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作画题诗,想拉太子一起?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容惊晚敛起裙裾入座,藕色罗裙曳地,挽着泥金披帛,腮边垂下茜色流苏,肌同瑞雪,靥若芙蓉。


    不远处的裴纭见裴翊未至,悄悄挪到兄长席位,凑近容惊晚耳语。


    “公主方才真真惊险,幸亏阿兄及时相救。”


    说着仔细扳过容惊晚的身子打量,“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明面上是裴翊出手相救,实则真正化去致命危机的是太子。


    然容惊晚无需点破,总归裴翊又救了她一次。


    容惊晚冲裴纭笑道:“我无碍,今日裴家席位有微妙的变化,阿纭可知其中深意?”


    裴纭抬眸扫过席位,见兄长与容惊晚的位置紧邻,裴家其余座次未变动。


    这小半月来,兄长与容惊晚二人因筹办荷花宴交集甚密,不难猜到崇仁帝的用意。


    只是裴纭深知太子对容惊晚的心意,她咬了唇瓣,眸色深沉的颔首。


    容惊晚屈指为她拢好鬓边青丝:“今日荷花宴,皇后与苏贵妃皆在座。端午画舫之事让她们折了颜面,恐不会善罢甘休。”


    她忽然握住裴纭的手,在掌心轻轻划了三下,这是她们早已约定的暗号。


    “稍后若见她们发难,且看我眼色行事。”


    裴纭立即正色:“阿纭听公主的。”


    悄悄地,她伸手从桌案上那叠白玉盘中拈起一块荷花酥。


    “咦?明明是一样的荷花酥,为何公主这盘特别美味?”


    容惊晚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若是阿纭喜欢,多拿几块也无妨。”


    “好嘞。”裴纭一点也不客气,又执起一枚送入口中,腮帮子吃得鼓鼓的,活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恰在此时,裴翊到了,他轻轻咳了一声。


    裴纭吓了一跳,一下子扑进容惊晚怀中。


    容惊晚轻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抚:“莫怕,是你阿兄。”


    裴纭这才转过脸来,欢快地唤道:“阿兄。”


    裴翊向容惊晚禀报:“公主,栏杆的事已处理妥当。”


    又瞥向裴纭,略带责备道,“陛下马上就要到了,还不快回自己位置上去。”


    裴纭只好有些不情愿地退回座位。


    她前脚刚走,崇仁帝的仪仗便至,身后随着凤袍端庄的皇后,以及抱着小公主的苏贵妃。


    众人行礼后,有序入座。


    沈昱珩今日身着墨绿松鹤纹锦袍,腰间那枚香囊格外醒目,墨发由青玉蕉叶纹冠束起,指间依旧戴着那枚青玉扳指。


    容惊晚目光掠过他指间,不由微微一笑,想起他曾说青玉佩有许多枚,想必青玉扳指也是如此。


    沈昱珩察觉到她的注视,眸中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欢喜,又转瞬即逝,归于平静。


    幸好今日裴翊穿的是米白暗纹锦缎长袍,未再与容惊晚同色。


    沈乾元看向容惊晚与裴翊,开口道:“朕来之前听闻,方才裴侍郎救了常宁?”


    裴翊起身拱手:“回陛下,臣与公主共同负责荷花宴,巡查时恰逢其会,出手相救。”


    沈乾元似关切地问容惊晚:“常宁可有受伤?”


    容惊晚起身应答:“臣女幸得裴侍郎及时相救,并未受伤。”


    沈乾元闻言心情颇佳,语带深意地说道:“如此甚好。”


    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含笑宣道:“诸位爱卿,尽情畅饮!”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悦耳,曲水流畅,荷香盈袖,一派惬意融融。


    约莫半个时辰后,沈乾元带着几分微醺的醉意,看似随意地提议。


    “今日荷花甚美,朕心甚悦。寻常歌舞未免俗套,不若在座世家公子与京城贵女以此荷为题,或诗或画,拔得头筹者,朕重重有赏!”


    随后,他目光自然落向容惊晚和裴翊。


    “常宁公主诗画双绝,裴侍郎擅通文墨。你二人又负责此次荷花宴,便由你们作为一组,常宁作画,裴侍郎题诗,如何?”


    苏贵妃立刻抓住机会,笑吟吟地接话。


    “若说这京城贵女中擅长作画的,除了常宁公主,便数裴相家的嫡孙女裴纭了。臣妾瞧明王此时也正闲着,不如也组一队?”


    皇后岂容苏贵妃借机拉拢裴相,当即端出母仪天下的姿态。


    从容说道:“贵妃所言极是,既要热闹,定王与准定王妃自然也不该落后。不如就三组一同切磋,岂不更妙?”


    沈乾元笑着应允,目光悄然移向太子,语气意味深长。


    “定王与明王都参与比拼,不如太子也寻位贵女,一同加入助兴如何?”


    席间众人纷纷附和叫好,谁都清楚皇上此举用意明显。


    若自家贵女能与太子同组,便是与东宫攀上了难得的交情。


    皇后雍容一笑,目光锐利地扫过太子,最终落在工部尚书嫡女卫依依身上,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切。


    “陛下这个提议甚好,说起组队比拼,臣妾倒想起一桩旧事来。”


    她有意一顿,引得众人凝神倾听。


    “卫尚书嫡女卫依依,性情温婉,知书达理。最难得的是心性坚韧,经得起挫折。”


    “两月前在凤仪台上,太子所赠一株魏紫牡丹,交由卫姑娘照料。”


    皇后特意点出“凤仪台”,虽未直言“太子选妃”,但在场无人不晓其意。


    “卫姑娘日日精心侍弄,纵使那牡丹始终不见开花,她也从无半句怨言,只道是自己修行不足,辜负了太子殿下的期许。”


    言至此处,皇后眼底寒意愈深。


    当日凤仪台上,太子选中姚雨薇与卫依依,命二人培育无根牡丹开花,以定太子妃人选。


    若非太子向她的侄女姚雨薇示好,姚雨薇怎会冲动行事?


    更不致后来对太子使用催情香丸,姚雨薇最终落得被夺封号,遣返边关,无召不入京的结局。


    沈昱珩自皇后提起无根牡丹起,脸色彻底沉下眸中,寒意骤起。


    他并未看向卫依依,而是迎上皇后视线,声音清冷如冰,字字清晰传遍宴席。


    “母后还记得此事,儿臣甚慰……”


    皇后不给太子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当即截断话头,扬声道:“这份心志坚韧,信重殿下,本宫至今感念。”


    “太子于公于私,都该补偿卫姑娘。不如与她同组,既全了缘分,也显我皇家并非薄情。”


    皇后言罢,笑容愈发深邃,目光如针般牢牢锁住太子。


    沈昱珩接下话题,语气平静:“昔日之事,缘由为何,母后与卫姑娘心知肚明。那并非考验,而是儿臣的明确答复。”


    “卫姑娘是聪明人,想必早已明白其中深意。今日若因母后一番话,儿臣便与卫姑娘故作亲近,才是真正的虚伪薄情,更是对卫姑娘最大的不尊重。”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地撕碎那层温情的伪装。


    沈昱珩再度看向沈乾元,声音斩钉截铁:“儿臣的答案,从未变过。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他举起手中的金樽:“这杯酒,儿臣敬母后记性佳,也敬卫姑娘早日觅得真正懂得欣赏她那份‘坚韧’的良人。”


    言罢一饮而尽,姿态决绝,不留半分转圜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