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味药
作品:《无药可医》 左京墨天生冷脸,五官轮廓清晰,线条感极强,不怒而自威。
齐正阳多少能猜到他的生气理由,沈灯心在治疗期喝酒这事,他们没能拦下是其一,任其放纵是其二,让她难受到干呕是其三。
作为她的主治医生兼前任,生气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队内小中单窦觅见沈灯心被人抱走,酒气上了头,往前冲了两步,跟在左京墨后面叉腰喊道:“就特么你叫左京墨啊?”
“……”
“来来来,我问你,你凭什么把我姐当狗耍啊?我姐那么好一个人,你干嘛非要去相亲呢?两个人好好的不行吗?我……”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气势嚣张,嘴巴却被打野哥死死捂住,拉着他连跑带颠的走出二里地。
黑色身影脚步微顿,抱着她的手却更紧了些。
齐正阳瞧着势头不对,怕他多想,赶忙打圆场:“哎呀,这傻子喝多了,说的都是糊涂话,左医生你别放心上。”
“……”
左京墨没给予回应。
路灯从上方打下,他的眸子被阴影覆盖,看不清情绪。
抽出手拉开车门,他将沈灯心缓缓放在副驾驶,扣好安全带。
起步很稳,车速并不算快。
期间沈灯心偶尔翻腾两下,但都被他很快安抚好。
车停在地下车库,他就这么一路抱着她走上楼,大气都不喘一下。
推开家门,摁亮灯光。
左京墨轻手轻脚的把她安置在主卧的床上,手指在她的脚后跟处施力,脱下她的鞋。
今夜风重,带着些许冷气。
他信步走到窗边,没完全合严,留了个透气的缝隙,又不会令她着凉。
沈灯心陆陆续续的吐了几次。
混合物从她口中倾泻而出,她跪在地上,手指紧扶马桶两侧,吐的昏天黑地。
左京墨皱眉看她,缄默着。
温热的手掌却一次次的轻抚过她的背,摸到她那瘦削的脊骨。
地板发凉,他把软毛毯拿过来垫在她膝盖下方,在她每次吐完需要纸擦拭时,适时的送到她手上。
几波过后,无意识的她像滩烂泥一般,软在他怀里。
于是他又抱着小小的她回到卧室,将枕头立起贴合腰部,扶着她坐在床上。
取出家中备用的银针,左京墨用酒精棉球擦拭过她的耳垂,随即一针扎了过去。
血珠缓缓冒出来,像颗圆润的小红宝石。
沈灯心疼的嘶了一声,睁开眼看他。
左京墨没来得及设防,于是她得以看见他眼底的很多情绪,真实的,汹涌的,像是浪潮一样的心疼与气愤尽数流进她的眼里。
世界旋转,海水倒灌。
她被他浓烈的情绪拍到乱石滩上,只剩下一堆齑粉。
不过须臾数秒,他错开视线,重新将自己的内心桎梏起来,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用铁链封锁。
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的缘故,沈灯心突然很想告诉他——
你不要动。
就这样看着我,永远看着我。
我很喜欢。
嗓子里干的像是长了刀片,干涩的说不出话。酒后的记忆支离破碎,她吃痛的扶着脑袋,东拼西凑出了个大概内容,只觉得自己荒唐。
在队友面前丢脸就算了,还在左京墨面前又吐又闹的……
这面子以后往哪儿搁。
男人见她神色愈发清明,将止血棉球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要走。
“阿墨……”
她伸手拽住男人的衣角,哑着嗓子喊出这个久违的称呼,脸上是火烧火燎的热。
“你能不能,再陪我待一会儿?”
“……”
男人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好像在此刻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事物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纷纷销声匿迹。
只有秒针在嘀嗒嘀嗒的走个不停,证明这一切并非虚幻。
“我去给你接杯水。”
左京墨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快步离开了次卧。
厨房灯亮起,他背靠着橱柜。
一双无形的手勒住他的喉咙,迫使他用力的呼吸着。
阿墨……
这个称呼,他已经等了很久。
久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沈灯心上一次这么喊他,是在什么时候。
橱柜里还有一罐蜂蜜,是他上次做蜂蜜柠檬时,怕不够甜多买的一罐,没想到今天会为了给她醒酒而派上用场。
罐子里,金黄色蜂蜜沿着内壁缓缓往下坠,滴落进水杯里的瞬间,拉出一道很好看的金色丝线。
杯中水流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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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他拿着勺子在杯里顺时针旋转,搅匀的同时引发了一场小小的漩涡。
左京墨停下动作,盯着打圈的水流看。
粘稠厚重的蜂蜜,在轻盈自由的水中幻化形态,缓缓稀释,最后与水融为一体。
心甘情愿的成为她的一部分,为她带来力所能及的甘甜。
而他,与蜂蜜无异。
堕其术中。
-
看见左京墨回来的时候,沈灯心松了口气。
她接过左京墨手中的水杯,疑惑的问了句:“你加了什么?”
“蜂蜜,”他答,“醒酒用的。”
干裂的嘴唇渐渐得到滋润,洋槐蜜的清甜顺着食管走进胃里,舒缓着肠胃的不适。
她举着杯子,半挡住脸看他,莫名觉得他变了很多。
庄诚义的话在她耳边乍响。
饭店里的记忆虽然模糊,可架不住他说话难听,让沈灯心记忆犹新。
这几天同她说过类似话的,除了庄诚义外,还有冯弈萱和谭明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其实,坐上车的那个时候,她的酒已经醒了三分之一,是有意识的。
刻意放缓的车速,轻踩轻刹的油门和离合。
是因为她晕车。
像这样的细节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每天总会自动归位的抱枕,膝盖下的软毛毯,及时递过来的纸……
以及,这杯蜂蜜水。
沈灯心平日里是个挺“粗糙”的人,她的粗糙有很大一部分,归功于占据了她大部分青春的俱乐部时光上。她不需要想很多事情,只需要有人将“冠军”两字用绳吊起来,她就会蹭蹭蹭的跟着这两个字跑。
一直以来,她没有什么除了冠军以外特别想要的东西,也不喜欢向别人索取。
因为她还不起。
可左京墨这人好像天生就很克她。
她本以为自己并不会在意生活上的细枝末节,但再次遇到他以后,她才发现,原来那些最能打动人的,永远都是这该死的细节。
他不会问她要不要,也不会说他给了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为她做好一切,甚至不在乎她是否发现。
那么,她现在。
有一个很想很想要得到的东西。
这次,你还会为我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