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因为常宁,学会爱屋及乌了?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戌时一刻,容惊晚回到常宁府。
刚进殿内,她便吩咐棠梨:“传膳吧。”
棠梨和枫槐今日也是随主子一同进的宫,深知荷花宴这差事不好办。
棠梨立刻下去让小厨房的嬷嬷将备好的膳食呈上来。
枫槐趁这个间隙,为容惊晚揉肩。
许是半月待在府中太过安逸,又或是夏季容易引人疲惫,容惊晚只觉今日回府后浑身有些酸软。
枫槐是习武之人,力度拿捏得刚好。
待到膳食呈上,容惊晚已觉舒坦许多。
棠梨很是贴心,今晚的膳食比平日还多了四道菜。
虽然腹中饥饿,但容惊晚并未多用,只吃了两块盐水鸭、几片鱼肉,和一碗牛肉羹汤,便再也吃不下了。
棠梨看出她心中有事:“殿下,可是不合胃口?”
“无妨,许是饿过头了。”
容惊晚执起玉箸,还想再进些,终究未能下咽。
她抬眸看向逐渐深沉的夜色,担心太子会直接找到观澜殿。
“枫槐,东宫今日有什么情况?”
枫槐不敢隐瞒:“听闻太子殿下在垂莲池待了一下午,陛下好像是在落日时分去了御花园,不过片刻便离开了。”
“垂莲池?”容惊晚思索着这三个字。
记得她初次进入东宫时,便经过此地。当时是冬季,因池中有泉眼,四季不冻,依稀可见几株枯掉的荷梗。
如此说来,太子今日下午都在垂莲池赏荷。
果然,沈乾元此举还是彻底惹恼了太子。
太子总见不得容惊晚与旁的男子过近,何况还是他自以为的情敌裴翊。
“陛下果然还是害怕太子殿下会冲动行事。”
当然,容惊晚也怕。
导致她入夜后,一直睡不安稳,连续做了好几场梦。
再次醒来,已是辰时二刻。
太子昨夜倒是没有来。
可荷花宴事情繁杂,今日容惊晚还是需要进宫。
棠梨打开衣橱:“殿下,今日穿什么衣裳?”
容惊晚目光扫过挂了上百件衣裳的紫檀木衣橱,五颜六色,沉思许久。
棠梨也没有多说,她昨日也看到主子的衣裳与裴翊是同色系。
片刻后,容惊晚指了指那件不常穿的绛红色。
她平日里的衣裳,多偏爱温暖淡雅的色系,以白、青、黄等浅色居多。
而裴翊的衣裳则更为素淡,以白、青两色为主。
棠梨为容惊晚换上缕金海棠绛红裙,挽了个端庄的发髻,依旧别上那枚紫玉银蝶簪,耳垂点缀着鎏金耳坠。
整装完毕,便入了宫。
今日需前往尚食局,调阅历年荷花宴的食料单和饮食开支记录,这些正是荷花宴筹备的核心。
巳时初,容惊晚刚到尚食局,便看到下朝的裴翊。
裴翊头戴幞头,身穿绯红窄袖圆领袍官服,腰束革带,朝容惊晚端正行了一礼。
容惊晚藏在袖中的手一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裴翊身着官服。
又是同色系。
正欲前往户部的太子沈昱珩,恰巧撞见这一幕,他身上的紫袍在此刻显得格格不入。
他什么也未说,只大步迈向户部,面色看似平静,但容惊晚还是瞥见他腕骨处的手绷得极紧。
容惊晚轻声说道:“裴侍郎若吏部尚有政事,不妨先去处理。”
裴翊应道:“陛下已命臣将吏部事务,暂交由尚书与右侍郎代理。”
裴翊身为左侍郎,其父又是吏部尚书。
沈乾元这分明是有意让她与裴翊终日相处。
容惊晚没说什么,与裴翊一同进了尚食局。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便将食料单和开支处理妥当。
忙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在尚食局就近用膳。
膳后,容惊晚一刻不停,立即又拿起账本核对,只想尽快了事回府。
尚食局内女官众多,闲言碎语自是在所难免。
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如芒在背,窃窃私语声虽低,都清晰地钻入耳中,无外乎是“失贞公主”、“玷污裴侍郎清名”之类。
容惊晚面无异色,只当未闻。她早已习惯,更无意与这些目光纠缠。
裴翊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他起身,走向那几人,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宫中重地,妄议主子,是何规矩?”
