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每一位将军。


    “敌人之前派了钉子来，说明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


    “现在我们把钉子拔了，他们就像是瞎了眼的狼，心里没底，一定想方设法要搞清楚我们到底做了什么。”


    “所以，我建议，我们不仅要去巴黎，还要大张旗鼓地去。”


    他顿了顿，抛出了自己的计划。


    “我们不带真机，只带一架一比一的模型，再附上一份经过艺术加工的性能数据。”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块全世界最香的鱼饵，挂到他们的嘴边。”


    “在国内，他们可以搞小动作。”


    “但在巴黎，在全世界的镁光灯下，他们想动手就必须动用更高级别的资源，也更容易露出马脚。”


    “我要做的，就是把战场，从我们的家里转移到他们的院子里去！”


    这番话，瞬间点醒了所有人。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技术展示了，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主动反击！


    “好！”张副部长猛地一拍桌子，“就这么办！我们要钓鱼，还要钓一条大鱼！”


    决议通过。


    07基地，程朗的办公室里，系统也发布了全新的任务。


    【叮！检测到重大国际事件！现发布主线任务：渗透巴黎航展，窃取西方国家最新航空航天技术！】


    程朗看着任务提示，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在脑海里回应道：“窃取？格局太小了。”


    “我是去进行技术交流的，顺便当着全世界的面，好好批判一下他们那些落后的技术，这叫文化输出。”


    系统沉默了片刻。


    【……一种全新的工业间谍行为模式，方案已备案，请宿主开始行动。】


    一个月后，法国巴黎，布尔歇机场。


    两年一度的巴黎航展，是全球航空航天领域最大、也最负盛名的盛会。


    这里是巨头们的角斗场，是上千亿美元订单的诞生地，更是各国之间进行技术试探和情报交锋的无声战场。


    在波音、空客、洛克希德·马丁等巨头那占地数千平米、停放着货真价实飞机的豪华展馆映衬下，龙国的展台显得有些朴素。


    而这份朴素的核心，就是那架被巨大红布覆盖着的，一比一的凌空战机模型。


    上午十点，揭幕仪式开始。


    在数百家媒体和各国专家的注视下，红布被缓缓拉开。


    当凌空战机那充满了科幻色彩和暴力美感的全貌，第一次展现在世人面前时，现场先是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但当他们看到旁边展板上，那份由程朗“精心编写”的性能数据时，惊呼声迅速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嗤笑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最大飞行速度3.5马赫？作战半径三千公里？还能垂直起降？上帝啊，这是飞机还是UFO？”


    “龙国人是来参加航展的，还是来参加科幻电影道具展的？”


    美国的记者，当场就对着镜头开始了直播：“我们可以看到，龙国此次带来了一个极具……想象力的作品。”


    “它那夸张的数据，已经超越了我们已知的战斗机定律，或许，他们使用的是一种我们尚未发现的魔法动力。”


    英国《简氏防务周刊》的资深航空分析师，更是在自己的专栏上，连夜发表了一篇题为《来自东方的纸老虎》的文章。


    将凌空战机评价为一场彻头彻尾的，哗众取宠的闹剧。


    嘲讽在第二天达到了高潮。


    龙国展台的邻居，军火巨头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在他们的F-35战机展台前召开了一场盛大的新闻发布会。


    其公司的副总裁，一个名叫哈里斯的傲慢美国人，在介绍完F-35的性能后，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凌空模型。


    “我们非常钦佩我们的龙国同行的创造力。”


    他对着满场的记者笑道，“他们的设计师，显然看了很多遍《壮志凌云》。”


    全场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里斯扶了扶话筒，抛出了那个后来被载入史册的赌约。


    “我在这里，代表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向我们的龙国朋友，提出一个友好的提议。”


    “如果这架……这架凌空战机，能在任何公开的测试中，达到它所宣传数据的一半，仅仅是一半。”


    “我们公司，将当场买下它的全部技术专利，至于价格嘛……”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美元，怎么样？”


    这个充满羞辱性的赌约，瞬间引爆了全场。


    整个航展都将龙国代表团当成了一个笑话。


    程朗的团队成员个个气得脸色发青，孙菲菲甚至想当场调配一瓶燃烧弹扔过去。


    唯有程朗，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正带着王浩和刘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游客，在其他国家的展台前到处闲逛，对着各种导弹和雷达拍个不停。


    “组长，他们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你还有心情逛？”孙菲菲气冲冲地找了过来。


    “让他们笑。”


    程朗看着不远处洛马公司展台前那人山人海的盛况，淡淡地说道，“捧得越高，摔得越惨，现在笑得越大声，后面哭得就越难看。”


    他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对系统进行每日汇报。


    “系统，第一阶段伪装计划，完美成功。”


    “现在，在所有敌人眼中，我们都是一群不懂技术的骗子，这为我们接下来的渗透和情报窃取工作，提供了最完美的掩护。”


    “他们的防备，对我们来说是零。”


    系统被他这套逻辑彻底说服。


    【高明！宿主对示敌以弱这一古老的间谍法则，运用得炉火纯青！伪装评估：S级！】


    就在全世界都在嘲笑这只来自东方的纸老虎时，一份用烫金信封装着的邀请函被一位彬彬有礼的法国侍者，送到了程朗的手中。


    “程朗先生，我们空客公司的首席设计师皮埃尔先生，诚挚地邀请您明天前往我们位于图卢兹的总部，进行一次私人的技术交流。”


    程朗看着那份邀请函嘴角比AK都难压。


    鱼，开始咬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