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此即你承诺朕的,与太子之距?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殿门被两名内侍从外面推开。


    沈乾元负手立于门外,面色铁青,周身散发着能将空气冻结的寒意。


    平阳郡主姚雨薇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飞快抬眼瞥向殿内。


    鲛纱帐内,隐约躺着一道男子身影,而容惊晚完好无损地跪在榻前。


    太子竟然没有与容惊晚行不轨之事,怎会如此?


    容雅儿明明说过,这催情香丸药性极猛,必须行房事才能解决。


    众人更是大惊,东宫十载,何曾有过女子身影?


    而今常宁公主不仅在此,更跪于太子寝殿软榻之侧。


    沈乾元根本无暇去看太子,一双厉眸直直盯向容惊晚。


    一个时辰前,她才亲口承诺会同太子保持距离。


    结果她前脚刚出御书房,后脚便踏入了东宫。


    “容惊晚!”沈乾元声音冷如寒冰,“这就是你向朕承诺的,与太子保持的距离?”


    容惊晚心头一紧,这是沈乾元第一次唤她全名。以往他总是称她的封号“常宁”。


    任谁都看得出,沈乾元此刻是真的动怒了。


    因沈乾元并未叫起,殿内众人依旧跪伏在地。


    容惊晚跪在冷硬的金砖上,垂首应道:


    “陛下恕罪。臣女不常入宫,本欲前往弘文馆查阅典籍,途经东宫时,恰见太子殿下手臂流血,状似中了情毒。情急之下,才命婢女赶往太医署请来陈太医。”


    “太子受伤了?”沈乾元这才注意到榻上还躺着一个人。


    方才他怒火灼灼,全部集中在容惊晚身上,完全忽略了沈昱珩。


    陈太医连忙回禀:“陛下,太子殿下臂上伤口已止血,但身中极烈之催情香,老臣正以银针为殿下解毒。”


    “催情香?”沈乾元冷声道,“宫中何来此等禁药?”


    殿内一时寂然。


    姚雨薇面色镇定如常,自追随太子至东宫外,瞥见容惊晚那一刻起,她便明白胜算已失。


    之后她特折返崇文馆,确认催情香丸早已燃尽,痕迹全无。纵要追查,也断牵扯不到她头上。


    因此,她方才特意前往御书房,向沈乾元禀报容惊晚入东宫勾引太子一事。


    既然她得不到,那便谁都别想如愿。


    陈太医不知如何应答,他仅是见到枫槐持青玉佩前来,便急忙赶至东宫。方才为太子包扎完毕、施下两针,陛下便驾临了。


    思及太子的病情,他觉得先救人,旁的等太子醒了再说。


    “陛下,老臣方才为太子施针未毕。可否容臣继续为殿下解毒?待殿下转醒,或能更明此事原委。”


    沈乾元略作沉吟,未再质疑。


    转而看向容惊晚,声音仍沉:“陈太医为太子施针,公主为何仍留在此处?”


    容惊晚应道:“回陛下,陈太医施针之时,太子殿下汗出如浆。臣女感念昨日殿下救命之恩,见其有难,自当留下略尽绵力。”


    这番说辞,倒也合乎情理。


    “陈太医继续施针。清夜,你接替公主侍奉。其余人等,悉数退出寝殿。”


    容惊晚郑重道:“臣女谢陛下。”


    随即退至殿外静候。


    寝殿之内,只余沈乾元、陈太医与清夜三人。


    枫槐悄步上前,低声关切:“殿下,您可还好?”


    容惊晚微微莞尔:“我没事,玉佩可有交予清霁?”


    枫槐颔首:“殿下放心,已亲手交予清霁大人。”


    容惊晚晨起时只草草用了两枚栗子酥,便匆匆入宫。


    方才经历那一番强吻纠缠,此刻又逢午时过半,早已体力不支。


    加之心神受惊,长跪良久,她忽觉脚下虚软,身子微微发颤,几乎站立不住。


    枫槐轻轻将她护住,指尖所触竟是一片冰凉。


    然而偏殿众人皆垂首侍立,无一人敢坐。


    姚雨薇见她神色恍惚,缓缓走过来嘲讽。


    “公主进宫坐的马车可是去的御书房,怎会出现在东宫?”


    容惊晚淡然回应:“若本宫未曾记错,郡主的车驾应是前往崇文馆,距东宫不过一刻路程。”


    姚雨薇神色一僵,刻意避开崇文馆之事:“你想说什么?”


