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碎林间晨雾。


    阿青伏在马背上，耳畔风声猎猎。


    丹田内的灵力随呼吸流转，与往日苦练的内力截然不同，宛如活水奔涌，带着草木抽芽般的蓬勃生机。


    她都想御剑飞行了。


    但是怕消耗灵力。


    这里的灵气比不上新手村。


    踏踏踏……


    马蹄声响起。


    敌军大寨就在前方两里处，黑旗在风中翻卷，隐约可见寨墙上巡逻的甲士。


    阿青勒住缰绳，她眸色一凝，双腿轻夹马腹。


    胯下战马似通灵性，突然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震耳长嘶。


    阿青借着这股势，身形如柳絮飘起，竟在半空踏出三步虚影，稳稳落在寨墙之外的空地上。


    “来者何人！”


    两名守卫举矛喝问，话音未落便觉眼前一花。


    阿青并未拔剑，只是手腕轻旋，一股无形剑气自袖中涌出。


    那两杆精铁长矛竟如朽木般断裂，矛尖坠地的脆响尚未消散，两人已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开，踉跄着撞在寨门上。


    “好俊的功夫！”


    寨墙上传来惊怒之声，十余支箭矢破空而至。


    阿青足尖点地，身形骤然拔高，腰间长剑顺势出鞘。


    “嗡——”


    清越的剑鸣中，她手腕轻抖，剑尖在虚空划出一道潦草的弧线。


    看似随意的一划，却似春风拂过冰封的河面，漫天箭矢竟齐齐顿在半空，箭羽震颤的频率渐渐统一，随后“噗噗”落入尘埃，箭杆上的木纹竟都转向同一个方向。


    “妖法！”


    守军惊呼四起。


    阿青已落在寨墙内侧，长剑归鞘的刹那，周身卷起一圈青绿色的气旋。


    那些冲上来的甲士尚未近身，便被气旋中蕴含的锋芒逼得连连后退，铁甲上竟浮现出细密的划痕，仿佛被无形的草叶割过。


    “让开。”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人群如分海般退开，露出通往中军大帐的道路。


    沿途的篝火突然转旺，火焰竟化作无数草芽的形状，在她脚边随步伐明灭。


    中军大帐内。


    敌军首领正把玩着一枚玉佩，见帐帘被剑气挑开，猛地拍案而起：


    “阿青？你没死！”


    帐角的范蠡闻声抬头，看清来人时瞳孔骤缩。


    眼前的少女身着青衣，却气度迥异，肌肤莹润如玉，眉宇间那股常年练兵的肃杀之气已化作清逸出尘的锋芒，仿佛换了个人。


    “放了范先生。”


    阿青抬手按在剑柄上，指尖微动间，帐内悬挂的敌军旗帜突然寸寸碎裂，布料飘落时竟化作漫天飞絮。


    敌军首领狞笑道：


    “凭你？”


    他猛地拔出腰间大刀，刀身上灌注的内力让空气都泛起涟漪。


    刀风裹挟着狂猛的气势劈来，帐内的木桌瞬间被刀气绞成木屑。


    阿青却不退反进，长剑再次出鞘，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淡淡的青痕划过。


    那道青痕先是如破土的嫩芽般纤细，转瞬便化作遮天蔽日的草原幻象。


    刀气撞入幻象中，竟如投入江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敌军首领只觉手腕一麻，大刀脱手而飞，刀柄上的缠绳已被无形的剑气削成了一缕缕细草。


    “这……这是什么剑法？”他瘫坐在地，看着自己虎口处浮现的青绿色纹路，那纹路竟如草叶般在皮肤上游走。


    阿青并未看他，走到范蠡面前解开绳索，轻声道：


    “范先生，我来晚了。”


    范蠡望着她，又看了看帐外那些被剑气定在半空的箭矢，良久才叹道：“你剑法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他是见阿青武艺超群，才招来训练越国士兵，没想到剑法无敌到这种程度。


    这是仙法了吧。


    “说来话长。”


    阿青扶起他，转身时目光扫过帐外，那些围上来的士兵突然发现，自己的兵器不知何时已被藤蔓般的剑气缠绕，铁枪的枪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锈。


    敌军首领望着自己手腕上越来越清晰的草叶纹路，突然面如死灰，一句话都不敢说。


    阿青没有回答，只是牵着范蠡向外走去。


    经过营门时，她回望了一眼这座插满黑旗的营寨，丹田内的灵力随心意流转。


    刹那间，整个大寨的旗帜同时无风自动，布料上的墨色渐渐褪去，竟长出点点青苔，仿佛整片营地都被初春的草色浸染。


    “这是……”范蠡喃喃道，他曾博览群书，却从未见过如此神妙的景象。


    阿青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剑，剑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荧光。


    她想起陆舟的话——以心为笔，以气为墨，以天地为纸。


    原来这便是修仙者的剑，不必倚仗蛮力，只需一念动，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离开大寨三里后，范蠡忽然停下脚步，望着阿青道：


    “你身上的气息……与从前判若两人，那日竹林一战，你究竟去了何处？”


    阿青抬头望向天际，晨光正穿透云层，在她眼中映出细碎的光点。


    她想起藏书阁的暮色，想起陆舟最后那抹赞许的笑容。


    “一个很远的地方。”


    她不再多说。


    范蠡望着靓丽的阿青，突然笑道：“看来，世间要多出一位不一样的将军了。”


    阿青笑笑不说话，握紧剑柄，感受着体内与天地共鸣的灵力，嘴角扬起一抹明快的笑意。


    范蠡说的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手中有剑，心中有道。


    ……


    返回军营。


    阿青依旧训练士兵，但是一有空就修炼剑法。


    范蠡没有多问，只是觉得阿青与众不同，不但变得漂亮，还变得厉害，他没有空问。


    回朝堂，见到了越王。


    “吴望来势汹汹，我们得和谈了，诸位可有办法。”


    有人提出了献美女西施计谋。


    范蠡不同意。


    因为他喜欢西施，但是无奈越国势弱，要是不同意，会被灭国，只好同意了。


    于是两个月后，亲自去了一趟吴国，提出求和条件，割地。


    还送上闻名天下的西施美女。


    吴王同意了。


    不出几日。


    阿青听闻，怒气冲冲找到范蠡，“为何不占而求和。”


    范蠡道：“越国势弱，打起来民不聊生，饿殍遍野，稍有不慎，有灭国风险，我先用美人计腐蚀吴国，三年后，定然可败吴国。”


    阿青道：“你不是喜欢西施吗？”


    范蠡沉默，最终道：“喜欢不能当饭吃。”


    阿青问道：“西施同意了吗？”


    “……”


    范蠡沉默，他根本不敢见西施，怕。


    阿青道：“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