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提姆给妮莎道完歉后，提姆本想聊聊拉撒路之池——这也是他之前在伦敦说想找妮莎聊聊的目的。


    但既然欧洛斯已经大闹一通，把妮莎可能存在的危险排除了，那提姆也不好再提炸掉拉撒路之池的事。


    在联盟跟妮莎交谈时，提姆敏锐的注意到，妮莎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这里的“之前”，是指他上次来联盟，也就是半年前见到她时疲惫的样子。


    是欧洛斯的计划成功后给她带来的压力减少了吗……？


    “我觉得事情不对。”


    拜访完刺客联盟后，提姆让康纳把他送回到了家，把这一个月扔给谭姆的事务处理一下。


    伊斯问道：“哪里不对？”


    提姆思考了一下：“妮莎叫你送过去的那个人娜塔莎……算了，可能是巧合吧。”


    伊斯把葡萄扔进嘴里，还递给提姆一串：“什么巧合？跟隔壁复仇者联盟的黑寡妇一个名吗？没事，重名的人多了，撞脸的就更多了。”


    提姆接过葡萄但没吃，只是放在一旁：“实际上，隔壁的黑寡妇不叫这个名字，也不长这样——但是你姐之前叫这个名字。”


    伊斯吐出葡萄皮，又往嘴里塞了一粒葡萄咬碎：“卡珊之前叫娜塔莎？好冷的知识。”


    十月份的葡萄颗颗饱满，汁水清甜可口。对于不愿意吃葡萄的提姆，伊斯完全不能理解怎么有人会放弃如此美味。


    提姆看了眼伊斯，轻描淡写地说道：“不，不是卡珊。是你在二战中死去的同母异父的亲生姐姐娜塔莎.奥尔.古尔。”


    “噗——”伊斯刚吃的葡萄差点没把他噎死，他震惊地望向提姆：“咳——等会，你说什么？！”


    妈妈把他送去的失忆版娜塔莎当自己死去的亲姐的替身？？


    提姆又是怎么……好吧，调查，这家伙确实能做出来调查家里所有人这种事，自己早该习惯的。


    提姆没吱声，默默拿出一个普通的证物袋。


    伊斯看清里面是放着一根头发，不用想也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会吧……伊斯五官痛苦地扭曲成五条线，不愿面对剩下那种可能性。


    上帝拉奥耶稣佛祖啊，一定不要是那种雷雨向发展啊！！


    伊斯目送提姆往蝙蝠洞走去，自己匆匆吃完没心情吃又不忍浪费的葡萄后没有跟上提姆，而是转身往门口走去。


    不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而是因为他今天还要上学，跟提姆去了一时半会也等不到结果出来。


    心不在焉的伊斯从阿福手中接过书包道谢，坐在车上时还在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想中午要不要回家一趟，看看能不能出结果。


    直到新的意外到来前，他都以为自己的一天会这么平淡的来到晚上。


    ——但意外的出现可不会考虑他的心情适不适合。


    家里目前来说唯一没有选择跳级而是老老实实上学的伊斯一如几月前那样走进教室，扔下书包往后靠上椅背宛如没有骨头一般仰坐着看向天花板和窗外。


    真好啊，在教室后排靠窗总有种安静祥和的感觉，校园这个词就能让人放下一切警惕心安心享受美好时光。


    伊斯昨晚熬夜补了这两个月落下的功课，饶是他经常熬夜，现在也有点眼皮打架了。


    没有案件，没有危机，没有人被绑架，世界也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来自中国的新转校生，王小小同学。”


    啊，太安逸了，他刚刚似乎睡着了。


    刚醒来只听到最后一句的伊斯打着哈欠睁开眼心想：转校生？看眼什么样。


    几乎是刚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十分，乃至一千分一万分熟悉的人影。


    ……不得不熟悉，这分明就是是缩小版的的他自己啊！


    我靠，教母偷着留了别的克隆人代替品！伊斯有些惊恐地想。


    而讲台上的缩小版伊斯注意到他醒过来，嘴角自然地弯起一个弧度，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我靠，还在挑衅我！伊斯有些恼火。


    代替品就要有代替品的自知之明啊！


    “他得了绝症还在治疗，平时可能有些嗜睡，最大的梦想是找到哥哥并把学上完，希望大家对他多一点关照。”老师继续帮转校生解释道。


    找.到.哥.哥。


    霎时间，全教室的目光投向刚被对方吓得清醒过来的伊斯。


    伊斯：“……”


