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儿被那魔头一掌震飞，口吐鲜血砸在岩壁上，气息瞬间萎靡。


    魔头狞笑一声，反手掐住程黎的脖颈，指节收紧如铁钳，窒息感如潮水般将程黎淹没。


    程黎眼前阵阵发黑之际，一道寒光破空而来。


    是江辞墨的剑。


    剑尖稳稳停在魔头眉心前寸许，寒芒映得那魔头瞳孔骤缩。


    他只顾着拿捏程黎，竟未察觉远处藏着别人。


    程黎捂着脖颈剧烈咳嗽，指腹触到一片火辣辣的红痕，抬眼就见江辞墨收剑而立，忙冲上去甩了他一巴掌。


    “你刚才为什么不跟灵儿一块出手？”程黎眼眶泛红，声音因窒息而嘶哑，“明明说好的！你再晚一会儿，我他妈就被他杀死了！”


    江辞墨抚着泛红的脸颊，墨眸沉沉：“弟子在寻最佳时机，唯有偷袭方能一击制敌。”


    事实的确如此，魔头已被剑气重创，正瘫在地上苟延残喘。


    “那就可以不按照计划行动吗？”


    “魔头修为深不可测，弟子怕按原计划行事，反而让师尊与阮师妹陷入险境。情况紧急，未能及时禀报，望师尊恕罪。”


    程黎被他堵得语塞，转头见阮灵儿挣扎着想爬起，刚要上前搀扶，江辞墨已俯身将人抱起。


    “师尊刚受惊吓，还是弟子来吧。”他语气恭敬，抱着阮灵儿的动作却不容置喙。


    两人身影在前，程黎落后半步，脖颈的钝痛还在蔓延，心口却像塞了团湿棉絮，闷得发慌。


    甜甜见程黎不高兴，于是安慰：


    【宿主你别不高兴了，你看男女主这互动多亲昵，三年后的任务指定能成！】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高兴了？男女主相处的这么好，我当然高兴。只是江辞墨那个神经病想差点害死我，我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可是，现在按照剧情发展，男主还没有黑化啊。】


    “你说他会不会跟我一样，也有前世的记忆啊？”


    甜甜愣了一会儿，【不排除这种可能。】


    程黎忍不住看了一眼江辞墨，没想到江墨也在看他。


    两个人视线相交，又迅速移开了。


    “如果他真的带着前世的记忆，一直在我身边伪装着，那他妈得多吓人啊！”


    光是想想，程黎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宿主，我去主系统那边咨询一下。】


    回了玉清宗，江辞墨凭一己之力重创魔头的事迹传开，宗门决意在大会上特设表彰。


    程黎作为师尊，免不了要上台致辞。


    他特意选了件月白高领道袍，遮住颈间未褪的青痕。


    程黎站在台上往下看时，目光却撞进江辞墨与阮灵儿凑在一起的低语里。


    阮灵儿被江辞墨时不时逗笑，眉眼弯弯的，鬓边的银饰随浅笑轻晃。


    程黎喉间微动，缓缓开口，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广场：“江辞墨此次立功，实乃宗门之幸。想那魔头凶悍，江辞墨竟能沉得住气，待本座险死还生之际再施援手，这般‘审时度势’的本事，真是让本座……刮目相看啊。”


    字字听似夸赞，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冷峭。


    江辞墨抬眸望过来，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竟像是听出了弦外之音。


    掌门召江辞墨上台，允他任选一件法器作赏。


    江辞墨却看向程黎，朗声道：“弟子别无所求，只想讨师尊颈间的玉石项链。”


    满场哗然。


    程黎穿着高领道袍，谁也没见过他戴什么项链。


    掌门略一沉吟，劝道：“程黎师弟，辞墨既立此大功，又曾救你性命，一条项链而已，不如师弟忍痛割爱，送给他吧。”


    程黎暗自腹诽：男主眼光真差。


    面上却不动声色，解下衣领内的玉石项链递过去。


    “多谢师尊。”


    江辞墨接过项链，指尖似不经意擦过程黎的掌心。


    玉石触手温润，还带着程黎的体温。


    江辞墨的耳尖泛起不自然的红。


    程黎越看他那副“得偿所愿”的模样越气，待回到霜寒封便故意刁难。


    “江辞墨，去把为师的寝宫打扫干净。”


    “师尊，掌门令弟子今日给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讲道。”江辞墨道，“弟子恐怕，没有空。”


    “那就讲完再来打扫。”


    程黎抬眼睨他，语气里有些得瑟，“记住，无论何时，我都是你师尊。孝敬师长，尊师重道的道理，还用我教？”


    “是，弟子谨记。”江辞墨垂眸应下，眼底却掠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他在想，他这位好师尊，哪怕重活一世，还是这么……欠管教。


    等江辞墨讲完道回到住处，天已全黑。


    江辞墨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便推门而入。


    程黎正躺在床上熟睡，呼吸均匀，侧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江辞墨悄步走近，站在床边看了许久。


    “师尊？”他低唤两声，程黎毫无反应。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灼热起来，恨意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眼底交织。


    若不是他重生后修为尽失，此刻早已踏平这玉清宗，像前世那般，把程黎锁在自己寝宫里，日夜承欢。


    这个人，重生一次还是这么碍眼。


    就该把他捆在床榻上，让他哭着求饶才好。


    睡梦中的程黎忽然呓语：“别走……别走……”


    江辞墨心头一紧，莫名升起一股怒意。


    他猜测，程黎定是在喊阮灵儿。


    可下一秒，程黎的梦话却变了调。


    “我的鸡腿，我的鸭脖，还有烤鸡翅……”


    江辞墨：“……”


    片刻的怔忪后，江辞墨竟低低笑出声，眼尾都染上笑意。


    他的目光落在程黎微张的唇上，那点怒意忽然就变了味。


    他俯身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程黎的脸颊。


    无论这人多让他心烦，这双唇，这副身子，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太恨程黎了，所以只有把仇人狠狠地压在身下，肆意凌辱，才能体会到别无仅有的乐趣。


    思及此，江辞墨终是忍不住，低头覆上了程黎的唇。


    触感与记忆中重叠，柔软而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