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微动，便在魔宫外等着，打算等阮灵儿出来，一同返回玉清宗。


    至于那最后一个任务，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不成想，没等来女主，却等来了江辞墨要举行祭祀的消息。


    糟了！程黎心头一沉。


    江辞墨定是知道他假死的真相了，竟还拿阮灵儿的性命来要挟他。


    不是......程黎就奇了怪了，谁家的男主会用女主的命来威胁反派？


    他俩确定剧本没拿反吗？


    【宿主，您还是去吧。男主断不会杀您，但他是真的会对女主下死手的。】


    “我这一去，不得被他砍成臊子呀？”


    【您如果实在害怕不想去，我们可以退出这个世界，换个新的任务世界。】


    “不行。”程黎想也不想便回绝了。


    若是剧情只进展到五六成，他或许还会动摇，可如今已是99.9%，只差那最后的0.1%便能完成任务，他怎甘心放弃？


    祭祀这日，魔域祭坛周遭阴风怒号，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血腥气，台下围满了魔族。


    高台之上，江辞墨一袭玄色暗金龙纹长袍，墨发高束，周身魔气翻涌，眼中只剩冰冷与偏执，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


    祭坛中央，阮灵儿被泛着黑气的锁链紧紧缚在祭台上，发丝凌乱，脸上满是惊惧，却仍倔强地抬着眼，望向高台之上的江辞墨。


    程黎终究还是来了。


    他从围观的魔族人群中缓缓走出，抬手，摘下了脸上的千幻面具。


    那张清俊出尘、曾令无数弟子敬仰的面容，此刻在魔域的昏暗光线下，添了几分苍白与复杂。


    “不，不要！师尊快走！”阮灵儿看清来人，顿时哭喊出声，挣扎着想要挣脱锁链，却只是徒劳。


    然而，江辞墨的身影已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程黎身侧。


    时隔一月，他终于再次见到了师尊——活着的、有温度的。


    程黎对上江辞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惧意，却还是强作镇定：“我已经来了，放了灵儿。”


    “师尊别管我，你快走啊！”阮灵儿的哭喊声愈发凄厉。


    可在江辞墨眼中，这两人的急切与担忧，却成了一对苦命鸳鸯的惺惺相惜。


    一股浓烈的嫉妒与怒火瞬间从他心底喷涌而出，几乎要将他吞噬。


    程黎见他神色不对，生怕他一时冲动对阮灵儿下杀手，连忙出声安抚：“江辞墨，我人就在这儿，你先放了灵儿。”


    “你保证，永远留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江辞墨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程黎一愣。


    “我恨你，所以我要囚禁你一辈子，很难理解吗？”江辞墨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快意。


    程黎犹豫了。


    他体内的灵力封禁早已被掌门解除，此刻灵力充盈，本想趁机偷袭江辞墨，救下阮灵儿。


    可他念头刚起，江辞墨便已先一步唤出一道金色灵力，直直抵在阮灵儿胸口，灵力的威压让阮灵儿脸色瞬间惨白。


    “我数三声，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她。三、二……”


    “好，我答应你。”程黎终究还是松了口。


    他暗自思忖，反正他从前就爱说些不算数的话，权当过过嘴瘾，也不差这一次。


    “我要你立下天誓，此生永远不会离开我，否则阮灵儿魂飞魄散。”江辞墨步步紧逼。


    阮灵儿：“……”


    程黎：“……”


    “发誓！”江辞墨厉声喝道。


    程黎闭了闭眼，一字一句道：“我程黎在此立誓，此生永远不会离开江辞墨，否则阮灵儿便与我一同魂飞魄散。”


    江辞墨与阮灵儿同时看向他。


    江辞墨眼中闪过震惊，他没想到程黎会加上他自己的命。


    阮灵儿则是满眼绝望。


    江辞墨如约放了阮灵儿，程黎则被重新带回了魔宫。


    他满心沮丧。


    先前住过的寝殿早已在那扬变故中被烧得面目全非，如今被安排进的新寝殿，不知江辞墨是不是故意为之，里面的布置竟与他在玉清宗霜寒峰上的寝宫一模一样。


    就连他改造的“小空调”，都没落下。


    “师尊，喜欢吗？”江辞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没有人会喜欢笼子。”程黎冷冷回应。


    “所以，我才更要把你关在这笼子里，要你日日夜夜看着我，要你一辈子都不好过。”


    江辞墨说着，猛地掐住程黎的脖颈，将他按在冰冷的墙壁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带着惩罚般的狠戾与压抑许久的渴望。


    程黎心头一怒，猛地调动灵力，一掌狠狠拍在江辞墨的胸腔。


    江辞墨毫无防备，被这股灵力震得后退数步，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他却突然大笑起来：“我倒忘了，师尊您还有灵力在身呢。”


    “你……你想做什么？”程黎心头一紧。


    按照原著的武力设定，如今的他，绝非江辞墨的对手。


    他唯一的念头，便是逃。


    忽然，天空骤然阴沉下来，乌云密布，几道紫黑色的雷霆划破天际，轰鸣声震耳欲聋。


    竟是应劫之兆！


    天誓立下，他根本无处可逃。


    程黎只能硬着头皮，与江辞墨缠斗在一处。


    然而，修为的差距终究悬殊，没过多久，程黎便渐落下风，最终不敌，被江辞墨一掌击落在地。


    “师尊，如今你还觉得我是废物吗？”


    江辞墨缓步走到他面前，冰冷的指尖轻抚过程黎的脸颊，眼神中充满了扭曲的快意。


    他细细欣赏着程黎脸上的惊恐与狼狈，“你可知晓，当日你夺我修为、碎我金丹之时，我是何等滋味？”


    说着，他的手猛地探向程黎的丹田。


    程黎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体内的修为正被源源不断地剥夺，紧接着，便是元婴被生生捏碎的剧痛！


    “噗——”程黎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丹田处的剧痛如蚀骨般袭来，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原来，当日江辞墨所承受的，竟是这般滋味……


    “师尊从前瞧不上我，可我偏要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江辞墨说着，便在自己的手心上划开一个小口，鲜血瞬间涌出。


    他捏开程黎的嘴，强行将自己的血喂了下去。


    程黎一阵剧烈的干呕，只觉一股阴寒的魔气顺着喉咙涌入体内，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下一刻，他的额头上竟浮现出一个与江辞墨如出一辙的暗紫色天魔印记。


    “这样，你就永远不可能变回从前的玉清宗长老程黎了。”


    江辞墨看着那印记，眼中是病态的满足，“从今天起，你只是我的魔姬。”


    “混蛋！你他妈混蛋！死变态！”程黎又痛又怒，用尽全身力气骂道。


    江辞墨却笑了，笑得愉悦。


    他觉得，程黎此刻震怒的模样，有趣极了。


    “师尊，明日，我便迎你进门，如何？”他俯身，在程黎耳边低语，“今夜，便先不折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