    伊斯：“看我干什么，长得像就能随便认哥吗！”


    听到嗜睡的时候他就反应过来面前这是谁来了，气也消了一半。


    提姆之前有告诉他，狂笑宇宙的小伊斯有了嗜睡症状，并且可能没办法再免疫魔法侧攻击了。


    伊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教母大人留下的克隆基因产物，是什么都好。


    小伊斯来了之后，立刻跟伊斯身边的同学搭话。


    “我想坐在这里，可以吗？”


    那位同学一听是小伊斯想跟伊斯坐在一起，立马收拾东西离开了，给小伊斯倒出地方。


    伊斯伸出尔康手：“还我班长……那是我的期末押题的笔记大爹……”


    小伊斯坐在位置上，一手托着脸，伸手摁住伊斯伸出的手臂，懒洋洋地拉长了调子：“看来大家都希望我们兄弟两个好好相处呢。”


    看着小伊斯熟悉又欠揍的笑容，伊斯拳头痒痒的。


    但感觉拳头打在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上真的很奇怪，于是伊斯放弃了肘击对方。


    他只能耐心等待，在小伊斯犯困时用手指把小伊斯戳醒问问题，满足自己好奇心的同时报复回来：“你来我们这干什么？狂笑病毒散播到你已经在你世界待不下去了吗？”


    小伊斯犯困的时候被他戳起来还有点起床气：“没听到吗……绝症，治不了，妈咪让我来看看你们这个乌托邦世界到底什么样。”


    伊斯因为“妈咪”那个肉麻的称呼抖了一下，他自认天天称呼妮莎为妈妈而不是母亲或者妮莎已经很肉麻了，没想到这个小伊斯更胜一筹。


    他问道：“什么乌托邦？”


    小伊斯几乎是用气音说道：“能把你养的这么小智障的世界肯定很美好。”


    伊斯无语：“喂，说话注意点，就现在的你我一只手就能肘飞。”


    小伊斯把头埋在胳膊里，轻声说：“那你肘吧，我命不久矣正好碰个瓷，你看我外公会不会借这个名义来进攻你们世界。”


    伊斯：……


    算了算了，能打过处理起来也很麻烦。


    自己大人大量，不跟病号计较。


    伊斯绝望地跟着他一起瘫在桌子上。


    “伊斯坎达尔！”半根粉笔射过来。


    伊斯一激灵侧身躲过去，又直起身子来：“知道了知道了！”


    可恶，他听到旁边的小病号在偷偷笑他了。


    ……


    上课时间无疑是无聊的，伊斯根本学不了多久就心不在焉。


    正好身边就是一个他很感兴趣的家伙，于是他又开始戳小伊斯。


    小伊斯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被伊斯反复打扰到没法睡觉的他有点后悔来这里了：“说。”


    “你为什么叫王小小？”


    小伊斯说：“因为我们前……”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对，缓缓眯起眼：“……你失忆了？”


    失忆？难道这是什么他上辈子就该知道的事情吗？


    伊斯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上辈子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出现过有人叫自己真名的场景。


    他是什么you know who吗？


    无论怎样，伊斯现在有了猜测：“我们上辈子叫王小小？”


    虽然听起来很敷衍，但是一想到自己上辈子好像是孤儿，叫这个名字也可以理解的。


    小伊斯：“行吧，你这么想也行。”


    伊斯无趣地转过头，听到他在自己旁边嘀咕“真幸福啊这个都忘了”，大概也能知道是自己猜错了。


    不过既然小伊斯都这么说了，他也不会计较太多，于是勉强打起精神认真听课。


    结果认真没多久就又开始犯困。


    伊斯头一点一点，昏昏欲睡。


    果然通宵复习什么的，对于他这种普通人体质还是太超过了……要是他能有提姆那种连续在线36小时不会犯困的体质就好了……


    ……


    同学们一下课，就看到有一大一小两个伊斯几乎是复制粘贴一样躺在桌子上睡觉。


    感受到有人靠近，小伊斯意识还没清醒过来，手已经握着美工刀抵上围观同学的脖颈了。


    意识到自己是在学校后，小伊斯不自然地收起美工刀：“抱歉啊，开个玩笑。我家里人说哥谭很危险就让我学了防身术。”


