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镜子
作品:《王爷,别罚了,暗卫不笑了》 “那还有假?” 檀羽客一脸笃定,“不然你这王府固若金汤的,毒从何来?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从脉象来看,你中毒已有一段时日。好在你体寒,反倒压制住了毒性的蔓延。”
说罢,他又往前凑了凑,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快说说,究竟是哪个小娘子有这般能耐,竟能让你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说完,自己却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不对,应该是哪个小郎君,等等,该不会不止一个吧?可以啊,半年不见,我们小夜儿出息了!”
“檀神医!” 唐棋见他越说越没谱,赶紧插话,“这毒…… 您能解吗?”
“那还用说?”
檀羽客拍着胸脯,玄色纱袍都被震得鼓起来。
“好解吗?”
“换作旁人,难如登天。单是那几味主药,便是把寻常人家卖了也凑不齐。
但你们燕王府,库房里的珍奇灵药堆成山,什么没有?”
唐棋顿时松了口气,又上前两步躬身道:“那劳烦檀神医快些配药!”
“急什么?” 檀羽客往椅背上一靠,慢悠悠晃着腿,“还没问清楚,到底是哪个小郎君,能让你们王爷……”
话没说完,就对上冼夙夜能杀人的眼神,周遭空气仿佛都降了三分。
唐棋额角渗出细汗,硬着头皮,一把捞住檀羽客的胳膊往外拽,声音里带着哀求:“檀神医,时不我待,王爷性命攸关,您快些吧!”
檀羽客扒着门框不肯动,扯着嗓子喊,活像个耍赖的孩童:“等等!我羊贝子还没吃呢!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
“送您屋里去!我亲自伺候您用膳!保证热乎的!”
唐棋急得也顾不上平日的规矩,攥着他腰带就往外拖,力道之大险些把檀羽客的腰带拽断。
一听有唐棋亲自伺候,檀羽客的狐狸眼骨碌碌转了两圈,立马松了手。
整个燕王府,除了冼夙夜,还没人能让这位素来端方的唐管事端茶递水呢,这待遇不占白不占!
他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理了理玄色纱袍的褶皱,须臾间又恢复成仙风道骨的模样,袍袖轻扬:“那还等什么?前面带路!”
唐棋匆忙抬手示意小厮领路,目光追随着檀老道的身影,直至其消失在回廊转角处,才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抬手轻拭额角的薄汗。
檀羽客刚走出去没多远,便一把搂住那小厮肩头,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你快跟我说说,这半年燕王府都有何趣事?”
唐棋转身回屋时,只见冼夙夜仍端坐,脸色仿若覆了一层寒霜。
他迟疑片刻,终是上前,压低声音道:“王爷,寒公子他……”
檀羽客那话一出,满室谁还不明白?
这些年来,冼夙夜身边侍奉之人虽说也不少,而真正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唯有寒离一人。
冼夙夜指尖深深掐入膝头,良久,才从齿间迸出几个字,语气冰冷得如同北境寒冬时呼啸的朔风:“命人…… 审了吧。”
“是。”
唐棋本欲为寒离求情,可他与对方相识不过月余,哪有底气担保?
更何况他素来铁面无私,只讲证据。
此时贸然开口,反倒像是刻意偏袒,怕是对寒离更加不利。
提步要走,却听冼夙夜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等等。”
唐棋转身,见燕王眸色沉沉,“先用熬刑。另外,再派人手守着,谁也不准靠近他和清辉院。”
“是。”
唐棋心里透亮,若寒离真有同伙,定会趁乱设法靠近;便是没有,府里若有人想栽赃嫁祸,清辉院也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他更清楚,谋害王爷之人,无论是谁,如何都得进牢里走一遭才好交代,只是……那般磨人的法子,他怕寒离熬不住。
唐棋暗自盘算,既得找个机灵的,不能手下失了轻重真伤了人,又得是对王爷忠心不二的,断不能让人挑出半分包庇的错处来,否则寒离便是受了刑,也难洗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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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如何解释你那臀上红记?”
冼夙夜虽没从寒离眼里瞧见半分撒谎的影子,可那红英落的痕迹不会假。
红记?
寒离急得想转头去看,却只能徒劳地扭着脖颈,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红记。
冼夙夜冷哼一声,“看来非得让你亲眼瞧瞧才肯承认。”
旋即扬声喊道:“拿面镜子来!”
门板虽关得严实,那声厉喝还是穿透门缝钻了出去。
素影在外头应得飞快,脚底板擦着石板地滑出去,眨眼间就从刑房看门的小屋拎了面黄铜小镜回来,双手捧着递进牢门,撂下镜子便像被烫着似的退了出去,甚至不敢多瞧一眼门内景象。
冼夙夜从石壁上拔下支蜡烛,缓步走到寒离跟前,指尖带着未散的寒意,动作干脆利落地将他的裤子再次拽至膝头。
“自己跪-好。”
烛火明暗交织间,仿佛为他的面容蒙上一层冰冷的寒霜,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肃杀之气。
寒离咬着牙,忍着腕间脚踝的钝痛,一点点蜷起膝盖。
终于将身子弯成合适的弧度,那隐秘之处也随之全然暴露在空气中,腰侧的肌肤泛着青白的冷意,在寒意侵袭下微微发颤。
冼夙夜眉峰紧蹙,将铜镜斜斜一转。
烛火摇曳,在镜面凝成幽光,堪堪照亮那片肌肤:“让本王听听,你还能如何狡辩。”
寒离偏过头,脖颈的筋络绷得像要断裂,艰难地望向那面小小的铜镜。
镜面里映出的那处肌肤上,果然浮着块浅红印记,像朵半开的美人梅,偏偏落在大腿根与屯部相接的地方【】,轮廓分明,像用胭脂点上去的一般。
“这……” 寒离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破碎的音节在齿缝间颤抖。
那双鹿眸瞪得溜圆,满是不敢置信,瞳孔都随之缩紧,“不可能……”
他慌得抬手去搓,指腹蹭过皮肉,又急又重,直到那处被磨得发红发肿,像要渗出血来,那红记反倒愈发清晰,像在皮肉上生了根,怎么也擦不掉。
冼夙夜突然伸手攥住他的腕子,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够了!”
寒离被拽得身形不稳,抬头望着冼夙夜时,眼里的急切都快溢出来:“王爷,小狸儿当真不知!这东西怎会...”
他觉得自己便是长了一百张嘴,此刻也说不清了。
那红记像个烙铁印,死死印在他身上,将所有辩解都灼成灰烬。
“你不知?”
冼夙夜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失望。
他猛地甩开寒离的手,胳膊撞在木板上,发出 “咚” 的闷响,疼得寒离闷哼一声。
“那本王便同你说说。”
冼夙夜负手而立,烛火在他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将整个人衬得愈发冷硬。
他将昨日檀羽客与他说过的话,平铺直叙一番,却字字像冰锥扎在寒离心上。
“而这红记,便是服下红英落的人,与人云雨之后才会显现的印记。”
冼夙夜的目光扫过寒离的大腿根,那抹红在昏暗里格外扎眼,像团烧起来的火。
寒离心头轰然作响。
换言之,他身上从前没有,如今忽然显现,是因为他跟王爷有过……
那镜中的红记,颜色浅却分明,花瓣的轮廓清清楚楚。
红英落,红英落,原来竟是落在那处。
寒离不免心中苦笑。
冼夙夜冷眼旁观,瞧着他眼神里的惊惶一点点沉下去,冷声问道:“怎么,终于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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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可爱们,昨天被另一本书的审的,折磨了2天,删的我要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