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必穿了

作品:《王爷,别罚了,暗卫不笑了

    山野生灵总比城中的更早苏醒,人亦如是。


    睡眼惺忪的寒离,指尖小心翼翼探向身旁空榻,触到尚有余温的被褥时,鹿眸微微眯起,小白牙露出个半颗,唇角竟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这是他头一回摸到带温度的床褥,以往伸手皆是一片冰凉。


    寒离也说不清为何欢喜,只觉心头无端漾着暖意。


    他掀开被子,才惊觉自己身上除了一条亵裤,再无他物。


    念及此,脸颊唰地涨得通红:自己昨夜到底在期待什么?


    真该抽自己两巴掌。


    ******


    昨夜,冼夙夜说要 “狠狠罚他”,寒离身子不由得一颤。


    这细微变化全落进燕王眼里,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怕了?”


    寒离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想要点头却又发不出声音。


    毕竟,他从未听过燕王用这般语气说要罚他。


    往日即便受罚,对方也只是不咸不淡随口一提,已然够他受的。


    此刻这般郑重宣告要 “狠罚”,说不怕是假的,从身到心都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种刑罚,更不知能否扛住。


    待冼夙夜将药上完,寒离正欲穿上衣袍,心想好歹受罚时也能体面些,岂料却被对方再次拦下:“不必穿了,反正也用不上。”


    这话让寒离心尖一颤:用不上?


    那用得上的,自然是别处了!


    衣袍自指间滑落,他怯生生点了点头。


    然而,失去覆于胸口按揉的手掌,忽觉一阵寒意侵体,寒离没忍住又打了个寒颤,连汗毛都支起一片。


    冼夙夜见状,未发一语,却将一侧锦被扯过来,罩在寒离头上。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寒离怔忪片刻:衣服不让穿,却能盖被子?


    当他将自己缩进被中,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乌溜溜的眼睛时,却只见帐帘轻晃,冼夙夜已然出了帐。


    寒离的心一直揪着,眼珠子死死黏在燕王进进出出的身影上。


    越是惶恐,便越是期待。


    这矛盾的心思在寂静中悄然滋长。


    直至冼夙夜踏入大帐,脱了鞋靴上床,寒离的心跳已撞至顶峰,再跳半分怕就要从喉咙里窜出来。


    他面颊染着绯色,心绪翻飞。


    不知燕王此番会命他如上次那般,还是上上次那样先伺候一遍?


    亦或是直接命他脱了转过身去?


    寒离平日里偷偷研习过那些画册子,对于“那种事”不说了然于心,却也不是白看的。


    自然比刚进府时,更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边正小鹿乱撞,却见冼夙夜抱臂,眸光落在他泛着层层薄粉的面庞上,忽而开口:“又在发什么呆?


    寒离一时没回过神,他原以为燕王开口该是 “脱了”。


    见他仍在愣神,冼夙夜伸手哗地将被子从他身上剥了去。


    凉意再次袭来,寒离本能地攥紧亵裤边缘,声音微颤:“王、王爷,能不能先灭了烛火,再…… 再……”


    “再什么?”


    冼夙夜眉头微蹙,心中虽对这小狸儿的磕磕绊绊略有疑惑,但他本就如此打算,当下抬手一挥,烛火应声而灭。


    帐内骤然陷入黑暗,直到帐布缝隙透进零星火光,将这方寸之地照得朦胧可见,双眼才渐渐适应。


    寒离僵坐在床上,双手局促无措,不知该安放何处,而冼夙夜已然躺下,扯过被子盖好,随后便再无动静。


    “王、王爷?!”


    寒离没忍不住唤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惊愕和不安。


    “嗯。”


    冼夙夜沉声应了一声。


    “王爷?”


    “小狸儿你不睡觉,又在这叫魂呢?”


    这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让寒离瞬间清醒。


    燕王的确只是想睡觉,而非是想到的那种 “睡觉”。


    他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所幸帐内昏暗如漆,燕王瞧不见他此刻的窘态,不然定会调侃他又急着伺候了。


    心里刚闪过这念头,冼夙夜的声音便悠悠传来:“怎么,急着伺候了?”


    寒离:Σ(`艸′;)!!


    燕王难不成能听见他的心声?


    “不不不不……不是的!”


    颤音里裹着破碎的惊慌。


    “既不是,就赶紧睡,明日还有罚等着你领。”


    寒离顿时垮了脸,方才那一阵阵热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蹑手蹑脚蹭到床头,一点点蜷身躺下,堪堪挨在冼夙夜枕侧。


    摇曳火光自帐外渗入,将燕王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深邃。


    寒离眨着亮晶晶的鹿眸,望着对方沉静的睡颜,听着渐趋匀稳的呼吸声,唇瓣翕动数次,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有话便说。”


    寒离原以为对方已睡熟,才敢这般肆意凝视,冷不防被这声低唤惊得一哆嗦。


    “王、王爷…… 您能…… 给小狸儿分些被子吗?”


    寒离暗自叫苦:谁来告诉他,帐中怎就只有一床被子?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王爷抢啊!


    ******


    待他穿戴整齐,掀开帐帘步出之时,昨日那名叫白梧的暗卫,正恭立在帐前。


    见他出来,白梧赶忙拱手行礼:“王…… 啊不对,寒公子。”


    他险些脱口喊出 “王君” 二字。


    昨夜见寒公子又宿在王爷帐内,便认定这准王君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回营后,白梧与弟兄们兴致勃勃地谈论了半宿,七嘴八舌地畅想以后王爷有了王君,若是被王君管束会是怎样的光景。


    一群人毫无睡意,一个个兴奋异常。


    由于昨晚“王君”二字喊得太过顺口,以至于白梧今日见到寒离时,竟然一时之间难以改口。


    “寒公子,王爷吩咐,待您醒来,便由属下引去溪边寻他。”


    溪边?


    寒离心中陡然一紧。


    来了,这定然就是燕王说的 “狠狠罚”。


    溪边还不够明显吗?


    昨日他将王爷推落水中,今日怕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将他扔到水里去。


    说不定会被缚住手脚,丢入水中,等他奄奄一息再拉上岸,然后再丢进去。


    如此反复折磨,才算狠罚吧?


    “嗯。”


    他紧张得嗓子发哑,只能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声。


    可这沙哑嗓音落在白梧耳中,却无端滋生出旖旎遐想。


    啧啧啧,王爷昨夜得多卖力,才把王君的嗓子折腾成这样?


    真是半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寒离浑然不知引路的白梧正这般腹诽,若知晓,怕是当扬就要栽个跟头。


    卖力?


    燕王昨夜简直克制得纹丝不动,他连翻身都不敢,生怕惊扰了对方。


    哪里有半分白梧所想的那种“逾矩之举”。


    怀着十二分的忐忑,寒离像只蜗牛一样,磨磨蹭蹭地挪至溪边。


    只见冼夙夜身着一袭暮山紫袍,静立水畔,衣袂随晨风轻舞,似流云舒卷。


    粼粼波光中,他颀长的倒影与远处淡去的晨雾相融,宛如墨色山水间走出的谪仙人,令人见之忘俗。


    然而,当寒离的目光触及燕王脚边时,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一方长条竹笼横卧在地,尺寸恰好容得下一人身形。


    寒离恍然:原来不是捆住手脚丢进水里,是要浸猪笼啊!


    还是燕王会的“花样多”啊!


    呜呜呜……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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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久不写这个文了,要是觉得太无聊,你们先忍忍,作者还在找感觉(捂脸)


    另,那个段评有些不是作者不补上,是我这个号它不让我写,很奇怪。补一句话,废800个脑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