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刁蛮大小姐欺压柔弱小白花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他应该不会真打我吧,最多……最多晚上被欺负一下。
想到这里,耳尖悄悄红了,却还是忍不住又抬眼,对着男人露出一个乖乖巧巧的小梨涡。
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
这句腹诽囫囵吞回去,小姑娘垂着脑袋,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裙摆上的绣花,嘴角却悄悄翘着——那点儿暗戳戳的小得意全写在脸上,像只偷到鱼干的小猫,自以为藏得很好。
宋鹤章在小妻子的目光里,慢悠悠地斜靠在床头,悠悠然地捡起一本晏挽卿带的小说看着。男人喉间溢出一声极低的哼笑。
“不累吗?还站着。”
短促、磁沉,带着一点凉意的尾音。
他抬眼,目光像一把慢刀,从她颤动的睫毛一路削到紧抿的唇角,再落到她因为偷笑而微微凹陷的梨涡。
那目光没有怒火,反倒带着猎人看猎物般的势在必得。
——他的小妻子,好像还没意识到自己是他宋鹤章的妻子啊。
下一秒,他收了所有锋利,眉梢松了,唇角甚至勾了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已经消了气,又像在告诉她。
不急,家属院只有他们两个的日子还长。
到时候,他会让她认识到她是他的妻子呢。
晏挽清被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烫得耳尖通红,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男人却只是侧过身,抬手替她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动作温柔得几乎带着叹息。
列车哐当一声,窗外掠过一片绿油油的树木与田地,他的声音低得只能两个人听见:
“乖,先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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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晚上吃饭的时候,晏挽卿拉着宋鹤章说要去车厢里的用餐点去,她想看看都有什么菜。
车厢狭长,头顶一排黄灯泡把铁皮桌椅照得锃亮。
晏挽清跟着宋鹤章刚踏进来,就撞见最里侧那张桌子——
苏芷端端正正坐着,依旧穿着下午的那件玫红色带蕾丝边的裙子。
坐在她对面是个穿白色棉布裙的姑娘,细眉细眼,裙子洗得发白,像朵被风吹得瑟缩的小白花。
苏芷指尖敲着桌面,节奏急促,眉眼凌厉;对面姑娘捧着搪瓷杯,肩膀缩成一只鹌鹑,连睫毛都不敢抬。
“不是说让你点份饭吗?”苏芷声音不高,却带着天生的骄纵。
对面那个姑娘她低着头,声音细若蚊鸣:“对、对不起……我的饭票不够。”“不是刚给了你一张?”苏芷挑眉,声音压着火,似乎是十分不耐烦。
其实苏芷只是不想再看到她这副瑟瑟缩缩,话都说不清的样子了,真的是让人火大。
小姑娘肩膀一抖,在外人看来像被狠狠欺负了一样,嗫嚅着:“我、我想把那张留给家里人……”
话音未落,苏芷“啪”地又拍过去一张新粮票,动作干脆,她没有耐心听对面一直瑟缩着肩膀,断断续续地说话了。
对面的人却像是被威胁了一样,吓得手腕一颤,搪瓷杯差点翻倒,热水溅出几滴,烫得她指尖发红,连连小声道歉。
旁桌的人听不清对话,有好事者脑补出了一副“刁蛮大小姐冷脸威胁,柔弱小白花瑟缩含泪”的戏码。
但也有有心人,离得近了些,听到二人对话的,倒是对那个柔弱瑟缩的小姑娘印象不太好,用着意味深长的目光瞥了二人一眼。
还是太单纯了啊!
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说话,都是漠不关心地吃饭。
餐车尽头,蒸汽笼着顶灯,把铁皮墙映得发闷。
白色棉布裙的姑娘捧着搪瓷杯,指尖被热水烫得发红,她却像毫无知觉。
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了眼底那丝淬了毒的暗光——
嫉妒像锈钉,一点一点钉进瞳孔:那张任性的脸、那些随手甩出的粮票,可真好啊?
她咬紧下唇,把眼里快要溢出的恨意逼回去,肩膀缩得更小,整个人像被风吹弯的芦苇。
再抬头时,眸子又恢复成怯生生的水雾,声音细若游丝:“我、我去买饭……”
她起身,脚步踉跄,白裙拂过地面,留下一道弱不禁风的影子。
旁人只见她可怜兮兮的背影,没人看见她藏在袖口里、被指甲掐得发白的掌心。
餐车过道狭窄,蒸汽在昏黄灯泡下打着旋。
在等人去买饭的时候,苏芷百无聊赖地抬眼一扫,目光立刻撞见角落里的两人。
宋鹤章侧身挡在晏挽清前,脊背绷成一道冷硬的线,目不斜视。
小姑娘却恰好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弯唇一笑,梨涡浅浅,像朵初绽的杏花。
那笑落在苏芷眼里像火星子一样,骤然被烫了一下,她猛地别过脸,高高抬起的下巴早已在主人不知不觉的时候收回了。
宋鹤章余光瞥见晏挽清对着人傻笑,眉梢一压,伸手把人往身后带了半步,声音低而凉。
“别看热闹了,吃饭。”
小姑娘吐了吐舌尖,手掌握成拳头在这个老男人背后划了划,小声嘟囔:“知道啦,你好啰嗦呀。”
背后那声软软糯糯的“啰嗦”刚出口,他耳尖便动了动,像被一根细针轻挑。
额角青筋蓦地一跳,在麦色皮肤上绷出清晰的线。
他微侧头,余光掠见小姑娘小碎步紧跟着她,发梢一晃一晃,像故意在他心口挠痒。
男人在心里低哼了一声,喉结滚动,把那点恼意压回胸腔。
他的小妻子,最近胆子见长啊。
他没再回头,只把背脊挺得更直,像一面无声的警告牌:嚣张?回家再算账。
两人端着饭盒,一前一后穿过拥挤过道,餐车已无空位,他们干脆掉头回包厢。
......
经过两天半的车程,宋鹤章和晏挽卿到达了原城。
原城火车站出口,烈日把水泥地烤得发亮。人潮像决堤的水,一股脑涌出来。
宋鹤章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护着晏挽清,肩背笔直地在热浪里劈开一条路。
嘈杂中,一声吊儿郎当的口哨穿透人墙——
“老宋!这儿!”
声音落地,远处,人群边上一辆绿色军用吉普旁,徐卫东斜靠着车门。
他穿件迷彩短袖,倚在吉普车旁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