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老宋,跟嫂子闹别扭了?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宋鹤章坐在对面,背脊再次绷得笔直。


    听见这句话,他的眼眶瞬间泛红,却倔强地不肯眨一下,仿佛一眨眼,她就会从视线里消失。


    喉结艰难地滚了滚,他哑声吐出一个字。


    “...好。”


    尾音落下,像刀尖划过玻璃,带着隐忍的颤。


    晏挽卿怕自己再心软,猛地别过头,不再看他。


    宋鹤章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指节泛青。


    心里先是稍稍失望,随即又升起一点微弱的光——


    虽然小姑娘没有心软,但是总归还有转机。


    他可以用尽一切来挽留她,甚至是......


    已经很好了。


    很好了。


    她还在这里,没有把“离婚”再重复第二次。


    他暗暗吸了口气,把脑海里翻涌的各种情绪压回去。


    再多求一句,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小姑娘已经让步,剩下的路,只能由他来修补。


    ......


    午后的家属院安静得只剩蝉鸣。


    晏挽卿把最后一件衣服晾完,回身时看见宋鹤章端着切好的西瓜站在檐下。


    她没像从前那样跑过去撒娇说“老宋喂我”,只淡淡点了下头,轻声笑着说。


    “谢谢,放桌上吧。”


    声音礼貌得像对待邻居一样。


    高大的汉子身子僵了一下,满是无措,把果盘放下,指尖沾了汁水也忘了擦。


    他试图找回旧日的亲昵,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空盆。


    “我来——”


    晏挽卿侧身避过,微微一笑。


    “我自己可以。”


    她依旧和往常一样笑着对宋鹤章说话,但不同的是,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亲昵。


    满是疏离的微笑,不给宋鹤章留任何回旋余地。


    似乎就在一刻之间,她收回了所有对宋鹤章的优待,或者说是对丈夫的优待。


    宋鹤章站在门口站了很久,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他看着她把从前只对他展露的娇憨收得干干净净,心里像被钝刀慢慢割。


    客厅里,晏挽卿坐在茶几前,铅笔时不时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现在的她打算找个工作,一来是不想再花宋鹤章的钱了,既然要分开,那就分得干干净净;


    二来嘛,找个事情做,不然一整天呆在家里面对着宋鹤章,太无聊了。


    每写一会儿,她就咬一下笔帽,眉头轻蹙,神情专注得仿佛屋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


    宋鹤章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沙发上看着她。


    慢慢出神,似乎想起了什么--


    小姑娘以前喜欢赖在他背上让他背回屋,喜欢使唤他去洗衣服,喜欢让他喂她吃东西......


    但是现在,她连他递过去的水,都要说一句“多谢”。


    悔意像潮水漫过胸口——


    之前他觉得十分难为情,甚至还训斥过小姑娘要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虽然最后受不了她的撒娇磨人做了,但是还是偷偷摸摸不敢显露在人前,生怕看到别人的目光。


    现在他却无比怀念那份亲近。


    原来比起她的撒娇,他更受不了她的客气;


    比起她的使唤,他更受不了她的疏离。


    晏挽卿写了半天,没有什么头绪,终于还是放弃写了,打算之后找个时间去问问妇联的周嫂子。


    她应该对这方面知道的多。


    宋鹤章喉结滚动,想说什么不用找工作,他的钱都是他的,最后还是住了嘴。


    不是因为其他的,就怕小姑娘嘴里说出她们要离婚。


    屋外的阳光仍旧炽烈,屋里却像提前入了秋。


    或许是知道小姑娘此刻不想看到他。


    吃过饭后,宋鹤章像往常一样换上军装打算出门,给她留下独处的空间。


    男人站在原地,军靴在地板上顿了半步。


    嗓音微哑。


    “我出门了。”


    却没有听到往日那句“老宋,早点回来”,或是软软糯糯的“再见”。


    只有一声漫不经心的“嗯。”


    宋鹤章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绷直的肩线上——


    冷淡又狠心。


    他放慢脚步,鞋底碾过门槛的细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直到走出院门都没有听到任何一句话。


    门外的热风卷进来,又很快被关上的门板挡回去。


    没有询问,没有道别。


    男人跨出门槛,影子被烈日压成一条沉默的线。


    他背脊依旧挺直,却像背着一整片阴云,连蝉鸣都被压得低了声。


    --


    军区训练场上。


    烈日把训练场烤得发白,沙土烫脚底。


    宋鹤章一身迷彩,肩章在太阳下闪冷光,却掩不住他周身那股低气压。


    他一声不吭地插进队伍,口令短促得像鞭子,每个动作都带火。


    刺头们平日里还敢插科打诨,说几句碎话,今天全成了锯嘴葫芦,汗水顺着下巴滴也不敢抬手擦。


    十公里开跑前,江复朝小跑两步贴上来,压低嗓音。


    “老宋,跟嫂子闹别扭了?”


    宋鹤章目视前方,脚步不停,只给他一个面无表情的侧脸。


    江复朝又凑近半步,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


    不说话,那就是我猜对了。


    嘿嘿,老宋啊,老宋,你也要有这一天啊。


    天道好轮回,自古苍天饶过谁。


    “被赶出来了吧?别慌,哥们给你传授点经验,保准药到病除,哄得嫂子开开心心的。”


    冷面阎王终于停下脚步,眉峰微挑,嗓音低哑。


    “什么办法?”


    啧啧,江复朝真的想给他录下来。


    之前那个打死不愿意结婚的宋团长呢?


    这才结婚不久被妻子吃得死死的嘛!


    江福钊“噗嗤”笑出声,却没立刻答。


    宋鹤章一个冷眼扫过去,漆黑眸子像两口深井,让江复朝笑声瞬间卡壳。


    啧,什么人啊?


    有求于我还威胁人。


    “笑够了?”男人嗓音压得极低,像枪机扣到一半。


    江福钊立刻收声,算了,小爷我好男不跟阎王斗,贴着他的肩小声嘀咕。


    “嫂子喜欢啥你就买啥,准能哄好。”


    宋鹤章听完,薄唇抿成直线,连话都懒得回,转身继续带队跑步。


    这种事情还需要你说吗?


    你以为他不知道吗?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大颗的汗珠从脸上滚落到衣服里,润湿了一大块布料。


    宋鹤章一边跑着,脑子里却翻江倒海——


    昨日那一幕幕在脑海倒带:百货大楼里林秋禾的侧影、小姑娘亮晶晶的夸赞、自己胸口那股莫名腾起的火……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重,烈日晒得他眼底发涩。


    昨日,为什么会失控呢?


    明明早就好了!


    林秋禾,林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