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凶手查到,杀不得?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因着太子那一番话,接下来的几日,容惊晚都未曾出府。
然而她并未如往常那般安逸地在府中制作糕点冰酪,整个观澜殿隐隐浮动着一股不安的气息。
接连不断的密信送达,皆是禀报太子殿下近日之举。
五日后,一封密信传来:
【姜璟已寻获,性命无虞,暂无大碍。】
容惊晚收起书卷,于案前展开此前亲手绘制的三位皇子势力分布图。
无论太子党、定王党抑或明王党,皆对户部虎视眈眈,寄予厚望。
然如今户部亏空甚巨,却也是注入党羽的大好时机。
也因此,朝中三党相争,斗得你死我活。
密信中还提及,太子早在先前未与容惊晚见面的那半月之内,就已将户部左右侍郎悄然纳入麾下。
因前户部尚书姜晖大肆敛财之故,崇仁帝至今仍未定下新的户部尚书人选。
定王与明王觉察到此中危机,自知“近水楼台”已不可得,便将主意打到了远在江淮的姜璟身上。
“枫槐,务必转告太子殿下,姜璟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只因前世自姜晖之后,继任户部尚书之位的便是姜璟。
虽重生一世,诸多事态已与前生不同,但姜璟之才千真万确,值得竭力重用。
枫槐拱手应道:“奴婢明白。”
尽管早在姜璟赴江淮之前,容惊晚已请太子派遣精兵沿途护送,更命暗卫抵境后暗中随行,却仍未能避免此次遇袭。
容惊晚微蹙眉头,神色有些郁结,问道:“江淮那边的细作,可查出来了?”
枫槐回禀:“清夜大人仍在全力追查,应就在这几日便有结果。”
“好。”容惊晚应声,执起狼毫笔。
她凭前世的零星记忆,写下几条忠告助姜璟规避险阻,又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平安符,一并封入密信,交给枫槐。
“将此信送至江淮,交予姜璟手中。”
枫槐接过密信,正欲领命退下,却想起尚有要事未禀,主子似也忘了问。
正斟酌如何开口,容惊晚先一步问道:“刺杀我的人,还没有线索吗?”
枫槐摇头:“太子殿下说此事颇为棘手,尚需些时日。”
容惊晚轻“嗯”一声,挥手命她退下。
此时棠梨端新制的水晶桂花糕入殿,柔声劝道:“殿下,您早膳没用多少,好歹尝一些罢。”
“先放着吧。”
容惊晚并未抬头,目光仍凝于案上图表,提笔又添几处关键。
……
东宫。
沈昱珩正凝神审视江淮地区舆图,试图从中找出关键线索。
清清霁快步入殿,呈上一封密信。
“殿下,公主欲送往江淮予姜璟的密信在此,可要启封一阅?”
沈昱珩瞥了一眼:“不必,直接送去。”
清霁稍作迟疑。
自荷花宴后,太子对公主似乎愈发信任,连那份惯常的醋意也淡了不少。
“嗯?”
“属下明白。”
清霁轻拂衣袖,继而禀报,“殿下,围栏腐朽一事已有新进展。工部那几人此前死咬是木材内部遭虫蛀,验收疏忽,只认失职之罪。”
“属下顺此追查,发现负责采购该批木料的,实为苏贵妃娘家族侄之门人。”
“而端午画舫事件后,殿下命属下留意的那位工部郎中,其座师门生,现正在定王府中任录事。”
沈昱珩唇角微扯,指尖在案上不轻不重地叩击,眼底凝着一片洞悉一切的冷嘲。
“所以查了五日,所有线索仍指向皇后与苏贵妃,却每每恰到好处地断在那里,无凭无据,像是生怕我们找不着,又怕我们真往下查。”
“呵……”他极轻地冷笑一声。
“清霁,你说这世上,有谁能同时驱策皇后与苏贵妃的势力,又将分寸拿捏得如此精准,让所有人的把柄似现非现,最终仍完美隐于迷雾之后?”
清霁闻言,几乎屏息,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唯一合理的念头直击心神。
“殿下之意是……陛下?”
殿内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半晌,沈昱珩眉目冷恹,冷声下令:“继续查。”
“但这一次,你要查的不是凶手,而是陛下究竟想看到什么。”
……
亥时初,观澜殿内。
容惊晚身着湖水绿软缎常袍,青丝只用一根玉簪松松绾起。
她单手撑腮,另一只手腕拈着一枚白玉棋子,悬在棋盘上方,却迟迟不落。
最终,她还是将棋子轻轻搁回棋罐之中。
起身行至案前,她再次展开那幅三位皇子的势力分布图,目光扫过,又看不进半分,随即又合上。
信手取来一册书卷,才翻开数页,便心不在焉地重新合起。
索性从紫檀木衣桁上取下一件轻薄外衫,走向庭院,独自坐在秋千上微微晃动。
棠梨悄步走近,指尖尚未触到秋千绳,便被容惊晚轻轻按下。
“我只想独自静坐片刻。”她低声说道。
心中那股空落落的不安,难以名状,又挥之不去。
棠梨未再多言,默默退至一旁。
须臾,一道人影倏忽掠过。
容惊晚蓦地起身,环顾四周,目光警觉地扫过庭中每一个角落。
廊下的八角琉璃灯下,站立着一个墨色锦袍的男子,玉貌清扬,姿容绝世。
未等容惊晚开口行礼,他已径直牵起她的手,向殿内走去。
“殿下……”经过垂花门时,容惊晚终是唤了声。
刚踏入殿内,门便被两名守门丫鬟悄然合紧。
毕竟这些丫鬟,本就是他送来的。
于她们而言,真正的主人从来不止容惊晚一人,更有沈昱珩。
沈昱珩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收得更紧。
牵着她穿过重重帷幔,一路行至书房,是他惯常来的地方。
紫檀木书案上散着几卷翻开的书。
因值盛夏,容惊晚特命人将书房与棋阁打通,三面开设宽大隔扇窗。
夜间垂下竹帘,既可通风,亦减几分燥热。
竹帘之下设有一张舒适矮榻,可供人平躺小憩。
榻旁配有一张同高小几,几上静置一壶桃花酿。
沈昱珩的目光落向那张矮榻。
容惊晚脑海中霎时浮现上一回见面,是在东宫寝殿,沈昱珩的榻上,那时他身中催情香丸……
那幕羞人的画面蓦地涌上,惹得她耳根发热。
本以为沈昱珩一年半载不会再来观澜殿,谁知未满一月,他竟又出现。
容惊晚移开视线,望向不远处的茶案,红泥小炉正咕嘟煮着水。
“殿下,臣女……”
话未说完,却被他扣住腰身,拉着一同坐于矮榻之上。
沈昱珩执起长瓷瓶,将桃花酿徐徐斟满两杯。
与太子相处这半年来,二人对酌仅有两次。
一回是她因容氏一族逼她殉葬,沈昱珩特来安慰,携来青梅酒。
这一回,是他主动要喝。
“殿下可是有心事?”容惊晚执起玉盏,轻声相问。
沈昱珩举杯与她轻轻一碰,仰首饮尽。
他凝眸看容惊晚:“刺杀常宁的人,孤已经找到了。”
容惊晚巳时才听枫槐说还需时日,怎会如此之快……
不待她细想,沈昱珩已再度开口。
“常宁觉得,这世上谁能有如此手段,既可同时拖皇后与苏贵妃下水,又能让谁都抓不住把柄?”
容惊晚骤然怔住,脑海里回荡着“崇仁帝”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