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冒名顶替
作品:《藏玉行》 当日进宫之后,魏弘宣便将出使越国之后所经历的一切一一做了禀奏。
听闻越王遇刺,自己的儿子也因此受到牵连,随行的使臣更是大多被困在越国境内,生死未卜,魏栩明只觉又惊又怒,立刻下旨彻查此事。
事已至此,温沉吟心知后续的一切将是燕、越两国之间的博弈,自己已然插不上手。
但正如魏弘宣所料,因此事关系重大,他们一路上又吃了不少苦,除了要在负责查办的官员那里将此中细节一一说明外,还要接受来自后宫嫔妃们的诸般慰问安抚。
如此一番折腾下来,也耽误了不少时候,直至三日之后,温氏姐弟才得以离宫。
温珩此次离京,已是一月有余,对于家中的一切早已十分想念,出了皇宫大门后,便想立即回府。
温沉吟却显然还惦记着其他事,很快便拉住了他:“之前我让你派人跟着沈大人的去医馆看看情况,现在情形如何了?”
温珩道:“我已经问过了,大夫说沈大人的伤口是感染所致,才会溃烂加剧,如今已经替他清创之后做了包扎,想来只要好好休养,定会早日康复。
“那就好……”
温沉吟点了点头,随即迈开了步子:“如今时间还早,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温珩见状赶紧跟了上去:“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温沉吟抬起眼睛,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鸿胪寺的方向:“此次你我姐弟能平安回来,沈大人可帮了不少忙。如今他伤势未愈,咱们总该去探望探望。”
听闻她要去探望沈星,温珩也不禁有些振奋:“沈大人聪敏机变,身手又好,一直呆在鸿胪寺未免可惜。此次他护卫殿下有功,伤好之后希望能有有个好去处!”
温沉吟却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是否能有个好去处,那就要看沈大人自己的造化了!”
鸿胪寺地处皇宫东南侧,与礼部与太常寺相邻,平日里还算安静。
但因为越王遇刺一事,魏栩明责令鸿胪寺与越国交涉,势必要保住使臣们的性命,近些日子倒是变得异常忙碌。
到达鸿胪寺后,温珩主动表明了身份,一位当值的主薄对他们进行了接待。
温珩也没多耽搁,很快便表明了来意,然后有些抱歉地表示:“原本这等私事是不该来此地打扰的,只是那日沈大人走得仓促,未曾告知他家住何处,无奈之下,才到鸿胪寺探访,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那主薄在听他说明原委的过程中,一直有些惊诧,等他把话说完,更是满脸疑惑:“温公子,你方才说,沈星是出使越国的过程中负伤。可据我所知,前些日子沈星一直告病在家,并未离开过京城啊!”
温珩闻言一惊,赶紧确认道:“大人确定吗?沈大人既然未曾离京,又为何会出现在使团的队伍中?何况我之前看过使臣名册,也的的确确有他的名字!”
那主薄心知事情有异,赶紧详细解释了起来:“陛下诏令六殿下出使越国的消息传出后,鸿胪寺的确举荐了一些人员作为使臣随行。只是沈星才入鸿胪寺任职不久,资历尚浅,因此并未在举荐的名单之中。至于他后续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使臣名单里,在下就真的不清楚了……”
此次使团出行,相关使臣的择选除了皇家指派之外,还有各部举荐和个人自荐种种渠道,来源甚是复杂。
如温氏姐弟这样,凭着与魏弘宣私交主动毛遂自荐之人,也不在少数。
如此想来,沈星的名字之所以会出现在使臣名单里,极有可能是用了其他方式。
面面相觑之间,眼见温珩还打算继续追问下去,温沉吟很快打断了他:“大人方才说,沈大人之前一直告病在家,那现今如何了?身体可有好转?”
那主薄也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点头道:“前些日子便已经大好了,如今人就在寺中。既然其中有所误会,那我便请他过来。若有什么问题,温小姐可以当面问清楚。”
片刻之后,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在主薄的带领下,站到了温氏姐弟眼前。
此人身材微胖,气质儒雅,只是从身形体姿来看,都不像有武学功底之人,而且无论是五官样貌,还是气质举止,都与那个他们认识的沈星绝无半点相似。
大概是来的路上,此人已经从主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因此表现得格外小心谨慎。
与温氏姐弟见完礼后,他便默默站在了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二人的审视。
看着眼前这个全然陌生的青年男子,温珩震惊之余,依旧有些不甘心:“大人便是沈星吗?”
