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苏芷
作品:《娇娇美人被冷淡军官宠上天了》 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身形纤细,一件崭新的玫红色布拉吉,领口、袖口缀着层层白蕾丝,看起来倒是格外时髦,就是小麦色的皮肤被淡粉色衬得有些微黑。
如果是深蓝色或者暗红色可能会更好看。
晏挽卿看到这一幕,有些不自觉地想着。
这位突然来访的姑娘下巴微抬,眉梢挑得锋利,鼻孔看人,这副傲慢的姿态倒是让那副清秀的容貌损失了几分。
只见她目光像带着小钩子,直直钉在宋鹤章身上。
她脚步轻快得仿佛踏在自家后花园的鹅卵石上,裙摆随着列车节奏一晃一晃。
“你好,”声音脆亮,带着天然的颐指气使,“我叫苏芷,原城歌舞团的。”
话落,她咬了咬下唇,眼尾飞出一抹不加掩饰的红晕,像花瓣上突然溅了胭脂。
“昨晚你可真厉害。”
车厢里一时安静得只剩车轮“哐当”的节奏。
樊希刚抿的一口水直接呛进气管,咳得整张通红通红,颇为震惊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宋鹤章这样的男人,严肃话少,还凶,对漂亮娇憨的小妻子都是这样,更别说外人了,怎么还有人看上这样的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樊希和宋鹤章有些相似。
中年男人,报社主编魏成本来正仰躺在上铺看书,此刻悄摸摸地将书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看热闹的眼睛。
晏挽清则睁圆了杏眼,眸子里闪着“有瓜可吃”的晶亮,全无半分对于陌生姑娘和丈夫搭话的醋意,脸上的表情转了几转,震惊,疑惑,八卦。
此刻的她和樊希的想法倒有些同频共振--
宋鹤章这个老男人这么受欢迎的吗?
这个时候她并没有多想。
苏芷仍抬着下巴,玫红裙子裙白蕾丝在阳光里轻晃,像朵带刺的蔷薇。
宋鹤章眉心折出深深的川字,语气冷得能掉冰渣。
“我结婚了。”
他侧身一步,把晏挽清从旁边揪过来,站到她的旁边,也暴露在苏芷的视线里。
小姑娘那件淡紫裙摆被阳光映得温柔。
“她就是我的妻子。”
话落,余光扫到晏挽清那副来不及收回的看热闹的表情的表情,男人心里那股无名火腾地又窜高一寸。
他下颌线绷得锋利,声音微微压低,却足够让苏芷听得清清楚楚。
“抱歉,苏同志。列车上不便打扰已婚男同志,请回自己包厢。”
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干脆、冷硬,像下达最后通牒。
苏芷唇角的笑僵了僵,最终不甘地抿直。
她踩着低跟小皮鞋,步子仍旧轻快,却带着被戳破的气球般的急促。
转身前,她下巴抬得更高,眼尾扫过宋鹤章——那一眼刀子似的,冷、亮、带着被宠坏的骄矜。
“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她在心里咬牙,把这句稚气的咒骂嚼得碎碎的,连同自己那点没来得及收起的红晕,一并咽回喉咙。
目光掠到晏挽清时,苏芷的唇角绷成一条倔强的线。
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姑娘正被宋鹤章半揽在怀里,淡紫裙摆像朵安静的花。
车厢门被苏芷甩得“啪”一声脆响,带着她怒气的宣泄。
出门后,苏芷的指尖在裙摆上狠狠一攥,布料皱出细小的褶——她恨的不是被拒绝,而是被下了面子的羞恼,连台阶都没给她留。
可说到底,她本性并不坏,只是从小到大被掌声和镜子包围,第一次碰见一面不反射她光芒的冷玻璃,便慌了手脚。
低跟小皮鞋的跟敲在过道铁皮上,“嗒、嗒、嗒”,直到最后一记脚步声被车轮吞没。
包间门被重重关上,车厢重新归于寂静。
宋鹤章回头,正对上晏挽清还有些心虚的目光。
他眯了眯眼,压低声音,凑到小姑娘耳边丢下一句。
“回去再收拾你。”
小姑娘缩了缩脖子——
她知道,“秋后算账”跑不掉了,这个老男人最爱记仇了。
包厢门“哐”地一声被甩上,车轮的哐当声重新填满寂静。
晏挽清还愣在原地,脑子里嗡嗡回荡着那句“鲜花插在牛粪上”。
心里充满了震撼、佩服、甚至带点小兴奋,像看了一出极为精彩的大戏。
人家夸她是鲜花哎!
还有骂宋鹤章这个老男人是牛粪,好勇啊!
我也好想骂他,会不会被揍啊?
她悄悄抬眼,余光往旁边一掠——
宋鹤章下颌线绷得能削纸,薄唇抿成冷硬的线,眉心一道深沟。
啧,生气了?真好看呀。
小姑娘自以为把小心思藏得很好,可那点子心眼全写在脸上。
杏眼睁得圆溜溜,眼神里满是兴奋,嘴角还翘着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弧度。
男人瞥见,鼻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冷笑。
“哼。”
他俯身,热气擦过她耳廓,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等着。”
两个字像冰碴子落进颈窝。
晏挽清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指尖攥紧裙摆,心里小声嘀咕。
不就是被说牛粪嘛,又没真骂你其他的……
她在心里轻哼一声,像只偷到酥油的小猫,暗暗得意。
让你平时总板着脸训我,这下也轮到你吃瘪啦。
可得意归得意,她还是很谨慎地不让这个男人发现——
谁让他长那么高、吃得那么壮,真要动起手来,她这小胳膊小腿只有被拎起来按在膝头挨揍的份儿。
当然,为了避免男人气的太狠,回头真给自己揍一顿,晏挽卿还是要像模像样地安慰一下男人。
小姑娘眨眨眼,睫毛扑闪两下,忽然伸手去戳宋鹤章的腰窝——
指尖刚碰到硬邦邦的腹肌,又立刻缩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裙摆。
动作轻得像羽毛,却足够让男人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跳。
她垂着眼,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
“哎呀,你大人有大量嘛,再说了人家苏同志说得也没错嘛……”
尾音故意拖长,带着一点点无辜,一点点幸灾乐祸。
宋鹤章偏头看她,黑眸沉沉,像夜色里突然压下来的云。
晏挽清被那目光一烫,心里的小火苗“噗”地熄了一半,可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怕归怕,现在开心也是真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