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白水城(8) 找到阵眼

作品:《我渣了正道小师弟后死遁了

    “嗯,这下对称了。”她敷衍地搓了两把燕决明蓬松的脑袋顶,“茶凉了,重新冲一壶来。”


    于是燕决明在剩余两人震惊的目光下,盯着两个鲜红巴掌印,喜滋滋地出门了。


    “师弟,我好像,出现幻觉了。”白华用力眨眨眼。


    “师姐,你没有出幻觉,”谢怀安拍拍她的肩膀,“因为我也看见了。”


    “好了,闲人打发走了,我们来聊点正事吧。”苏妙青娴静地羞涩一笑。


    片刻后,白华恍然大悟,“所以是陆小二的执念生成了这个境,此境又依托苏师祖设下的阵存在了百年之久,陆小二执念稍消,你二人才得以逃出。”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此阵未破,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此阵是一个聚灵阵。”谢怀安注意到苏妙青茫然的眼神,耐心解释道:“也就是将外界日月精华或灵气转化为灵力,存于阵内。不然仅凭陆小二,执念之境维持不了百年。”


    苏妙青脑海中飞快地掠过一丝什么,但谢怀安已经抢先说出。


    “我怀疑干尸的出现,就是因为这个聚灵阵。”


    “此阵不破,不知还要枉死多少生灵。”白华蹙眉沉吟,反问:“但是此阵由苏师祖设下,并非凡品,我等在城中已有两月,甚至都察觉不出此阵所在,又该如何破阵?”


    “在执念之境中,陆小二曾为我指出过阵眼所在,我正是从那逃出来的。”


    “只是,”苏妙青攒眉,顿了顿,“如今百年过去,只怕地形更易,再难辨认。”


    此时燕决明手端茶壶进了门,面色凝重,“义庄外忽然来了一帮百姓,我前去应付,只说是许多人家中妻小忽然病重,形容枯槁,恐有邪祟作怪。我已将他们安抚驱散,只是……”


    “并非邪祟,”谢怀安已然起身要走,“恐怕是执念之境破碎,阵中不稳,加快从外吸取精血。”


    苏妙青却狐疑地看了燕决明一眼,她可没忘记那晚他俯身打更人李三时说的话——“算不上我弄的”。


    算不上?她总觉得以燕决明的习性,这句话的内在含义是:阵是苏鸿鹄设的,就算我借用了阵中灵力,又借此吸取凡人精血,也不算我的错。谁让她建了这么个阵呢!


    她掀开被子,燕决明却扑上来握住了她的手,满脸关怀,“青青,你重伤未愈,神魂不稳,还是在此歇息吧,我们三个去就行。”


    若放任这个痛恨人修的始作俑者与他俩同行,她只怕谢怀安要死在冷箭之下,之后自己被血咒折腾死,故而坚决起身。


    燕决明还要拦,见她举起巴掌,悻悻缩了回去。


    “妙青,”白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憋出来一句,“对待爱你之人,还是温柔些好。”


    四人行至街上,发现情况比他们预想的更为严重。


    白水城虽然地处偏僻,但连接东西交通,每日车马川流不息,近几月虽因干尸事件萧条许多,市井却也保持着盎然的生机。可如今,充满不详气息的黑气涌动,行人面色灰败,行走间动作迟滞,冒着森森鬼气。


    甚至,连天空都被遮蔽,黯淡无光,将整座白水城笼罩在阴影之下。四人仿佛都能看见,整座城的生机正抽离而出,往上升腾,再被漩涡卷入消失不见。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望向苏妙青,几人之中,她是唯一知道阵眼方位的。


    苏妙青凝神聚气,铺开神识笼罩方圆二十里,与记忆中的路线对应,方才一步一步地挪开步子,朝某一方向走去。与此同时,她额角冒出细汗,显然这是个极费心力的活儿。


    毕竟届时执念之境濒临破碎,四周景物扭曲,实在难以判断方位,更何况那已是百年前的景色。


    燕决明几步抢到她身边,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输送起灵力,还意味不明地朝谢怀安看了一眼。


    后者察觉出那眼神中耀武扬威的意味,却无心与他争风吃醋,只将断玉剑抽出,静心跟随着苏妙青的步伐,等待破阵。


    不多时,苏妙青眼睫颤动,缓缓睁开了眼。


    “正是此地,当时陆平安就站在那。”她伸手一指。


    谢怀安取出罗盘,输入一股灵力,罗盘上的指针疯了似的乱转,形成个模糊的圆。自从执念之境破碎,阵法失序,这罗盘就一直这样胡乱转动,找不出阵眼所在。


    他稳稳端着罗盘,向苏妙青所指方位走去,滴溜溜乱转的指针果然颤了颤,转动速度放缓。


    他心中稍松,继续向前,直到完全站在苏妙青指示的地方,但指针并未定在正中,而是一左一右轻微地偏移。


    “怎么回事?”苏妙青蹙眉,恨不得将那罗盘盯出个洞来,“我绝对不可能记错,怕不是这罗盘坏了。”


    “这罗盘以灵为引,可分辨天地之炁,在阵法之中,阵眼便是灵气之源,就是炁,不可能指错。”谢怀安端着罗盘小幅地转动身体,当到达某一角度时,指针忽而静止,直直指向前方。


    几人抬头看去,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从林中走出,步履蹒跚。


    白华扒拉一下谢怀安,将罗盘略微偏向东方,那指针就往西走,往西扒拉,指针就往东走,无论如何,直直地指向老妇的方向。


    “这倒邪门,”苏妙青伸出手拨弄了一下指针,它却依旧分毫也不肯转动,倔强地指向老妇的方向,“难道百年过去,地形发生了变化,阵眼不在此处了?”