“正是。
“鸿胪寺中除大人之外,还有人叫这个名字吗?”
“没有……”
见他反复确认,候在一旁的主薄忍不住多了句嘴:“温公子,下官在寺中负责文书管理和日常事务,所以在职官员的情况都很清楚。鸿胪寺上下共二百五十二人,除他之外,并无旁人再使用沈星这个名字。”
事已至此,真相已然不言而喻,必是有人冒了沈星的名字与身份,混进了使团的队伍中。
至于眼前的正主,显然对此事一无所知,即便再追问下去,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意识到其中真相后,温珩只觉失望,忍不住长长一声叹。
温沉吟却依旧不急不徐,继续问道:“一月之前,陛下派遣使团出使越国,大人可曾知晓?”
“那是自然。”
“那大人可曾有出使的意愿?”
“当然。”
听她提起此事,沈星脸露惆怅之色:“虽说我资历尚浅,却也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听闻可以自荐,便主动报了名。可惜资料提交后不久,我却忽然得了疫病,一直上吐下泻,久不见好,于是只能告假在家休养,直到使团出发之后,才慢慢有所好转……”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口气变得越发小心翼翼:“今日两位特意找我,是与此事有关吗?”
温沉吟不欲牵扯太多,于是避重就轻地解释道:“此次出行越国,使团中有位与大人同名之人受了点伤,我姐弟二人受人所托,特来探望。既然大人并未随使团出京,想来是我们搞错了。打扰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一番话说完,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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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起身,目光看向了一旁的主薄:“六殿下此次能顺利回京,那位沈大人功劳不小,想来未来必定会有飞黄腾达的时候。今日之事,是我姐弟疏漏所致,也请大人多多担待,勿要见怪才好。”
那主薄在鸿胪寺任职多年,自然明白她这番话是在提点自己切勿多事。
反正如今沈星的嫌疑已然澄清,其中再有什么隐情,也不会牵扯上鸿胪寺。
他不过是七品主薄,自然不会主动生事,给自己惹麻烦。
在温沉吟的注视下,他很快笑了起来:“温小姐客气了,既然此事是场误会,那在下也就放心了。”
出了鸿胪寺大门,温珩依旧惊疑不定:“姐姐,沈星一事如此蹊跷,你竟是一点都不着急吗?”
温沉吟轻声一叹:“早有所料之事,此刻又有什么好着急的。”
“早有所料?姐姐难道是早就怀疑沈星身份可疑,才会特意来鸿胪寺走一遭?”
温珩愣了愣:“可姐姐之前并不认得沈星,究竟是如何觉察的??”
温沉吟哼声冷笑:“那人自称任职不久,又未曾出使过越国,那当初在大殿之上,他又如何会第一时间就将目标锁定在了萧权身上?”
温珩不料她对沈星的怀疑竟是从那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心中越发惊诧:“姐姐既是从那个时候便知他身份可疑,为何不揭穿他?”
“揭穿?那揭穿了以后呢?且不说他身份未明,揭穿之后后果难料。以当时的情形,我若是揭穿了他,咱们还能顺利回来吗?”
想到他们自越王遇刺后一路以来的经历,温珩顿时默然。
如果不是对方拼死相助,此刻他们即便没有客死异乡,也一定深处在四处躲藏的窘境之中。
想到这里,温珩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如今我们既然知道此人身份可疑,要不要告诉陛下,将他找出来,仔细查问?”
“现在再找,怕是已经晚了……”
“姐姐此话何意?”
“此人从知道要进宫面圣开始,就开始设法逃脱,想来是清楚此事无法隐瞒太久。他既是有备而来,必然也不会让自己轻易被找到。所以我猜,此刻他要么是早已远离大燕,要么假扮沈星之时,干脆就是易了容,即便他眼下就站在你我面前,咱们也未必认得出了!
如今想来,对方在临进宫前,腿伤忽然溃烂发作,想来也是为了逃脱,而事先设计的苦肉计。
无奈之下,温珩不由得一阵苦笑:“姐姐,还有一事我想不明白,那人既然冒了沈星之名混入使团队伍,必定有所图谋。可从他一路的表现来看,却又似友非敌。你说他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温沉吟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了不远处阴沉沉的天空。
山雨欲来风满楼,雷隐长空云滞首。
黑云压城的景象虽然尚未到达,到提前而至的阴影,已经让人感觉到了窒息。
“这些事我不清楚,而且大概是很难有答案了……但等到越王被刺一案有了结果,应该就能知道与贵妃娘娘勾连,意图置六殿下于死地的,究竟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