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黑牛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黑狗得意地摇晃着尾巴，用爪子扒开一片长势最旺的灵草，震声道：


    “瞅这凝寿草，一片叶子就能聚几年寿元。”


    “这么夸张？”


    黑牛震惊，牛眼瞪得很大。


    他本来就不简单，见过世面，但这未免有点离谱，心中思索：这混元界到底是什么地方？


    黑狗继续介绍：


    “看到了吗，那株‘龙血藤’，茎秆里的汁跟金子似的，有奇异特质，喝了能让你的皮硬得跟铁似的，寻常刀剑都劈不开的。”


    黑牛舔了舔嘴唇，用绳子碰了碰黑狗，眨巴着眼睛，一副想吃的样子。


    “嘿嘿。”


    黑狗伸出爪子，摘下几片凝寿草叶子，递到黑牛嘴边，道：“吃，敞开了吃。”


    黑牛犹豫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将凝寿草的叶子卷进嘴巴。


    吧唧着嘴巴嚼了嚼，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它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原本有些滞涩的气息变得顺畅了，连蹄子渗出的土黄色雾气都浓了几分，精神了不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意外的话，大限之期到了。


    现在垂暮气息被压制下去。


    可以清晰感受到自己可以再活几年。


    “怎么样？没骗你吧？”黑狗叉着腰，一脸“快夸我”的表情。


    黑牛这下信了。


    低低地“哞”了一声，道：“牛，狗爷，你太牛了，这些都是你种的啊。”


    黑狗：“对啊，就是我。”


    “狗爷，牛逼。”


    “自然。”


    “那这龙血藤……我能吃吗？”


    黑狗大大方方道：“吃。”


    黑牛主动凑到龙血藤旁，张大大嘴，很想一口咬下。


    “诶诶诶，你慢点，别把草根也拔出来。”黑狗有点心痛了。


    “好。”


    黑牛用牙齿轻轻咬下一小段茎秆。


    藤汁入口微甜，随即化作一股霸道的热流，冲撞着它的筋骨，鳞片上的淡金色符纹突然亮起，像活过来似的游走。


    原本有些松动的鳞片竟变得紧紧贴在身上，泛出金属般的光泽。


    “好家伙，这劲头！”黑牛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老化的肌肤重新焕发生机。


    没想到垂死之际竟然还有如此机缘。


    他老牛这辈子值了。


    “继续，都可以吃，只要不吃绝，一株灵药都吃一点，你能吃多少就吃。”


    “既然狗爷都这么说，小弟就不客气了。”


    黑牛先是对着一株结着蓝紫色浆果的“踏风草”下了口。


    浆果咬破的瞬间。


    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喉咙窜到四肢。


    只觉蹄子一轻，踩在草地上竟没留下半分痕迹，仿佛脚底下裹了层风，刚才还略显沉重的身躯，此刻竟灵活得像片柳叶。


    紧接着盯上了了一株名叫“玄龟叶”的灵药。


    叶子宽厚如盾，边缘泛着墨绿色的光晕。


    黑牛轻轻咬下一角，叶汁入腹，顿时浑身像是裹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壳，鳞片上的金色符纹流转得更加沉稳，连呼吸都变得悠长起来。


    又转头啃向一株顶着红色花苞的“炽心花”。


    花苞刚碰到舌尖就炸开，一股滚烫的暖流直冲眉心。


    顿时刻在鳞片上的淡金色符文突然变得清晰无比，甚至能看到符文之间流转的细微灵力。


    “哞哞哞……”黑牛每一株都吃一点，吃得大吃特吃。


    “慢一点。”


    黑狗见黑牛这样吃，心里直大颤。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牛可以吃很多，顿时觉得亏麻了，还好灵药跟草不一样，吃多了。


    不是不饱。


    而是到极限了。


    “好困，我得睡一会儿，哞哞哞……”黑牛身上的气息肉眼可见地变得强盛。


    原本有些佝偻的脊背渐渐挺直。


    头顶的骨质突起泛出红光，四蹄下的土黄色雾气凝聚成小小的云团，托着它的身子微微离地，竟有了几分腾云驾雾的架势。


    “别睡，我来助你炼化。”


    黑狗见过陆舟的样子，所以学着试试。


    立起来，两只狗蹄搭在黑牛的身上，开始炼化，可是他不会。


    一时间尴尬住了。


    于是黑牛只好老老实实睡觉。


    半个时辰后。


    黑牛被摇醒，好像脸还被扇了几巴掌，“别睡了起来，快点。”


    “哞！”


    黑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道：“我在藏书阁，给你找了一本功法，你试着修炼修炼。”


    黑狗实在是无聊，和三眼狸花猫玩不来，每次就会打架，还是黑牛好玩，好不容易逮住一只开启了灵智的生物。


    不得好好折腾一番。


    现在他总算是理解为何陆舟老是教别人东西，原来是有成就感。


    “什么功法？”


    黑牛揉揉眼睛，说话间，浓郁的灵药味道冲出来，黑狗嫌弃地屏住呼吸，“诺。”


    黑牛接过。


    只见封面写着五个字：


    大力牛魔拳


    “哞哞哞。”黑牛眼睛一亮，“这名字好霸气。”


    “那是自然，我翻了半日才给你找到的，好好练，争取练成，到时候一拳一个王母。”


    黑牛来了兴趣，克服困境，突然问题来了，“可是我该怎么练？”


    “我教你。”


    于是很滑稽的场面出现，一条狗教一只牛练拳。


    不远处的三眼狸花猫看了直摇头，简直是没眼看。


    ……


    藏书阁。


    陆舟在给牛郎普及知识，普及修炼的知识。


    牛郎听得如痴如醉，不……昏昏欲睡，他从小就不认识字，现在听起来更像是看天书，但是为了妻子，他强迫着自己听。


    但半个时辰后，还是睡着了。


    陆舟只好前往菜园摘了一颗大道神树的果子，给他吃。


    牛郎吃完，果然跟之前不同了，脱胎换骨，就连容貌都白皙了许多，要是换一套衣服就像是读书郎。


    大道神果的作用很猛。


    还让他开窍了，终于不再昏昏欲睡，听得如痴如醉。


    就像是一张白纸。


    不断地汲取知识。


    “好了，就说到这里，现在得开始真正修炼。”陆舟教导他沟通天地灵气，引气入体。


    他用了足足四个时辰才引气入体，完成炼气一层。


    这资质确实有点差。


    如果不是大道神果，怕是会更差。


    “很好，漂亮，干得好，突破练气一层后，后面的就是不断地累积，水磨豆腐，慢慢就能突破到下一个境界，我现在将修炼所有体系境界都传给你，等你修炼到一定阶段就会不断解锁。”


    陆舟一点他的眉心，开始传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