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杜渝疾强攻汴京,胡不理慰问卢白

作品:《先帝泣血托孤,你要我开门投降?

    第二日


    杜渝疾在帐内用过早膳,便要召集将领前来议事,准备商讨进兵之策。


    他下意识传亲卫洪宣,猛然发现洪宣已经在昨日攻城战中身亡。


    不免内心有些怅然,愣神半晌。


    便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进帐来:“将军,不好了!”


    “昨夜军中有不少人生了瘟病,已不治身亡。”


    “不少士卒起卧都很困难!”


    杜渝疾闻言面色骤然一变,怎么会这个时候来瘟疫?


    当下他便立刻布置军令。


    “速速传令,就地封锁瘟病士兵!”


    那士卒领命就要下去,却又被杜渝疾给喊住。


    “等下!”杜渝疾面色阴沉不定。


    现在若是封锁患有瘟病的士卒,想要再攻入城内恐怕又要往后拖延。


    他担心,自己前线失利的消息若是传到赵普耳中。


    恐怕要被有心人利用,弹劾自己贻误战机。


    再者,处理瘟疫不是个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事情。


    就怕到时候,汴京拿不下,这脸可就丢大了。


    想到这里,他眯起眼问道:“立刻封锁消息,告诉大家只是伤寒并非瘟病!”


    “敢言瘟病扰乱军心者,严惩不贷!”


    那士卒闻言愣了下,这是要放任不管吗?


    也太疯狂了!


    不过他只是个传令的,只能下去执行军令。


    在他走后,杜渝疾立刻召集军中将领来帐前议事。


    片刻后,一众将领神色萎靡陆续入帐。


    杜渝疾扫了眼众人,神色不悦。


    身为将领,怎么能跟士卒一样无精打采?


    他压着心中不快,沉声道:


    “诸位,昨夜本将军已命人连夜制作工程器械!”


    “今日便要再次攻城,诸位务必督军死战,不得有误!”


    听到这个消息,众将面面相觑。


    这是干什么?


    昨天刚吃了败仗,今天就要攻城?


    未免也太着急了吧!


    就算要攻城,也得等军心稍稍稳定再说。


    更何况,现在军中正在闹瘟疫,倘若不及时隔离处理,只会加剧蔓延。


    就算打下汴京城,损失的兵力恐怕难以估量。


    胡不理皱了皱眉,却并未第一时间站出来阻止。


    他知道,杜渝疾这是被赵普逼得急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当下,帐内其余将领虽内心有所不满,但碍于杜渝疾的手段,都不敢多言。


    “参军胡不理!”


    听到杜渝疾点自己,胡不理赶忙站出来。


    “胡参军性情敦厚且见多识广……”


    “我等今日攻城,你便驻守主营,待到城破,接应我等!”


    胡不理恭敬道了声诺,便领命离开。


    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领了最美的差事儿,心头一阵暗喜。


    帐内还在讨论,其实就是杜渝疾的一言堂。


    就此,一场没头没脑的攻城之战再次展开。


    与此同时,被关押在牢中的卢白正在吃早饭。


    给他来送饭的正是昨天为他上药的那名士卒。


    卢白毕竟是将领,虽沦为阶下囚,余威犹在。


    当下便支开守卫,自己同那兵卒开始低声交谈。


    他就是在蠢,也知道这个士卒身份没有那么简单。


    “你到底是什么人?”卢白低声质问。


    那士卒不慌不忙,将粥饭递给卢白。


    这才平静道:“为打消将军顾虑,我也不再隐藏……”


    “某正是武安侯治下铁面武卒巧权组,第二十七号!”


    卢白登时大吃一惊,惊呼道:“你是赵歇的暗子?”


    那兵卒仍旧不慌不忙,隔着栅栏将粥饭放入其中。


    “将军,如今杜渝疾兵败已成定局!”


    “倘若他再次兵败而归,定不会放过将军!”


    “某所言不仅为我主赵歇所虑,亦是为将军忧虑!”


    卢白摇头叹息道:“如今我已沦为阶下囚,脱身谈何容易!”


    那兵卒道:“倘若将军能够脱身,又待如何?”


    卢白双目喷火:“想我卢白也是一员骁将,却被人空口白牙污蔑为叛徒!”


    “那杜渝疾心胸狭隘,倘若能够脱身,必不会放过他!”


    士卒听罢,看了眼门口,接着道:“今日杜渝疾亲率十四万众,已开拔离营!”


    “主营只留胡不理将军和三万士卒驻守!”


    “这三万兵众,都是您的曾经部下!”


    “只要您振臂一呼,自杜渝疾后方切入,定能令其阵脚大乱!”


    “到时,将军性命便可无忧!”


    卢白听罢,面露犹豫之色。


    毕竟是十四万大军,自己和赵歇军队就算全部加起来,也不过是五万。


    暗子见卢白犹豫,立刻猜到他在想什么。


    “将军,机不可失!”


    “倘若杜渝疾再败而归,怒火倾泻而下,此生便再无机会!”


    卢白听罢,顿时下定了决心。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反正都是死,卢某宁肯战死沙场!”


    暗子听罢,顿时了然。


    他指了指那碗粥饭,随即躬身告辞准备传信赵歇。


    卢白端起粥饭仔细凝视,有些不明所以。


    但为了保存体力,开始往嘴里扒饭。


    碗中粥饭下到一半,他扒拉碗底,半截竹片露在外面。


    卢白左右帐外一眼,才抽出锋利的竹片细细打量。


    上面写着四个字:巳时事变!


    看来这竹片除了传递信息,还可以当做利器来使。


    就在卢白愣神思考之际,一道亮光照射进来。


    卢白眯起眼去看,来人身披轻甲,正是留守大营的胡不理。


    他心中顿时一紧,将竹片藏于碗底,装作无事发生。


    随着脚步声停止,胡不理也来到他身旁。


    “好歹也是个将军,怎么能吃稀饭,太不像话了!”


    胡不理皱眉,便命军士去取小灶早膳。


    军士领命离开后,胡不理坐到卢白身前,与他隔着栅栏谈话。


    “卢老弟,你性格也该收敛下了!”


    “不能仗着前朝有功,跟本朝将军叫板呐!”


    卢白冷哼一声:“某本无罪,却要为杜渝疾这个饭桶战败背责!”


    “他跟赵歇比,简直天差地别!”


    胡不理默然无语,他很想附和卢白的话,却因为身份又不能附和。


    就在此时,军士拎着木篮走了进来。


    “算了,算了!”


    “先吃早饭吧!”


    胡不理一副关切的表情,就要替卢白端走那半碗粥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