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东宫太子vs相府嫡子4

作品:《快穿之美人宿主总被偏执盯上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推开,春花提着裙角匆匆而入,鬓边还沾着几缕晨露。


    见公子起来,春花立马将被炭火烘烤过的披风递给公子,压低声音。


    “公子仔细些,别着凉了,这几日晨雾重得很。”


    檐角铜铃被风吹的叮当作响。


    谢不言指尖摩挲着披风上的秀纹,这几日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春花的品性。


    这个婢女总在天未亮时就守在廊下,将昨夜烘在地龙上的衣物早早的备好…


    初春的寒气裹着湿气,最易侵入骨缝。


    “公子,夫人吩咐要你一起去主院用膳。”


    春花抬头望着公子,声音带着些小心翼翼。


    谢不言微微颔首,墨玉的发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铜镜映出他苍白却精致的面容。


    得快点收集些能量了,谢不言心想,只是还未碰见那身负大气运的人。


    主院,大门缓缓开启,桌椅上早已摆满各种珍馐。


    柳若芩指尖捏着茶盏,目光扫过谢不言的脸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嫌恶。


    随着靠近,她脸上立马就化作成了虚假的笑意:“言儿来了啊,快请坐。”


    柳若芩眼尾微挑,身后婢女立即上前,拉开了正对着穿堂风的主位。


    “公子坐这里吧。”


    谢不言恍若未闻,月白色广袖扫过案几,径直走向西侧角落。


    那里窗棂紧闭,屏风恰到好处地挡住风口。


    谢不言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落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叩桌面:“盛饭吧。”


    婢女僵在原地,余光不停的朝夫人看去。


    柳若芩唇角的弧度凝住,瓷勺磕在茶盏边缘,发出清脆声响。


    随即她摆了摆手,叫婢女退下。


    谢不言垂眸望着蒸腾的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丞相谢安搁下手中的翡翠扳指,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这个多年未见的儿子身上。


    那双微垂的凤目、苍白却精致的下颌线条,恍惚间与记忆中的那人重叠。


    当年,相府对外宣称沈氏病逝,秘密处死,还未到两岁的孩童被匆匆送往乡下。


    如今再见,少年单薄的身形裹在月白长衫里,举手投足间却带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倒真有几分像他。


    柳若芩敏锐捕捉到丈夫眼底的怔忪,指甲不自觉深深的掐进掌心。


    她猛地起身,木椅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却笑意盈盈地将盛了一碗热粥推到谢不言面前。


    “言儿想必是饿了吧,先吃饭吧,吃完了,我和你父亲有事找你商量。”


    碗里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那一丝算计。


    谢不言垂眸望着碗中清粥,瓷勺轻轻搅动。


    他接过粥碗的动作优雅,指尖轻捏碗沿,在他手里,仿佛握着的不是粗瓷碗,而是价值连城的玉盏。


    白粥入口,他慢条斯理地咽下,余光瞥见柳若芩紧握的拳头。


    替代的原主记忆里,这位继母暗地的“关照”可不少。


    远看像是一家三口正在温馨的团聚,却不知饭桌上三人的心思各异。


    吃到一半,远处传来一阵抱怨的男声。


    “母亲,吃饭怎么也不叫我,我都睡过了。”


    柳若芩只是听见声音,还没看见来人,脸上就自然的挂上温柔的笑容。


    朱红织金锦袍裹着青年略显臃肿的身形,衣袍上的金线在日光下流转着华光。


    来人发间嵌着枚赤金螭纹发冠,碎玉流苏随着步伐轻晃,映得那张脸愈发的苍白。


    只是那少年眼眶乌青过重,下眼睑浮肿低垂,覆着一层浅浅的紫色。


    谢不言看一眼就发现了,很明显的纵欲过度,内里亏空的面相。


    柳若芩:“云儿来了啊,快坐下吃饭吧。”


    谢凌云一屁股重重跌坐在柳若芩身侧的椅子上,木椅被压得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


    几个丫鬟见状,立刻捧着银盆围拢过来,让公子漱口,净手。


    谢安瞧着自家儿子这不成器的模样,将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茶水溅出的声响混着冷哼。


    “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给我坐好!”


    谢凌云闻言抖了抖,却顺势歪进母亲怀里。乌青眼眶下浮着两团病态的酡红,湿漉漉的目光撒娇似的望着柳若芩。


    “母亲…”


    “哎呀,云儿还小,好不容易一起吃饭,你说他干嘛。”


    柳若芩嗔怪地剜了老爷一眼,指尖捏着帕子仔细的擦去儿子嘴角的胭脂残渍。


    谢安冷笑:“都及冠了,还小,你就惯着他吧。”


    谢凌云躲着老爹的视线,突然,他瞥见对面的谢不言,浑身骤然绷紧。


    月白长衫衬得青年眉眼如画,苍白脸颊泛着雪色柔光,那双微垂的凤目仿佛浸着一汪潭水,偏偏又笼着层惹人遐想的薄雾。


    他喉结滚动两下,下腹腾起股燥热,却被母亲暗中掐在腰上的力道惊得一哆嗦。


    谢凌云强撑着,坐直身子,发冠上的碎玉流苏跟着乱晃:“娘,这位美人..公子是?”


    话音才刚刚落下,腰间又传来一阵尖锐刺痛,柳若芩力道大的像是要掐进他皮肉里。


    谢凌云连忙往旁边躲着:“啊!!痛!娘!!”


    柳若芩咬着牙挤出笑,看着自家儿子,再看看谢不言,她内心有些窝火。


    “往后他就是你大哥了。”


    柳若芩余光瞥见老爷皱起的眉,又放缓语气解释。


    “你大哥身体不好,从小就养在安县的庄子上,你没见过也正常。”


    谢凌云盯着眼前青年素白的脖颈,突然想起几日前,母亲提起的替嫁人选,心口腾起股无名火。


    分明说要找个病秧子顶包,怎么没说这病秧子是个能勾魂的美人。


    谢凌云贼兮兮的凑到母亲耳朵旁小声道:“母亲,就不能换个人吗,把他给我...”


    “嗷嗷嗷痛!我错了别掐我了。”


    耳朵被母亲死死的揪住,谢凌云不敢再多说,成功从母亲的魔爪下逃离后,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的吃起饭来。


    只是吃饭时,余光还是忍不往谢不言身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