不过三言两语,那片令人不适的嘈杂彻底消失,只余一片令人屏息的寂静。
容惊晚仍能感觉到那些隐匿的、不甘的视线。
申时初,容惊晚终于忙妥。
“裴侍郎。”
她将整理好的那部分单子递给他过目,“今日先到这里,我府里还有些事。”
裴翊浅笑颔首,在容惊晚起身之际,温声道:“公主放心,余下的事臣自会处理妥当。”
容惊晚莞尔,提起裙裾步出尚食局。
隔着朱红宫墙,她朝东宫方向瞥去一眼,随即转身回府。
……
酉时过半,太子回了东宫。
在宫道上,与一袭绯红官袍的裴翊擦肩而过,只是这一次并未见到容惊晚的身影。
清霁跟在身后,小声道:“今日公主申时便出了宫。”
沈昱珩并不在意,反正今夜无论如何,他都要去观澜殿。
时值六月,夜幕降临得晚。
沈昱珩将案牍搬到东宫临水的亭中,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等待天色渐暗。
只是桌案上的文书,他只是翻看,并无心情批阅。
脑海中反复浮现的,仍是那两抹刺眼的红色。
他已经忍了一日,不想再忍。
正当他准备起身前往观澜殿时,清霁进来回禀:“景王殿下到了。”
“景王?”沈昱珩似乎有些意外。
自沈星野受封景王,搬出皇宫后,再未踏足东宫。
不等清霁解释,沈星野已轻车熟路地走了进来。
“皇兄。”
他简简单单唤了一声,就算是行过礼了。
随即吊儿郎当地将一只青玉色食盒搁在书案上。
“常宁给你的,她忙了一下午,跟裴侍郎对账对得头晕眼花,心里还惦记着皇兄。”
沈星野语气戏谑,故意拖长了调子,“常宁托臣弟转告,请皇兄稍安勿躁,别去观澜殿。”
沈昱珩:“……”常宁知道孤今晚要去观澜殿。
如此明显么?
冷白的指节轻轻掀开食盒,里面是一盏松仁酥山。
白玉碗中,垒着一座莹白剔透的“小雪山”,由冰镇凝实的乳酥堆叠雕而成,精致非常。
“常宁这可是花了心思啊。”
沈星野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歪着身子笑道,“这松仁酥山没两个时辰可做不出来,看来是真心虚了。”
他故意顿了顿,又添一把火,“就是不知道,常宁有没有也做给裴侍郎一份?”
沈昱珩锋利的凤眸扫过去:“他自然没有。”
沈星野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满脸不满。
“反正臣弟是没有口福了,常宁骗我去观澜殿,我还以为有什么好吃的,结果却是带给皇兄的。”
他撇了撇嘴,看向沈昱珩那副明显护着食盒,丝毫没有分享意思的模样,忍不住轻哼一声。
沈昱珩紧绷的唇角,终于微微扬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
他将那一小碟浓稠的金橙蜜浆,缓缓浇淋在松仁酥山上,琥珀色的蜜浆顺着莹白的山体,徐徐流淌而下,色泽诱人。
沈星野挑眉问道:“臣弟记得,以前皇兄不是不喜甜食的么?怎么,如今因为常宁,也学会爱屋及乌了?”
沈昱珩拿起玉勺,一言不发,只默默地一口一口吃着酥山。
硬是没有回应沈星野半句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