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要绣个荷包给裴侍郎?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阿兄明日休沐,娘亲特地给阿兄挑了不少世家贵女画像……”


    裴纭的声音伴着轻快的脚步自门外传来,她未经通传便推门而入。


    她一眼看到了书案上铺开的画,以及裴翊因猝不及防未能掩去的慌乱。


    待她看清画中女子的面容,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


    啪的一声,她手中那卷世家贵女的画像尽数跌落在地。


    她猛地抬头看向裴翊,惊讶出声:“阿兄心悦的女子,是常宁公主?”


    裴翊急忙伸手欲将案上画纸卷起,只是太多了,足足有百幅,一时收不尽。


    裴纭连快步上前,一把按住他收拾的动作。


    再次追问:“三年前宫宴让阿兄倾心之人,就是常宁公主?”


    裴翊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三年前,他尚未穿越到大祁王朝,还是一名终日忙于手术,基本全年无休的医生。


    这些画像,皆是由自原主之手;而他,不过是凭借原主的记忆,替对方完成这一幅幅未曾点眼的画卷。


    他无法道出自己是穿越而来这个荒谬的事实。


    而他究竟是欲替原主了却夙愿,还是早在不知不觉间,也对容惊晚动了心。


    或许直至这一刻,他才骤然醒悟:恐怕后者的缘由,远胜于前者。


    若不然,为何在太医署初遇容惊晚,记起原主心悦她时,不曾动笔续完这些画?


    为何偏要拖到如今?


    可他深知容惊晚心中的抱负,他无法许她所期望的一切。


    更何况,她是太子倾心之人。


    他争不得,也争不过。


    “阿兄,我在问你话。”裴纭又一次追问,语气已明显透出急切。


    裴翊无从辩解,含糊其辞道:“事情并非阿纭所想的那样。”


    裴纭替他着急,脑海中不由浮现端午画舫之上,太子紧拥容惊晚的情形。


    她好不容易才压下让容惊晚做她嫂嫂的念头。


    如今却得知,她敬仰的阿兄默默倾心三年之人,是容惊晚。


    “三年前因为公主前往赵国为质,那时阿兄郁郁寡欢,甚至一度寻死,这些都是真切发生的。”


    “难道如今阿兄对公主的心意,是假的吗?”


    裴翊心中苦涩,这些都是原主的往事。


    他穿越而来时,恰是金榜题名之际,那些痴与痛,他并未亲身经历。


    “我对公主的心意不假,只是这份心意,又并非寻常男女之思。阿纭,此事……能否别让公主知晓?”


    裴纭若有所思,又追问:“可以,但阿兄须答我一个问题。”


    裴翊素来脾气极好,对弟妹更是出了名的纵容,只得颔首。


    “祖父寿宴时,阿兄托我转交公主的那个荷包,里面究竟是什么?”


    裴翊未曾想到她问此物。


    那荷包中所藏赤玉膏,是用以遮掩容惊晚守宫砂的膏脂。


    此事除他与容惊晚之外,绝不可为外人道。


    虽裴纭并非外人,但终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裴翊温声解释:“不过是个寻常荷包,与送你的并无不同。”


    裴纭的神情写满不信,终究未再追问:“阿兄,我明白了。”


    她俯身拾起散落一地的世家贵女画像,轻声问道:“那明日休沐,阿兄可要依从娘亲的意思,见一见这些贵女?”


    裴翊寻了个理由推拒:“先推了吧,我暂无心娶妻。”


    “阿娘为何,突然又起了让我相看的念头?”


    “因陛下有意撮合阿兄与公主,娘亲恐阿兄并不心仪公主,才想借相看贵女之事转移视线。”


    裴纭此前只知太子心仪容惊晚,并不清楚容惊晚是否也对太子有意。


    她只曾问过容惊晚是否会嫁给太子,而当时容惊晚的回答是暂不考虑婚嫁之事。


    “阿兄应该知道,太子殿下对公主……”


    “我有分寸。”裴翊打断道,轻轻挥手示意她回房。


    裴纭回到自己院中,沉思片刻,随即写下一封密信,交予家丁。


    ……


    翌日卯时初,密信送到观澜殿。


    容惊晚看到时,已是辰时初。


    她指尖拈着这封密信,若有所思。


    棠梨将早膳端来时,发觉主子对着这封信沉默许久。


    按常理,裴纭送来的密信多半只是闺阁闲谈,本不值得如此沉吟。


    “裴姑娘说了什么,惹得殿下这般忧思?”


    容惊晚拈起一枚水晶芋泥糕,淡淡道:“不过是约我去裴相府绣荷包,只是这信卯时初便送到府上,裴相府门禁森严,亥时末便会落钥,非紧急大事不得通传。”


    “这信能于卯时初即呈至我眼前,必是阿纭昨夜子时便写就,并特意嘱咐了心腹,赶在府中清晨第一次开启侧门时便即刻送出。”


    棠梨盛了一碗酒酿圆子,递到容惊晚面前:“兴许是裴姑娘一时兴起,会不会是殿下多虑了?”


    “或许吧,阿纭性子活泼,常常想到什么便做什么,也不会刻意在意时辰。”


    只是她昨夜刚与太子约好,今日要探探吏部的底线,本打算进宫一趟。


    巳时初,容惊晚到裴相府。


    裴纭早已等在垂花门下,一见她来,急急迎上前去,一把抱住:“公主。”


    因是闺中密友,彼此之间省去许多虚礼。


    “怎么突然想起要绣荷包了?”容惊晚笑问。


    裴纭应着:“阿兄生辰快到了,我想绣一个送他。今日他恰好休沐,正好问问他喜欢什么花样。”


    “裴侍郎今日休沐?”容惊晚几乎是脱口而出。


    裴纭微觉意外,原本只是随口一提,不由含笑试探:“公主这么在意阿兄?”


    容惊晚神色平静:“恰好有事,想向裴侍郎请教。”


    裴纭亲昵地挽起她的手臂,边走边说:“那正好呀。”


    一刻钟后,二人来到一处临湖而建的凉亭。


    湖里荷花正盛,亭台是依江南园林样式打造。


    青墙黛瓦,假山参差,别具一番清雅韵致。


    亭中石案上早已备齐绣制荷包所需之物:绸缎、彩线、银剪等,另有装饰用的流苏与小铃铛若干。


    显然裴纭早有安排。


    裴纭兴致勃勃,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阁楼。


    “那就是阿兄所居的‘燕拂居’,待会儿他来了,我们便问他喜欢什么图样,再动手绣制。”


    “我也需绣一个荷包,赠裴侍郎作为生辰贺礼吗?”容惊晚略显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