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孩子高烧不退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次日清晨,姜明便捧着本厚厚的册子,去了二太太院中。


    她姿态放得极低,垂眸静立,声音温顺。


    “婶婶,这是我梳理的、经您手的产业旧案。粗略算来,总计需赔偿二万余两。我请示了父亲与祖母,因府中确有管理疏漏之责,公中为您承担三成,剩余的……还得婶婶自行筹措。”


    她话说得周全,既言明此事乃长辈决断,非她自作主张;又主动提出公中承担部分,显得仁至义尽。


    随即,她将那本账册奉上。


    里面条目清晰,产业名称、纠纷细节、年月等,一一罗列,实在让人无从指摘。


    王氏接过,翻了几页,越看越是心惊。


    她眼前发黑,强撑着问道,“金额为何如此之高?”


    姜明欢依旧低眉顺眼,好像只在例行公事。


    “回婶婶的话,许多案子积年已久,按官府律例,积年累月的,数额便惊人了。”


    她略作停顿,声音里带上些许无奈,“不瞒婶婶,一时拿出这么多银子,父亲与祖母也心疼得很。可如今朝堂上多少双眼睛盯着,若不能依律赔足,只怕又生事端。父亲的意思,长痛不如短痛,一次了结干净了。“


    王氏心口堵得发慌,郁气直冲头顶,却无从发作。


    她死死捏着那账册,半晌挥挥手,开始赶人,“我知道了……我头疼得厉害,此事我自会处置,你先回去罢。”


    姜明欢依言,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才退下。


    人一走,王氏便瘫软在椅中。


    两万余两,七成便是一万五千两。


    先前因着沈华云嫁妆一事,她已元气大伤,手中现银所剩无几。


    如今这笔巨款,简直是要她的命!


    正焦头烂额着,午后,周妈妈悄步进来,禀报道,“夫人,外头……贺家来人了,想求见您。”


    “贺家?!”王氏猛地抬头,怒火瞬间窜起,“他们还敢来?!来的是谁?若不是来给珊儿提亲的,直接打发出去!”


    周妈妈连忙压低声音,“来的是个面生的,说是能帮夫人解决眼下产业纠纷的事……”


    王氏一怔,怒极反笑,“落井下石!他们这是知道我处境艰难,想来谈条件,逼我在珊儿的事上让步!”


    她霍地起身,“不见!让他滚!”


    “夫人息怒!”周妈妈急忙劝道,“不如先见了,听听他们怎么说。毕竟……此次要出的实在太多,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啊。”


    王氏深吸了好几口气,复又重重坐下,握住茶杯猛灌了一口,方冷静下来。


    “……叫他进来。”


    来人是个生面孔,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抬了两口沉甸甸的箱子。


    王氏端起贵妇架子,冷眼睨着对方,“有什么条件,直说吧。”


    那人笑了笑,拱手道,“二太太爽快。鄙人奉家主之命而来,只要您愿意让那间客栈,恢复与贺家的合作,”他侧身示意,小厮应声打开箱盖,“这些,便都是您的。”


    只见那白花花的银锭堆满箱中,在略显昏暗的厅堂里,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王氏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呼吸微微一滞。


    贺家竟只求恢复合作,丝毫未提婚事。


    那人继续道,“这里是现银二万两,足解夫人燃眉之急。”


    王氏心中急速盘算着利弊得失。


    二万两,不仅足够赔付,还略有盈余。


    贺家如此看重那客栈,背后定然藏着她不知道的隐秘。按理,她该死死拿捏住才对。可眼下,她的确急需钱财渡过难关。


    不妨先应下,再暗中查探,等到时拿了实实在在的把柄,也好再威胁他们。


    她面上不露分毫,只淡淡道,“周妈妈,带人去点点数。”


    随即又对那人说,“银钱无误,合作自会恢复。若无他事,恕不远送。”


    语气冷淡,甚至不愿多看对方一眼,转身便走。


    赔偿之事暂时解决了,现下最要紧的还是珊儿的婚事。


    既然那客栈一时动不得,眼下,便只能再好好拿捏林姝儿母子了。


    思及此,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时至傍晚,杏花庄又来了几个官差,为首的还是上回那人。


    一进门,他便毫不客气地嚷道,“三日之期已到!凭证呢?可备好了?”


    林姝儿却摆开一桌早已备好的酒菜,请了他们坐下,又亲自上前斟酒。


    “几位官爷辛苦,这时辰过来,想必还未用饭吧?若不嫌弃,先垫垫肚子?”


    那几人互看一眼,倒也未推辞,大大咧咧坐下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林姝儿将一张地契并数张银票塞给为首那人,其余几人,也各有银钱打点。


    她声音带着恳求,“妾身孤儿寡母,实在不易。还请官爷们高抬贵手,通融一二。日后若得空,尽管来坐坐,必当好酒好菜招待。”


    贺家为保血脉,银钱给得还算充足,此刻打点起来,倒也不算费力。


    为首那人捏了捏银票,阴险一笑,“小娘子倒是个懂事的。”


    说罢,也不再纠缠,挥手带着人走了。


    林姝儿倚着门框,看他们远去,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到了晚上,刚要睡下,孩子却忽然发起了高烧。请了郎中来,喂了药下去,却不见好转。


    一夜折腾,反反复复。天快亮时,孩子竟陷入昏睡,气息微弱。


    林姝儿心急如焚,城门初开,便直奔贺府而去。


    门房见她眼生,又是这般惊慌模样,几番盘问,耽搁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放进去。


    贺怀谦一见是她,立刻皱着眉头,低声呵斥,“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胡闹!”


    林姝儿眼泪瞬间滚落,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颤,“怀谦!孩子、孩子病了,烧了一夜,我怎么都叫不醒他……你快去看看啊!“”


    贺怀谦闻言,脸色一变,当下便要随她出门,却被闻讯赶来的贺母叫住。


    “站住!京中多少流言盯着你,你还要在这节骨眼上,明目张胆地往那地方跑?是生怕别人抓不到你的把柄吗!”


    她转而看向林姝儿,语气冷硬,“怀谦去了又能如何?他又不是大夫!你先回去,我派府医随你同去。”


    林姝儿泪眼婆娑地望着贺怀谦,不肯离开。


    贺怀谦看着她,又看了看盛怒的母亲,终究叹了口气,避开她的目光,“母亲说得是……姝儿,你先带府医回去,我晚些再去寻你们。”


    林姝儿眼神瞬间黯淡,却又实在担心孩子,只得跟着府医,失魂落魄地走了。


    杏花庄里。


    府医诊视后,脸色凝重,沉吟半晌,方低声道,“这小公子……似是中毒之象。”


    “中毒?!”林姝儿脸色惨白,“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她猛然想起,昨日那官差喝到尽兴时,曾招手让孩子过去,笑着摸了摸他头顶。


    当时她便心中一惊,立刻将孩子拉回身边,还赔笑说,“小儿顽皮,恐扰了官爷雅兴。”


    她原以为自己打点到位了。


    却没想到,那些人,从没放过他们母子。


    一股寒意袭来,林姝儿踉跄一步,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眼中满是绝望与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