    “酷！”同学眼睛都亮了。


    他们隐约都知道之前网上很火的什么鲸鲨可能是伊斯本人（甚至有些警员说鲸鲨可能还是初代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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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但伊斯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身边那男的。


    所以在学校里没人找伊斯问东问西、探究事情的真假。


    他连续请假两个月已经能说明一些事情了。既然还能来上学，大家默契的当什么都没发生就可以。


    ——主要是不想死的也不会为了自己的好奇心去挑衅一个已知的国际连环杀人犯兼义警。


    现在跟大伊斯这么像的王小小出现，大家感到好奇也是难免的。


    等到放学时，小伊斯已经靠出色的“防身术小技巧”和一张跟校园传说人物伊斯坎达尔相似的脸混成了班里最受欢迎的学生。


    伊斯趴在桌子上睡够了觉，慢吞吞伸了个懒腰，呆坐了会，从桌洞翻出复习用的书本装好，拎起挎包翻跃过小伊斯的座位往教室外走去。


    小伊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带上我吗？”


    伊斯这才勉为其难转身，接过了走过来的小伊斯递给他的书包，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有种无言的默契。


    年龄外貌甚至穿衣风格都相似的两人，加上较为优秀的颜值，并肩走在一起存在感极强，一路吸引了不少同学驻足观望。


    “提姆跟你说了什么吗？”小伊斯走在路上，随口问道。


    伊斯答：“没有，他一般也只是默默监听着我们，不给我们任何回应——所以哪怕你现在知道他在听也不用试着问他，他的窃听器没装音响。”


    小伊斯：“。”


    小伊斯：“其实我只是想问他跟你说了关于我的什么。”


    伊斯勉为其难说了点好听的：“你是个可爱的小孩，上帝会保佑你。”


    小伊斯：“驴我也麻烦编的像点吧。”


    伊斯好像受不了周围的目光了一般，拿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他说你要玩完了，我们的家最小的弟弟的同位体非常伤心，抱着你嚎啕大哭。”


    带上墨镜后看过来的人更多了。


    小伊斯动作顿了一下，若无其事道：“……无聊的家伙。”


    也不知道是在说提姆还是伊斯。


    两人一起坐上车，毫无疑问是布鲁斯来接他们回家。


    照常跟伊斯打了招呼之后，布鲁斯也跟小伊斯打了个招呼认识了一下。


    “伊斯，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


    布鲁斯开车时对伊斯说道。


    伊斯茫然：“什么不开心的？等等，你是在担心我跟这家伙一样变成病秧子吗？”他指了指后面打完招呼就已经抱着抱枕睡着的小伊斯。


    布鲁斯含糊的说了两句让他放松心情的话，就聊起了他今天上学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伊斯稀里糊涂的跟着他转移了话题。


    直到回家，他才知道布鲁斯的话是什么意思。


    提姆坐在客厅，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抬起头。


    发现是伊斯回家了，提姆勾起一个亲切的笑。


    这笑在伊斯看来并不亲切，反而有点不怀好意。


    想想吧，他都特地坐在客厅里等他回来了还笑的这么阴森他能怀什么好意！


    伊斯的预感在提姆拿出一份报告时被证实了。


    “恭喜你啊，伊斯坎达尔。”提姆走过来把报告递给他，顺便拍拍他的肩：“太有生活了——把亲姐推荐给亲妈当女朋友，不愧是你。”


    伊斯石化了三秒。


    三秒后，他轻轻放下报告。


    “我刀呢。”


    提姆不赞同地看着他：“我知道你很生气你妈妈有多了个孩子，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要杀了对方，你是个漂白过的义警还记得吗？”


    一提妮莎和新孩子大家就会默认他要暴走。什么叫口碑，这就叫口碑。


    但他就不能是要切腹自尽找黑白无常算账的吗。伊斯坎达尔面无表情的想。


    此时的地府。


    “阿嚏！”白无常揉了揉鼻子，“谁又在骂我？”


    黑无常感应了一下，“伊斯坎达尔.奥古。”


    “我们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上次不是还作为报答把他平行宇宙的姐姐救活还给他了吗……”白无常嘀咕道。


    黑无常想了下说道：“你告诉他那是他姐姐了吗？”


    白无常懵了：“他亲生姐姐，他还能不认识？”


    黑无常：“两个人差百来岁，这个世界的娜塔莎死的时候伊斯坎达尔还没出生。”


    白无常：“……”


    黑无常：“……”


    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