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拿本王当筏子?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翌日,裴砚舟如约而至。
正逢休沐,姜行山在家。
见九王爷又来了,他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恭敬敬将人迎了进来。
姜明欢差人吩咐刘妈妈送茶水来,特意没说是要招待贵客。
裴砚舟和姜行山相对而坐,面面相觑,都在等对方开口,却迟迟没个响。
这时,刘妈妈端着茶水上来了,见姜行山在座,还有外客,心下道了声不妙。
这劣等茶叶,怎敢真端到主家面前,还丢人丢到外人眼前?
她刚要偷偷退下,姜明欢却一手将她拦下,嬉笑着说,“刘妈妈怎不端上来,客人都等久了。”
说着,还亲自将茶盏放到小几上,又目光灼灼地看向主位上的二人。
裴砚舟和姜行山都觉得怪异。
不会下药了吧?
没办法,姜行山先端起来抿了一口。
那茶汤浑浊,一股浓烈的霉味,入口苦涩难当。
他眉头紧缩,终是忍无可忍,将茶盏重重一放,脸色极其难看。
裴砚舟盯着他,暗自松了口气,不动声色放下自己那盏。
还好没喝。
姜行山怒喝,“茶水房的管事呢!这茶怎么回事!”
刘妈妈哪敢走,这会儿已是两股战战,手中茶盘几欲脱手。
她扑通一声跪下。
“是奴婢,奴婢、奴婢……”
她实在无从辩解,这事横竖说不过去。
裴砚舟想走。人家的家事,自己在这看着,不合适吧?
姜明欢却在此时盈盈跪下,似抹泪道,“父亲,是女儿的错。二太太禁足才一个礼拜,府里便乱了套。是女儿不会管家。”
刘妈妈见姜明欢揽了错处过去,赶忙附和。
“是、是!过去有二太太指点着,万事都妥帖。如今大小姐不懂这细枝末节的杂事……”
姜行山嘴角抽抽。
他这女儿自幼得沈老爷子亲授,管家之道岂会不通?
戏演到这份上,他哪还不明白。只怕这九殿下也是女儿请来的。
只是,女儿何时与他交好了?
姜行山顺水推舟,重重一拍桌案,“胡说!伯府诺大,二太太管家的时候,还能亲自过问这小小茶叶?这么些年你白干了不成!”
“这、我……”刘妈妈语塞,冷汗直流。
许多下人也在外头偷偷看着。
柚冬不解,嘟囔着问橙秋,“小姐为何不早向老爷告状,也省了连日来的这许多糟心事。”
橙秋戳了戳她脑门,“傻呀!若老爷一开始便强压下去,众人只道老爷偏袒,更不服小姐了。小姐这是拿了实实在在的错处,杀鸡儆猴呢!”
裴砚舟看了半晌,也看明白了,姜明欢这是借着自己,拔钉子呢。
好大的胆子。
“来人,将这刁奴打二十板子,丢出府去。”
姜行山下令,目光扫视一圈,带着警告,“再有做事不尽心的,这就是下场!”
刘妈妈面无人色,被拖到门外时仍在嘶喊。
“我错了老爷!我错了!是二太……”
话没说完,便被匆匆赶来的周妈妈一把捂住嘴。
周妈妈在她耳边低声道,“二太太说了,你认了这事,自会好生安置你。若再闹,难保你家人周全。”
刘妈妈只得认命,满脸不甘地被拖走了。
远处,板子落下,发出沉闷的钝响,夹杂着刘妈妈的叫喊声。
待一切结束,姜行山这才朝裴砚舟拱手。
“又让王爷见笑了。”
此时,裴砚舟正慢条斯理地品着盏新上的好茶。
用的是姜行山私人收藏的上品。
“无妨,”他抬眼,“只是姜小姐似乎有话要与本王说?”
姜明欢这才想起,还有这位爷在这儿看热闹。
她讪讪道,“此处人多口杂,不如……下回再叙?”
裴砚舟勾了勾唇角,眼里却毫无波澜,丢下一句“甚好”,便拂袖离去。
入夜,姜明欢刚卸下发簪,裴砚舟便翻窗而入。
初春时节,他衣袍上还带着些许微凉。
姜明欢丝毫未显讶异。她从桌边缓缓起身,身形未乱。
“王爷怎地如此喜欢半夜翻人窗户?”
“不是你说,白天人多?我看这夜深人静,正好。”
裴砚舟逼近,那股子凉气似要沁入姜明欢的脸颊,“你胆子不小,敢拿本王做筏子?”
姜明欢不退反进,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也算为王爷递了不少情报,王爷此番回报一二,也不为过吧。”
裴砚舟闻言不语,只盯着她看。
二人气息不经意交缠,轻轻拂过彼此的面颊。姜明欢耳尖微烫,慌忙向后退开。
裴砚舟也少有地觉察到一丝异样。他不自觉地抬手轻抚鼻尖,目光转向窗外。
“七日过去,一无所获,你也不过如此。”裴砚舟别过脸,语气讥讽。
“谁说没有?”姜明欢抬唇反击。
伯府混乱的这几日,姜明欢也没闲着。
三日前。
姜明欢正用着早膳,荔夏脚步轻快地进来,脸上是按捺不住的兴奋。
“小姐,成了!”荔夏压低声音,“按您的吩咐,那货郎在西直门外嚷嚷了好几天,专说西郊庄子上的新鲜事。”
“可让苏莹月的丫鬟听见了?”姜明欢语气平平,仍慢悠悠地喝粥、吃菜。
“听见了!今晨奴婢瞧见苏小姐院里的丫鬟出来买丝线,听得眼睛都直了,回去定要学舌。”
姜明欢轻笑了声,满意地点点头。
前两日,姜明欢差人寻了个货郎,塞了好大一锭银子,让他专在市集宣扬贺怀谦那外室,林姝儿。
说得不必详尽,无非是“林娘子手巧,帕子绣得比铺子里的还鲜亮;生了个娃娃,也粉雕玉琢地讨喜”。
末了再惜叹两句“就是总不见孩子爹,听说,是京里的贵人……”
就这般惹人遐想的,最好。
“贺怀谦那边呢?”姜明欢吃罢,放下筷子。
“盯着的人回话了,”荔夏凑得更近,声音几不可闻,“他今儿告了假,说是去京郊巡视田庄。按他以往的’路线,午时前后,必会‘路过’西边的杏花庄。”
“很好。”姜明欢端起茶盏,却只喝出一股子陈年苦味,又嫌恶地放下。
“给苏莹月引路的人安排妥当了?”
“妥了,就是城隍庙最机灵那个小乞儿,收了咱们的银子,保证把苏小姐引到那绝佳位置,既能看得真真儿的,还不叫人发现。”
姜明欢点头,指尖轻叩桌沿,嘱咐道,“切记,万不可让苏莹月当场闹开。”
那边,苏莹月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憔悴的容颜,心头强压下去的屈辱与怒火,再次隐隐翻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