    容惊晚说得隐晦不明:“望郡主莫要贼喊捉贼。”


    姚雨薇强自镇定:“本郡主行事光明磊落,不似某些人,既失贞洁,又诱太子相拥,如今更出现于太子榻边。”


    “郡主还请慎言,事实究竟如何,唯有太子殿下最清楚。”


    容惊晚一记冷厉眼神扫去,姚雨薇顿时语塞。


    直到午时末,太子才醒来。


    陈太医如释重负地拭去额间细汗,躬身禀道:“陛下,太子殿下已无大碍。老臣再开几副温补之药,服下一日便可痊愈。”


    清夜也暗自松了口气。


    沈乾元在榻边守了近一个时辰,分明是想观察太子昏迷中是否会吐露什么隐秘。


    所幸太子始终安静昏沉,不该说的什么都没有说。


    沈昱珩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扫过四周,最终迎上沈乾元冷厉的注视。


    他喉结微动,终究没有问出容惊晚的消息。


    刚欲起身行礼,便被沈乾元抬手止住:“太子伤体初愈,不必多礼,究竟发生何事?”


    沈昱珩蹙眉凝思,片段记忆逐渐回拢。崇文馆中身中异香,而后与容惊晚的炽热纠缠……


    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意犹未尽地回味那未曾散尽的温热。


    “父皇,儿臣在崇文馆查阅典籍时,察觉殿中所燃之香有异。刚步出殿外,便遇一女子迎面而来。彼时儿臣神志昏沉,为保清醒,只得用剑自伤其臂。”


    “那女子可是常宁?”沈乾元追问。


    “不是。”沈昱珩眸光微沉,“此事儿臣定会彻查。”


    “不必你动手,朕自会查明,太子先好生休养。”


    沈昱珩微微颔首,他还是会自己查,又看向清夜:“清霁呢?”


    “清霁至今未归,殿下可需传召?”


    沈乾元本欲离开,思及清霁经常守在太子身边,然从他进殿以来,一直都不曾看到清霁的身影。


    “儿臣察觉香炉有异时,已命清霁即刻处理现场。”


    沈昱珩掀开衾被,不顾伤势便要下榻。


    “太子方才好转,这是要去何处?”沈乾元有些不悦,容惊晚还候在外殿,他不想让太子看到容惊晚。


    沈昱珩已经整衣而立,淡淡道:“父皇,儿臣觉得寝殿有点闷,想出去透透气。”


    话音刚落,清霁自殿外匆匆归来。


    踏入寝殿时,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掠过容惊晚,随即快步走入内室。


    见到沈乾元在场,清霁神色微凛,立即拱手行礼。


    而后取出一枚未燃尽的催情香丸,呈予陈太医再次验看。


    “陛下、太子殿下。”


    清霁肃然道,“属下听闻殿下提及崇文馆香炉有异,即刻前往查验,果然发觉其中被人动了手脚。”


    “属下随即携此香丸前往太医署,经多位太医辨认,确认此乃西域特有的烈性催情香。”


    清夜听到“西域”二字,当即接话:“属下此前一直奉命监视定王府国师,此人正是西域出身,尤擅制香之术。”


    这事沈乾元也心知肚明:“国师已死,可还有其它线索?”


    清霁继续禀道:“属下取出这半枚香丸正欲离开时,瞥见一人悄然潜入崇文馆,行迹颇为可疑。”


    “何人?”


    清霁正色道:“正是平阳郡主。”


    沈乾元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人都在场。”


    说罢拂袖走出内殿,沈昱珩与两名心腹紧随其后。


    出了内殿,沈昱珩一眼便看见神色平静的容惊晚。


    他朝她微微颔首,目光轻缓,示意她放心。


    清霁将未燃尽的催情香丸呈在掌心:“太子殿下中催情香时,属下亲眼看到郡主进入崇文馆查看香炉。”


    沈乾元扫向姚雨薇,眼神极具压迫。


    “郡主,此香可是出自你手?”


    姚雨薇心下一横。


    清霁虽看见她,却无实据,只要咬死是去查探,再将容惊晚拖下水,局面必乱。


    陛下多疑,定会猜忌所有人,只要无法当场定罪,事后自有家族周旋。就算要死,也要拉容惊晚垫背!


    “陛下明鉴!”姚雨薇昂首直视,“臣女是发觉可疑之人,特去查探。似乎瞧见公主当时也在附近,或许她知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