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相宜知道,你是故意接近她的吗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军医院的小花园被下午的暑气蒸得发闷,阳光照得水泥板发烫。
宋鹤章穿着作训服,袖口卷到肘弯,双手背在身后,像一棵沉默的冷杉立在花坛边。
对面,林秋禾一身白大褂未褪,领口扣得严整,却掩不住她眼底翻涌的恨意——
那恨意像冰面下的暗流,撞上灯光便折射出锋利的寒芒。
“宋鹤章。”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克制不住的颤。
“你来找我,是炫耀你娶了妻子,还是提醒我——你早把林相宜抛在脑后?”
“林相宜”三个字落地,像铁钉敲进木板。
宋鹤章眸子骤然一缩,眸色瞬间沉入更深的黑。
他想起五年前那场大案......
林相宜,林秋禾的妹妹,准确地说,她是林秋禾父母捡来的女儿。
姐妹二人只相差一岁,林秋禾并不知道林相宜并不是她亲妹妹。
当年参与那场大案的人几乎都签了保密协议。
宋鹤章不知道怎么说出事情的原委,只觉得无奈又棘手。
所以,今日他前来,就是想要跟林秋禾尽可能地用能说的话解释清楚。
免得,林秋禾恨他,他知道。
他怕的是,林秋禾找晏挽卿说些有的没的,让本就陷入冰点的二人之间彻底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风掠过树梢,卷起几片枯叶,落在两人之间的石径上。
宋鹤章喉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林秋禾的指节因攥紧而泛白,阳光把她的脸照得近乎透明,恨意与悲伤交错成一张冷冽的面具。
空气像被拉紧的弦,一触即断。
灼热的空气蔓延在皮肤上,很热,但是没有一个人移开。
宋鹤章的喉结滚了滚,嗓音沙哑得仿佛砂纸磨过。
“当年的事,知情人都签了保密协议,我什么也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点——”
他抬眼,目光投向远处被晒得蔫巴巴的小草,冷得像寒星。
“我和林相宜,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关系。我所有的举动,都在组织的眼皮底下,合理、合法、合规。”
话音落地,空气像被突然抽紧。
林秋禾的瞳孔猛地收缩,阳光在她眼底炸开一道碎光。
震惊,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一闪而过,随后理智慢慢回来。
一分钟,两分钟......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秋禾从震惊的情绪中抽离。
她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在短短一会儿,立刻抓住了痛点。
“那……”
她声音发颤,指尖掐进掌心。
“相宜知道,你是故意接近她的吗?”
宋鹤章没有回答。
沉默,还是沉默。
微风吹过,树影摇晃,他的沉默像一道无形的墙,把两人隔在寂静的两端。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凝重的氛围像一块湿冷的铁压在花园上空。
林秋禾竟然在这炎炎夏日里觉得身心发寒。
她的肩膀微微发颤,白大褂的衣角被风吹动,像一面即将撕裂的旗。
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心狠!
她声音崩溃。
“那你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我你很无辜吗?”
宋鹤章背脊笔直,嗓音低哑却清晰。
“你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我,甚至可以举报我,但是我的妻子——。”
说到这里,宋鹤章的眼神闪过一抹温柔。
紧紧盯着他的林秋禾自然没有错过那抹温柔,心却更凉了。
“--她天真单纯,被我哄着嫁过来了,我怕她受到伤害。”
“天真单纯?”
林秋禾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我妹妹呢?她当时才多大,刚大学毕业的年纪。她就可以被蒙在鼓里,被你们当成棋子,随意利用?”
宋鹤章沉默,眸色深得像无星无月的夜。
良久,他轻声道:“.......当时那是最好的办法。”
林秋禾猛地后退半步,脚跟踩碎了一截枯枝。
她抬头,目光狠厉,一字一顿。
为了一些东西,就可以肆意欺负我的妹妹吗?
“当年她本可以活下来的……”
声音轻得像风,却抖得厉害。
“你为什么不救她?”
天知道,当她赶到的时候自己的妹妹倒在血泊里,死不瞑目的场景有多么......
宋鹤章背脊绷得笔直,此刻依旧艰难说出了那句话。
“抱歉,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
他嗓音低哑,像从胸腔深处挤出来。
“那是一场意外...”
“可倒在血泊里的是我妹妹。”
林秋禾的指尖掐进掌心,指节白的可怕。
“是我的妹妹呀。”
没有歇斯底里,只有无尽的悲凉,像冬夜河面裂开的冰缝,一点点吞掉光。
她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却终究没把最后一句话吼出来——
你凭什么幸福?你要永远为她忏悔。
那无声的诅咒在空气里炸开,又迅速被热气吞掉。
宋鹤章不再说话。
他转身,军靴踏在碎石上,一步一声沉闷的回响。
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像一条无法愈合的伤口。
没人知道,那场案子之后,他也是受害者。
那些痛苦难熬,高度紧张的夜晚全是一个人熬过来的。
偏执与掌控欲从那之后就像藤蔓缠上他的神经,摆脱不得。
没有人知道,那些人一刀让他几乎没有了生育能力。
亲人的背刺与凉薄让他变成现在这样凉薄,阴郁。
也没人知道,他在战场上一面跟跟噩梦搏斗,一面杀敌,才换来如今的地位。
......
微风卷过,树影摇晃。
林秋禾站在原地,白大褂被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再也撑不起的旗。
宋鹤章靠在医院旁边的墙上,在一个无人发现的角落,指间夹着一根点燃的烟。
夕阳的橙色洒在他的侧脸上,把他的影子拉得瘦长。
很快一根烟燃尽,他踩灭离开。
或许他今日的行为会刺激了林秋禾,但是这些事情当年就应该告诉她的。
但是,他住了院,其他人忙着结案,等抽出时间,林秋禾已经调走了。
他很清楚,林秋禾是个信奉冤有头债有主的女人。
他将事实铺展开来,林秋禾只会报复自己,不会动他的小姑娘。
他会保护好她的。
也会努力挽回小姑娘的心的。
他的小姑娘是个心软善良的姑娘,说他卑鄙也好,恶劣也罢。
这辈子唯一一次所求就是她。
就是死,他也绝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