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离婚,好不好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说着,他松了力道,掌心却顺着她的脊背缓缓抚过,像安抚受惊的小兽。
晏挽卿的眼泪还在掉,但紧绷的肩线在他一下一下的轻抚里慢慢软化。
窗外第一缕阳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像给这场深夜风暴镀了一层脆弱的安宁。
但是两人都知道,跟以前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在客厅的木地板上投下一片光斑。
晏挽卿刚一出卧室,宋鹤章像一道影子似的贴在三步之外——
军衬扣子扣得严整,下颌线绷得死紧,目光却落在她身上,不敢看向她的脸,不敢上前一步。
好不容易在某人的跟踪下吃完食堂买来的早饭,晏挽卿实在憋不住了,忍不住开口。
“宋鹤章……”
她喊他的名字,声音轻轻的,明明没有和往日相比什么变化。
“我们坐下来谈谈,好吗?”
往日她也经常直呼他的名字,但是在宋鹤章听来总有一种黏黏的甜味,让他觉得二人的距离非常近,可如今就像临死前的宣判一样,平得像一潭死水。
宋鹤章喉结滚了滚,低低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内心是多么慌。
他跟着她走到客厅,脚步一步比一步比重,像踩在薄冰上一样。
就是之前做卧底差点被发现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慌张。
晏挽卿选了长沙发的一端坐下,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
她今日穿的就是鹅黄色绣着小雏菊的长裙,就是宋鹤章初见她时,穿的那一条 。
但是那时的小姑娘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得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就是知道马上要相亲,也能肆无忌惮地在院子里打瞌睡。
可现在,她环抱着膝盖坐在他对面,小小一坨,眼神之中未消散的怯意硬生生刺痛了宋鹤章的内心。
是他的错。
他没有照顾好她。
怕她生气,宋鹤章没敢挨着她,拖过对面那张单人木椅,椅背与他挺直的脊背几乎贴成一条线。
茶几上空无一物,阳光把两人之间的空隙照得发亮,像一道无法跨越的裂缝。
客厅里安静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晏挽卿抬眼望向对面——
宋鹤章依旧和之前一样冷峻寡言,严肃持重。
晏挽卿张了张口,喉咙却像被棉花堵住,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宋鹤章此刻就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最终的判决。
此刻,她脑海里反复闪回昨夜——
黑暗中那双猩红的眼、箍在她腰间快要折断的力道、耳边偏执的低语……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噩梦,可腰肢仍残留的疼痛提醒她:
那不是梦!
曾经贴在她耳侧低声哄吻的唇,此刻抿成一条冷白的线;
曾经温柔抚过她泪痕的手,此刻扣在膝上,指节因用力而泛青;
......
良久,她颤着声音,小心翼翼地问。
“宋鹤章,我们能……离婚吗?”
最后两个字轻得像飘落的羽毛,却在死寂中砸出闷雷。
男人的手臂骤然收紧,肌肉在衬衫下绷出凌厉的线条。
本就冷峻的面孔此刻彻底失了温度,连眉梢都凝着霜。
晏挽卿本就害怕的心,现在更加害怕了。
他...不会打我吧?
小姑娘眼中的恐惧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怎么会打她?
永远不会的!
他喉结艰难地滚了滚,像是从干涩的喉咙里生生挤出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
“不离。”
语气不重,却像寒铁落地,砸得空气都颤了一下。
宋鹤章这一次紧紧盯着晏挽卿的眼睛。
再开口,声音更低,带着压抑到极点的偏执与狠意。
“不离。”我不愿,就离不成。
害怕对面的人更加生气,宋鹤章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然后盯着小姑娘的反应。
晏挽卿缩在沙发一角,指尖抠着抱枕的一个角,像抠着自己最后的勇气。
宋鹤章的背脊依旧绷得笔直,冷白的灯光把他眉骨的阴影压得极低。
酝酿了一会儿,晏挽卿想要开口,但是立刻却被宋鹤章打断了。
谈话的主动权一直都在宋鹤章手里,他害怕从她嘴里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
他连忙开口,做最后的辩解。
嗓音哑得像被粗砂磨过。
“乖乖……我们才刚领证,连一个月都不到。”
每说一个字,喉结就艰难地滚一下。
是啊!
一个月不到就把自己的小妻子气得想要离婚。
他就是一个混蛋。
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现在要是离了婚......”
尽管在不愿意说出那两个字,此刻也不得不说,只是嗓音越发沙哑。
“南江的事情没有解决,你回去...还是要面对之前的情形。”
男人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
“至少...现在,不离婚,无人敢对你下手。”
晏挽卿抱着膝,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她觉得对面的男人有些奇怪。
从他的眼睛里,他看出了愧疚与悲伤。
明明不想离婚,那为什么昨晚要那样对她呢?
此刻,她不想好奇。
已经打定了离婚的主意了,现在就看时间吧。
或许半年,一年,甚至两年,他们应该就可以顺利离婚了吧?
想到这里,她抬眼,目光像受惊的小鹿,带着潮湿的雾气,落在宋鹤章绷紧的下颌线上。
“那你昨天那样……以后可以不那样了吗?”
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小心翼翼地,带着清晰的颤。
就是和他继续凑合着,她也受不了像昨天那样。
宋鹤章猛地抬头,目光穿过两人之间那道无形的裂缝,眼底的血丝在晨光里格外刺眼。
他喉结滚动,嗓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
“我会改,不会再像昨晚那样。”
顿了顿,他第一次弯下了一直以来挺直的背,双手撑在膝盖上,指节因用力泛青。
“不离婚,好不好?”
最后一句,像是从胸腔深处硬生生撕出来的,带着血腥味,也带着近乎祈求的恳切。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钝刀,重重敲在晏挽卿心口。
晏挽卿终究还是心软了,有些妥协。
“好吧,但是我们以后分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