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皇帝知局不出,纵二位皇子作饵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御书房内,沈乾元听完探子的汇报,挥手命其退下。


    “这么久了,太子还未查到刺杀常宁之人,倒似乎也不着急。”


    心腹太监李德福躬身道:“回陛下,线索虽多,却条条都似真又似假,太子殿下或许是查得深了,反而愈发谨慎。”


    “况且,依杂家看,太子殿下似乎正在学着放下公主。”


    “他不可能与裴相硬碰,心性又能忍,这口气只怕是不得不咽。”


    沈乾元翻奏折的手一顿。


    “你当真觉得太子能忍?他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朕的殷嫔不过不小心碰了他一下,他便断人十指。”


    “裴翊抱了常宁,太子竟无动于衷,这点实在让朕匪夷所思。”


    李德福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词。


    “陛下,恕杂家直言,太子殿下越是显得平静,倒是令人心里反而越是不安。”


    沈乾元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道:“那日荷花宴,太子当真什么都没做,那宫女是怎么摔的?朕布下的探子一个个无用至极,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李德福应道:“裴侍郎略通武艺,宫女慌乱中磕碰摔倒也是可能。探子报称,太子殿下在对岸水榭静观,眸色平静,未见异常。”


    “可杂家觉得,像是精心粉饰过的太平。”


    沈乾元隐隐生出更多忧虑。


    “太子的心性,是愈发难以捉摸了。若说他对一位失贞的公主已不在意,见裴翊与常宁亲近无动于衷,倒也情有可原。”


    沈乾元指尖敲着冰冷的御案,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让朕诧异的是,裴翊竟也不在意常宁失贞。”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常宁其实并未失贞?”


    李德福摇头:“守宫砂已失,此事早已板上钉钉。况且公主为质三年,归京后也未曾验过,兴早在赵国便已失砂,也并非不可能。”


    沈乾元若有所思,将那一闪而过的荒谬念头压下,喃喃低语。


    “这世间的男子,当真有人能毫不介意枕边人曾失贞节吗?”


    李德福心中陡然一惊。


    此事最应清楚的,本该是陛下啊!


    当年他强夺萧邺的未婚妻崔令仪,后来萧邺回京,先皇后崔令仪执意与陛下和离。


    而那时的萧邺,也并未因崔令仪已与沈乾元有夫妻之实,甚至连沈昱珩都已出生而介怀。


    李德福面上依旧恭敬,含糊应道:“陛下,世间美人难得,如常宁公主这般容貌气度皆出众的,更是凤毛麟角。”


    “京城权臣中,为博红颜一笑而罔顾世俗眼光者,亦非孤例,或许裴侍郎便是这般痴人。”


    沈乾元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不对,朕总觉得太子这般纵容常宁与裴翊交好,绝不简单。”


    他眼中精光一闪,蓦然想到一个更可怕的可能性。


    “要么,这就是太子授意的!”


    李德福一惊:“陛下的意思是?”


    “常宁何等聪明,她岂会不知与裴翊过分亲近会惹来非议?她此前还信誓旦旦说要‘此生不嫁’,如今不惜与裴翊独处,更博得裴家满门欢心。”


    “这背后若说没有太子的默许,朕绝不相信!”


    他越说越觉得这才是真相,一种被儿子算计的寒意涌上心头。


    “太子自己无法直接拉拢裴相,便让常宁去打这个前锋。好一招美人计,她是在替太子,笼络吏部之心。”


    李德福恍然大悟:“如此说来,一切便都通了,太子殿下当真是深谋远虑。那陛下该如何做?”


    沈乾元语气冰冷:“朕无需做什么,让他们去闹。定王和明王怕是更加担心,让他俩去争、去斗,这样热闹起来才好。”


    ……


    定王府与明王府都收到了太子送来的“饵”。


    定王沈瑞煊当即直奔中宫求见。


    皇后正仔细端详着自己新染的蔻丹,连拈块糕点都要左右欣赏一番。


    忽见忙于政事的儿子匆匆赶来,她含笑抬眼。


    “母后。”沈瑞煊行礼后,也不着急,只慢悠悠坐下,端起茶盏轻啜一口。


    “儿臣倒是小看了这个容惊晚,今日她一整天都在裴相府,偏又逢裴翊休沐。太子既心悦她,却允她与裴翊光明正大相处。”


    “儿臣怀疑,此事太子知情,甚至默许。”


    皇后闻言,蔻丹也不瞧了,饶有兴致地道:“你是说,他这是借容惊晚拉拢吏部?”


    沈瑞煊直言:“并非没有可能,太子这半月全力整顿户部,如今两位侍郎皆对他赞不绝口,户部儿臣是插不进去了。”


    “好不容易派人赴江淮劫持姜璟,又被太子拦截,未捞到半分好处。”


    皇后急得起身踱步。


    “姜璟此人难以拉拢,他连亲父都可断绝关系,本宫当初正是因此未争取他,不料太子竟敢用之。”


    “如今他又意图拉拢吏部,此举太过反常。陛下并未予他摄政之权,他怎敢如此肆无忌惮?”


    沈瑞煊越发心绪不宁。


    “母后,儿臣看太子怕是疯了,连自己心仪之人都可利用至此。”


    沈瑞煊压低声音,向皇后附耳几句。


    皇后重新落座,敛容沉思。


    “本宫总觉得,太子不只是利用这样简单。他这像是在逼我们出手,我们绝不能中计。去紧盯明王,且看他有何动静。”


    另一边,菡萏殿。


    明王沈长鹤收到心腹密信,便急匆匆赶来寻母妃。


    苏贵妃正抱着小公主逗弄,见儿子慌慌张张进来,免了他的礼,直接赐坐。


    “何事这般急躁?”


    “母妃。”沈长鹤顾不上铺垫,开口便道,“太子要拉拢吏部,儿臣该如何是好?”


    “如今好不容易才拉拢号称清流的工部,儿臣算是看明白了,清流也未必真清!吏部若真被太子揽去,后果不堪设想。”


    苏贵妃示意心腹宫女奉茶,从容道:“别急,慢慢说。”


    沈长鹤向来急躁,语速极快。


    “卫昭那边传来消息,太子近日还在死揪荷花宴围栏一事不放,像是又查到了什么线索!”


    苏贵妃神色未变,淡然安抚。


    “慌什么。容惊晚出事是在左长廊,我们动的是右长廊,恰恰说明还有别人想害她。”


    “母妃认为是皇后所为?”沈长鹤急忙追问。


    苏贵妃轻抿一口茶,缓声道:“稍安勿躁。接下来,我们只需看着皇后与太子,如何鹬蚌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