    “倒不如去问问那老妇。”白华见那老妇越走越近,似乎正是奔他们而来,手不自觉搭上了剑柄,剑锋露出两寸。


    老妇走近,只见一块看不出本色的旧布将她的脑袋包裹起来,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眼,浑浊无光,其上遍生白翳,竟是一个瞎子。随之,她身上微薄的妖气弥散开来。


    “爹、娘,回家。”她呓语,一双手在空中胡乱摸索。


    竟是个痴傻的。


    只是如今聚灵阵失控,城中百姓都奄奄一息,精血近乎耗绝,她却面色如常,出现在这人迹罕至之处,未免太过蹊跷。


    几人相互交换眼神,谢怀安将罗盘递给苏妙青,横剑上前,默不作声地将她与老妇隔开。白华亦将剑出鞘,警惕地盯着老妇,唯有燕决明若无其事,只顾着黏在苏妙青身边。


    罗盘颇沉,苏妙青倒了道手,指针一颤,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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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了瞬间的偏移,但又定定地指向老妇。


    她心里划过一个荒谬的猜想,但还不待细思,她已经双手捧住罗盘,绕着老妇转了起来。


    “妙青,你这是做什么?”白华莫名其妙,但转瞬,一个想法从她脑海中升起,“你该不会觉得……”


    谢怀安却竖起根手指,轻轻贴在唇上,摇了摇头,示意师姐噤声。


    指针颤颤巍巍,随着苏妙青的每一步,都往一个固定的方向转动半寸,待到她完整绕完一圈,那指针也回归了最初的状态,直直地指向前方。


    苏妙青抬头一看,正是那老妇。


    “阵眼,在这老妇体内。”


    一时诸声皆绝,唯有风吹草叶,猎猎作响。


    “这……这也太荒谬了,”白华声线微颤,“阵眼向来是设置在布阵之地灵气最为丰沛、最为稳定之地,从来没听说过,可以将阵眼放在妖或者人的体内。”


    “妖族寿命可达双百,这妖族老妇说不定并没有多大年纪,只是被阵眼的运转抽干了妖力和精血。”燕决明终于舍得把眼睛从苏妙青身上挪开,打量了老妇一眼。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几人都心知肚明。


    破阵破阵,在于一个破字。苏鸿鹄乃昆仑派第三代掌门,于阵法上的造诣绝非他们能望其项背,因而,无力解阵,只能以蛮力破之。


    若是阵眼设在死物之中,以蛮力损毁,也无甚所谓,可是如今阵眼在一个痴傻的妖族身中,她甚至不知如何运转妖力,那么办法也就只剩下一个——


    杀妖破阵。


    剑光一闪,谢怀安已然将剑架在老妇颈边。


    白华连忙将剑刃抵住,怒斥,“师弟,你这是做什么?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


    “杀一妖而活一城,并无不妥。”谢怀安目光坚定,他的眼睛如同两泓湖水,平静到甚至没有泛起半分波澜。


    “但是她何其无辜!什么也没做错,就要为了旁人丧命吗?”白华往前一步,挡在老妇身前。


    “城中百姓亦是无辜丧命,一个妖和一城人,自然要舍小为大。”


    “这话何其轻巧,”燕决明看热闹不嫌事大,将水搅得更混,“若是要用谢道友的命来换这一城人,你可愿意?”


    “自然。”谢怀安脱口而出。


    他是真愿意。苏妙青又想起执念之境中,他浑身是血,用剑撑着身体,却死守村口不肯退后半步的样子。


    于他而言,自己的生命是至轻不过的东西,承诺、责任、旁人的性命,全都排在他自己的性命之上。若是真到了要他舍己为人的时候,只怕眼睛眨也不眨,立刻可以将自己一片丹心奉上。


    也不知参天宗怎么教的,教出个舍生取义的呆瓜君子。


    她趁几人争吵之际,将老妇拉到一旁。


    “你是我娘吗?”老妇眨眨眼,神态之间依旧是一派稚气。


    “我不是你娘”苏妙青凝出毒液,以灵力裹住,这销魂蚀骨、穿肠烂肚的毒药立刻变作一丸晶莹的东西。


    她笑眼盈盈,真像是个温柔的姨姨,正哄着娃娃。


    “来,啊,姨姨喂你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