“父亲,母亲!王氏那毒妇给我儿下了毒,非逼我娶了姜明珊才肯给解药!孩儿恳请父母成全!”


    他思虑良久,总觉得家族强加于他的太多,但他只想护住所爱之人。


    贺知章尚不明就里,“怎突然又要娶姜明珊?”


    贺怀谦只得坦白,“儿子……中了算计,已与姜明珊有了夫妻之实。”


    贺知章勃然大怒,猛地起身,一脚踹在贺怀谦胸口,“孽障!这一月来你惹出了多少祸事!非要把贺家基业断送了吗?!”


    他转而目光阴沉地看向贺母,“此事,你早已知情?”


    贺夫人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她本想暗中平息此事,谁料那王氏竟下此狠手。


    贺知章怒极反笑,“好!好!难怪王氏突然断了合作,又散布那些流言!我竟以为是利益之争!”


    贺怀谦受了那一力,忍痛俯首,“府医说解毒需在三日以内……如今已过去一日半,求父亲母亲救我孩儿性命!”


    贺母见状,略有动容。那孩子终究是贺家血脉,或可假意应下婚事……


    怎料,贺知章坐了回去,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与姜家联姻,只能是姜明欢!杏花庄那边,我自会想办法。”


    随即高声唤道,“来人!将公子带回房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踏出房门半步!”


    贺怀谦挣扎不休,奈何父亲手下皆是训练有素的,三两下便将他押了下去。


    杏花庄内,林姝儿枯等了一夜,仍没等到贺怀谦来。


    她心中一点微末的希望彻底破灭,转而沉入绝望。


    她守在儿子床边,一夜未眠,只喃喃唤着他的名字,泪水早已流干。


    五更时,天色尚黑,一身影突然推门而入。


    林姝儿警觉地抬头,只见一青衣女子立于门前,面容清秀。


    她紧张地发问,“你是何人?!”


    那女子并不答话,只快步走至床边,低声道,“我来此救你儿。”


    说罢,取出一枚乌黑药丸,便要喂入孩子口中。


    林姝儿下意识想阻拦,但见儿子气息愈弱,心一横。


    死马权当活马医罢!


    药丸喂下,不过半个时辰,孩子忽然咳嗽了声,眼皮颤动,竟悠悠转醒。


    林姝儿喜极而泣,转身便要向那女子下拜。


    那女子却侧身避开,只淡淡道,“不必谢我。是我家主子命我来的。主子说,今日救了令郎,他日如有必要,望林姑娘能助一臂之力。今夜之事,还请姑娘守口如瓶。”


    林姝儿心中颤动,此人竟对她底细如此清楚。


    她连连点头,“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有驱使,定当舍命相报!”


    那女子微微颔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翌日,姜明欢正要出门,荔夏匆匆过来,低声道,“小姐,查到了。咱们院里的真果,与二太太院中的青儿交好。昨日她本要去寻青儿,无意撞见贺公子来闹,躲在边上听了个大概。二太太并未察觉。”


    “听说……贺公子是来要什么解药,二太太咬定了要他娶二小姐才肯给。”


    姜明欢脚步一顿,面露诧异,“难不成,二太太竟对林姝儿下了毒?”


    她沉吟片刻,招手唤来橙秋,低声耳语了几句:“去盯着……必要时,添把火。”随即便带着荔夏出门了。


    眼下,姜明欢无暇理会这些,她还有更要紧的事。


    母亲忌日将至,京华寺的戏台,也该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