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树敌太多,举步维艰(加更)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一刻钟后,画舫内闲杂人等已被清空。
裴纭看着太子殿下那副守护的姿态,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难道……
这个念头尚未成型,一道冰冷彻骨的视线扫了过来,让她瞬间如坠冰窟,所有思绪冻僵。
不必太子开口,枫槐与棠梨立刻上前,几乎是半护半强制地低声道:“裴姑娘,请随奴婢来。”
容惊晚见裴纭被带走,下意识也想跟上。
手腕猛地一紧,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拽了回去,重重撞进一个坚实温热的胸膛里。
她惊喘一声,身体还因之前的恐惧而微微发颤,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沈昱珩一只手将她的腰肢扣得更紧,另一只手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
“别怕,没事了,有孤在。”
画舫内的珠罗帐四垂,遮住了两人相拥的身影。
裴纭被“请”出四角亭时,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最后一眼。
珠帘晃动的间隙,她瞥见素来冷戾逼人的太子殿下,正将下颌轻轻抵在容惊晚的发顶。
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猜测尘埃落定。
也终于明白,此前太子迁怒于她,是因她妄想撮合裴翊与容惊晚。
半刻钟后,沈昱珩稍稍松开容惊晚,指腹轻轻擦过她微热的脸颊,语气温和:“孤还有些手尾要处理,让枫槐先送你回府,可好?”
容惊晚惊魂未定,摇了摇头,还记着承诺:“可臣女答应阿纭,要陪她看龙舟竞渡。”
沈昱珩捏了捏她的脸蛋,带着点宠溺道:“那常宁记得注意安全,莫让孤担心。”
容惊晚抿着红唇,刚想应答,猝不及防地,一个轻吻落在她的唇瓣上,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沈昱珩看着她娇羞的模样,心头闪过一丝暖意,抬手轻轻弹了弹她发髻上的紫玉银蝶簪。
“孤处理好了,就去观澜殿。”
容惊晚内心一惊。
太子老往观澜殿跑,让她越发不安,思及他今日相救之举,又没有理由拒绝。
“殿下若是政务繁忙……”
“孤不忙。”
沈昱珩将她没有说完的话,硬生生堵了回去。
“好。”容惊晚轻声应道。
她不想让裴纭等太久,于是转身走出了四角亭。
出了四角亭,裴纭连忙回头看向容惊晚,本能地握住她的手,又怯生生地望了一眼沈昱珩。
沈昱珩语气温和,对裴纭道:“常宁答应了要与裴姑娘一同看龙舟竞渡,只是父皇这画舫,怕是再留下去也看得不尽兴。”
“孤知道有一个地方观景不错。”
沈昱珩自腰间取下那枚青玉佩,将玉佩交给容惊晚。
又吩咐道:“枫槐,带公主和裴姑娘去揽月楼。”
裴纭这才意识到,就连容惊晚身边的婢女,也是太子殿下的人。
容惊晚指尖捏着那枚代表储君身份的青玉佩,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他腰间。
那里唯独别着一枚她亲手所绣的香囊,在这一刻显得格外醒目。
心头百感翻涌,震惊与悸动交织,容惊晚忽然脱口唤出那个从未敢直呼的名字。
“沈昱珩!”
沈昱珩唇角微勾,仿佛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称呼并不意外。
从容应道:“嗯?常宁你说。”
裴纭在一旁看得愣住。
太子非但毫无怪罪之意,眉眼间反倒掠过一丝纵容。
他们的感情,已深厚到如此地步了?
容惊晚将青玉佩递了回去:“这青玉佩代表殿下身份,臣女拿着不合适。”
“孤有很多枚青玉佩,可以代表孤的身份,就像常宁有很多枚平安符,可以送给很多人。”
枫槐别过脸,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那日她说漏了嘴,主子的暗格里,藏了一堆平安符。
容惊晚只得默默地将青玉佩收起来,颔首道:“臣女谢殿下好意。”
“好啦,孤还要回宫,先不陪你了。”
沈昱珩离开前,还想摸摸她的脑袋,想着有外人在,还是克制住,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紫玉银蝶簪的流苏。
沈昱珩转身上了那辆金镳玉络的马车,修长的手指挑帘回望,朝容惊晚挥了挥手。
容惊晚微微颔首。
马车上,裴纭神色复杂,语气颇为担忧地问道:“公主,臣女不知你与太子殿下……臣女怕太子殿下怪我?”
容惊晚温柔道:“太子殿下胸襟似海,他不会怪罪阿纭。”
裴纭想起沈昱珩那要刀了她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缩了缩肩,摇了摇头。
“要是太子殿下怪罪,公主可得给阿纭做主。”
容惊晚屈指轻轻地弹了弹她的眉心:“好。”
因着这个插曲,容惊晚一路都在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
太子还是会因她,无法自拔地失控。
此前本想着借失贞一事,彻底打消太子对她的心思。
可实际上太子并未放弃,反而比容惊晚想象中还要偏执,认准的事,再难改变。
对面的裴纭,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期待容惊晚做她嫂嫂的愿望,是彻底破灭了。
但似乎一切也都有迹可循。
此前太子选妃一事搁浅,不惜得罪安国公府与卫府,当时她也曾听祖父裴相提及,太子怕是有了心悦的女子。
若太子心悦容惊晚,那她的兄长裴翊的确没有任何相争的理由,也争不过。
忽而抬眸,见容惊晚心事重重,裴纭关切地问道:“所以公主会嫁给太子殿下么?”
容惊晚淡淡地回道:“目前朝廷看似平静,但皇子之间夺储之争波涛汹涌,暂时不想去想嫁人之事。”
裴纭得了准信,她虽不明白容惊晚具体要做的事,也深知皇子夺储的残酷。
所以裴家才一直置身事外,不涉党争。
因裴纭生性活泼,这插曲并未影响她观赏龙舟竞渡的心情,依旧热情高涨。
容惊晚因经历了这番惊悚之事,联想回京以来种种遭遇。
安国寺被投喂鳄鱼,祠堂被赐酒以全贞洁,如今端午又险被祭江……
一桩桩一件件,让她越发感觉树敌太多,举步维艰。
好在她已经习惯了。
很多年后,容惊晚回想起崇祯二十五年的端午,或许不记得当日的龙舟竞渡。
但一定记得在她命悬一线之际,太子为她击碎禁军的腕骨,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紧紧抱起的场景。
似乎太子长久以来克制的情感,在这一日中,真正展露在众人面前。
太子也更加光明正大地表露对她的情意,不再像个窃贼般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