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夺了二太太的权

作品:《娇娇女重生,王爷撑腰我乱杀

    “这些人,大部分送往了燕州。大概因为路途遥远,死伤较多,实际到达者不足出发时的一半。另外还有一小部分,应当是到了京城。”


    姜明欢不太确定。


    或许是“京城”二字太容易引起注意,账册里用的符号代替。


    但按贺怀谦往日的风格,她猜测那符号应是指代京城。


    “如此说来,贺家画舫底下的,便是那些被送往京城的人了?”


    裴砚舟脑子转得飞快。


    只是,这样大费周章,将人从靖州辗转运至燕州,又留一小部分在京城,究竟是要做什么?


    两人都想不通,终是陷入沉默。


    蓦地,裴砚舟启唇,声音沉稳。


    “贺家掳走民众的目的我自会查探,但眼下,还需有人去贺府搜罗些确切的证据。”


    说罢,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姜明欢。


    “啊?我?”姜明欢指着自己,有些不可置信。


    但的确,如今能自由出入贺家而不被怀疑的外人,只有自己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裴砚舟,犹豫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裴砚舟勾了勾嘴角,眼里仿佛写着“孺子可教”四个大字。


    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姜明欢的肩膀,却最终还是收了回来,难得真诚地说了句,“辛苦了。”


    然后便身形一晃,翻身跃起,从哪儿来的又从哪儿出去了。


    姜明欢无语。但想到自己也算有了个可靠的盟友,此等秘密也不必她一人兜着了,她终是心下放松,难得睡了一夜好觉。


    次日刚起来,姜明欢便带着荔夏和橙秋直奔库房而去。


    她从怀中拿出了那张有些卷边的嫁妆单子,那是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


    三人对照着单子,埋头清点了一整个上午,脸色愈发难看。


    账本上记载的三万两白银,如今只剩不到一万。


    装银钱的箱子,大多只剩两层,浅浅地铺在表面,底部则被厚厚的稻草填满。


    古董玉器和名贵字画也少了近三成,且遗失的都是精品,显然是被认真挑选过的。


    橙秋和荔夏在一旁,气得浑身发颤。


    姜明欢倒还算平静。


    意料之中罢了。


    出门前,她吩咐橙秋,“你亲自带两个信得过的婆子,把这里看起来,别让人动什么手脚。”


    又转头对荔夏道,“去将崔妈妈接回来吧。”


    崔妈妈是母亲的陪嫁。当年母亲死后,她便被父亲安置回老家了。


    如今,伯府的一些事,交还给崔妈妈,是再合适不过了。


    另外,当年母亲难产的细节,姜明欢也还想亲自问问她。


    傍晚,姜行山刚回府,姜明欢便邀着他去老太太那儿一起用晚膳。


    二太太王氏也被叫上了。


    吃罢,二太太起身刚要告退,便被姜明欢叫住。


    “婶婶别急,我这儿有个单子,还想请您看看。”


    王氏心中一紧,缓缓坐了回去。


    感觉没什么好事。


    果然,姜明欢拿出一本账册,悠悠开口。


    “我今日去库房盘点了下,发现母亲当年的嫁妆竟少了许多。”


    说罢,她将账本翻开,递给姜行山,上面详尽记载了库存的出入对比。


    王氏脸色阴沉,回头递了个眼神。周妈妈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王氏,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姜行山沉声开口,听不出喜怒。


    “我也不知……怎么会少呢,真是奇了怪了。”


    二太太低声碎念着,好似在思索,声音却不免透着一丝紧张。


    “这些年都是你当家,你说你不知?!“


    姜行山猛地将账本甩到桌上,发出好大一声响动。


    二太太身形一颤,从椅子上滑下来,一把跪在地上。


    “那仓库许久未清理,东西堆积多少有些混乱,下人一时拿错,也是有的。”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嘴角抽动,声音发硬,“是我管理不当,这就回去好好清理一番,把那些不中用的都打发了!”


    “小姐!“


    橙秋此时突然闯入,身后两个粗使婆子,扭押着一人跟了进来。


    被押着的,正是方才悄悄退出去的周妈妈。


    两个婆子一人反剪其臂,一人死死捂住她的嘴。周妈妈“呜呜”挣扎着,被强压着跪倒在地。


    二太太王氏见了,脑子“嗡”地一声,浑身一软,竟直接瘫坐在地。


    姜明欢故作惊诧。


    “橙秋!你这是做什么!快将周妈妈放开!”


    “小姐,”橙秋气鼓鼓地回道,“奴婢方才在库房清点夫人旧物,一个不留神,这周妈妈竟溜了进来,鬼鬼祟祟地,将东西都翻了个乱,被奴婢拿了个正着!”


    说罢,还仰起头,一脸神气的样子。


    周妈妈跪伏在地,不敢吱声,只拼命用眼神向王氏求救。


    室内骤然陷入死寂。烛火摇曳不定,映照着众人各异的神色。


    此时,橙秋才恍然察觉气氛不对似的。


    她垂下头,小声问道,“小姐……奴婢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姜明欢强忍住笑,故意沉下脸呵斥。


    “没规矩!还不退下!下回没得传召,不准擅入。”


    橙秋应了声是,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这才躬身退出去。


    至此,姜行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波澜,眼睛却盯着二太太。


    “你既说无心,为何急着差人去销毁证据?”


    王氏心知局面无法扭转,彻底瘫软在地,泣诉道,


    “是,是我挪用了大嫂的嫁妆银子!这府里用度大,全靠大爷一人俸禄维持,实在周转不开啊!我也是没法子了……”


    字字句句,倒像是为这伯府呕心沥血了一般。


    “糊涂!”一直没开口的老太太拿起手边拐杖,猛地一杵,厉声呵斥。


    “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会动女子的嫁妆!”她伸手颤抖着指向王氏。


    王氏却心头一松——老太太到底是念及她多年操劳,心软了。


    “三日内,必须将华云的嫁妆补齐!”老太太下了命令,“公中出一半,剩下的你自己想法子!”


    “还有那些缺失的古董字画,”姜行山缓缓补充,指关节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明日我会着人估价。若弟妹无法寻回原物,便按估价的两倍补上吧。”


    那账本他方才仔细看了。除了银钱,那些字画才真是可惜,皆乃历代名家珍品。


    “欢儿,这样可好?”姜行山转向女儿。


    姜明欢微微颔首,“全凭父亲做主。”


    “此事终究是你出了差错,”老太太疲惫地叹了口气,朝王氏道,“便罚你闭门思过一月。这一个月……”她顿了顿,目光转向姜明欢,“欢儿年纪也不小了,该学着掌家了。府中庶务,暂由你代管吧。”


    “孙女领命。”姜明欢垂眸应下,眼底闪过一丝得逞。


    母亲的嫁妆自是要拿回来的,借此夺了二太太掌家之权,才是她此番重点。


    即使祖母不提,她也会主动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