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不必穿了
作品:《王爷,别罚了,暗卫不笑了》 山野生灵总比城中的更早苏醒,人亦如是。
睡眼惺忪的寒离,指尖小心翼翼探向身旁空榻,触到尚有余温的被褥时,鹿眸微微眯起,小白牙露出个半颗,唇角竟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
这是他头一回摸到带温度的床褥,以往伸手皆是一片冰凉。
寒离也说不清为何欢喜,只觉心头无端漾着暖意。
他掀开被子,才惊觉自己身上除了一条亵裤,再无他物。
念及此,脸颊唰地涨得通红:自己昨夜到底在期待什么?
真该抽自己两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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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冼夙夜说要 “狠狠罚他”,寒离身子不由得一颤。
这细微变化全落进燕王眼里,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怕了?”
寒离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想要点头却又发不出声音。
毕竟,他从未听过燕王用这般语气说要罚他。
往日即便受罚,对方也只是不咸不淡随口一提,已然够他受的。
此刻这般郑重宣告要 “狠罚”,说不怕是假的,从身到心都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何种刑罚,更不知能否扛住。
待冼夙夜将药上完,寒离正欲穿上衣袍,心想好歹受罚时也能体面些,岂料却被对方再次拦下:“不必穿了,反正也用不上。”
这话让寒离心尖一颤:用不上?
那用得上的,自然是别处了!
衣袍自指间滑落,他怯生生点了点头。
然而,失去覆于胸口按揉的手掌,忽觉一阵寒意侵体,寒离没忍住又打了个寒颤,连汗毛都支起一片。
冼夙夜见状,未发一语,却将一侧锦被扯过来,罩在寒离头上。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寒离怔忪片刻:衣服不让穿,却能盖被子?
当他将自己缩进被中,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乌溜溜的眼睛时,却只见帐帘轻晃,冼夙夜已然出了帐。
寒离的心一直揪着,眼珠子死死黏在燕王进进出出的身影上。
越是惶恐,便越是期待。
这矛盾的心思在寂静中悄然滋长。
直至冼夙夜踏入大帐,脱了鞋靴上床,寒离的心跳已撞至顶峰,再跳半分怕就要从喉咙里窜出来。
他面颊染着绯色,心绪翻飞。
不知燕王此番会命他如上次那般,还是上上次那样先伺候一遍?
亦或是直接命他脱了转过身去?
寒离平日里偷偷研习过那些画册子,对于“那种事”不说了然于心,却也不是白看的。
自然比刚进府时,更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边正小鹿乱撞,却见冼夙夜抱臂,眸光落在他泛着层层薄粉的面庞上,忽而开口:“又在发什么呆?
寒离一时没回过神,他原以为燕王开口该是 “脱了”。
见他仍在愣神,冼夙夜伸手哗地将被子从他身上剥了去。
凉意再次袭来,寒离本能地攥紧亵裤边缘,声音微颤:“王、王爷,能不能先灭了烛火,再…… 再……”
“再什么?”
冼夙夜眉头微蹙,心中虽对这小狸儿的磕磕绊绊略有疑惑,但他本就如此打算,当下抬手一挥,烛火应声而灭。
帐内骤然陷入黑暗,直到帐布缝隙透进零星火光,将这方寸之地照得朦胧可见,双眼才渐渐适应。
寒离僵坐在床上,双手局促无措,不知该安放何处,而冼夙夜已然躺下,扯过被子盖好,随后便再无动静。
“王、王爷?!”
寒离没忍不住唤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惊愕和不安。
“嗯。”
冼夙夜沉声应了一声。
“王爷?”
“小狸儿你不睡觉,又在这叫魂呢?”
这突如其来的厉声质问,让寒离瞬间清醒。
燕王的确只是想睡觉,而非是想到的那种 “睡觉”。
他脸颊腾地烧了起来,所幸帐内昏暗如漆,燕王瞧不见他此刻的窘态,不然定会调侃他又急着伺候了。
心里刚闪过这念头,冼夙夜的声音便悠悠传来:“怎么,急着伺候了?”
寒离:Σ(`艸′;)!!
燕王难不成能听见他的心声?
“不不不不……不是的!”
颤音里裹着破碎的惊慌。
“既不是,就赶紧睡,明日还有罚等着你领。”
寒离顿时垮了脸,方才那一阵阵热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蹑手蹑脚蹭到床头,一点点蜷身躺下,堪堪挨在冼夙夜枕侧。
摇曳火光自帐外渗入,将燕王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深邃。
寒离眨着亮晶晶的鹿眸,望着对方沉静的睡颜,听着渐趋匀稳的呼吸声,唇瓣翕动数次,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有话便说。”
寒离原以为对方已睡熟,才敢这般肆意凝视,冷不防被这声低唤惊得一哆嗦。
“王、王爷…… 您能…… 给小狸儿分些被子吗?”
寒离暗自叫苦:谁来告诉他,帐中怎就只有一床被子?
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王爷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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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穿戴整齐,掀开帐帘步出之时,昨日那名叫白梧的暗卫,正恭立在帐前。
见他出来,白梧赶忙拱手行礼:“王…… 啊不对,寒公子。”
他险些脱口喊出 “王君” 二字。
昨夜见寒公子又宿在王爷帐内,便认定这准王君之位是板上钉钉的事。
回营后,白梧与弟兄们兴致勃勃地谈论了半宿,七嘴八舌地畅想以后王爷有了王君,若是被王君管束会是怎样的光景。
一群人毫无睡意,一个个兴奋异常。
由于昨晚“王君”二字喊得太过顺口,以至于白梧今日见到寒离时,竟然一时之间难以改口。
“寒公子,王爷吩咐,待您醒来,便由属下引去溪边寻他。”
溪边?
寒离心中陡然一紧。
来了,这定然就是燕王说的 “狠狠罚”。
溪边还不够明显吗?
昨日他将王爷推落水中,今日怕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将他扔到水里去。
说不定会被缚住手脚,丢入水中,等他奄奄一息再拉上岸,然后再丢进去。
如此反复折磨,才算狠罚吧?
“嗯。”
他紧张得嗓子发哑,只能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声。
可这沙哑嗓音落在白梧耳中,却无端滋生出旖旎遐想。
啧啧啧,王爷昨夜得多卖力,才把王君的嗓子折腾成这样?
真是半点不懂得怜香惜玉。
寒离浑然不知引路的白梧正这般腹诽,若知晓,怕是当扬就要栽个跟头。
卖力?
燕王昨夜简直克制得纹丝不动,他连翻身都不敢,生怕惊扰了对方。
哪里有半分白梧所想的那种“逾矩之举”。
怀着十二分的忐忑,寒离像只蜗牛一样,磨磨蹭蹭地挪至溪边。
只见冼夙夜身着一袭暮山紫袍,静立水畔,衣袂随晨风轻舞,似流云舒卷。
粼粼波光中,他颀长的倒影与远处淡去的晨雾相融,宛如墨色山水间走出的谪仙人,令人见之忘俗。
然而,当寒离的目光触及燕王脚边时,寒意瞬间窜上脊背。
一方长条竹笼横卧在地,尺寸恰好容得下一人身形。
寒离恍然:原来不是捆住手脚丢进水里,是要浸猪笼啊!
还是燕王会的“花样多”啊!
呜呜呜……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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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不写这个文了,要是觉得太无聊,你们先忍忍,作者还在找感觉(捂脸)
另,那个段评有些不是作者不补上,是我这个号它不让我写,很奇怪。补一句话,废800个脑细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