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皇后贵妃联手,要将公主祭江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容惊晚与裴纭行至画舫三层的四角亭内,盈盈行了一礼。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紫檀茶案旁,皇后身着金丝凤袍端坐主位,仪态万方。
对面的苏贵妃穿着时兴的春裙,面容娇艳。
“免礼。”皇后淡淡应了声,却未赐座。
二人只得垂首侍立。
皇后轻抚茶盏,语气莫测。
“本宫方才远瞧着,还当是眼花了。常宁素来最是清冷,不爱与人往来,如今竟与裴相家的嫡孙女一同吃糕点,着实令本宫意外。”
苏贵妃冷笑接话:“皇后娘娘说得是。常宁眼界高得很,安成出生时本宫欲让她们结为姐妹,谁知被她一口回绝。原不是看不上皇家公主,是觉着相府千金更配得上呢?”
容惊晚不卑不亢地回道:
“贵妃娘娘言重了。结交贵在投缘,原不论尊卑。昔日不敢高攀皇家明珠,是臣女自知鄙薄。今日与裴妹妹投契,不过性情相洽罢了。若因此惹娘娘不快,是臣女之过。”
苏贵妃语气更加阴阳怪气:“本宫记得,常宁此前拒绝的理由是觉得自己失了贞,有损安成公主清誉。如今裴姑娘也并未婚嫁,怎么就不觉得有损裴姑娘清誉了?”
此前在池畔,被姚雨薇与容雅儿也拿名声说事,裴纭尚能回怼,可如今面对的是权势更高的皇后与苏贵妃。
裴纭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想要开口为容惊晚辩解。
容惊晚纤指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裴纭忽然想起进来之前,容惊晚就曾嘱咐过要听她的。
裴纭终是没有作声。
皇后和苏贵妃明显察觉到裴纭脸色的变化。
苏贵妃更是得意,此前容惊晚设局,让她的儿子明王与裴相结下仇怨,如今倒让她也尝到了类似的滋味。
容惊晚若是得罪了裴相,势必会给太子党带来重重一击。
饶是苏贵妃刚诞下小公主不久,想到今日的胜局,仍旧执意前来。
容惊晚微微垂眸,似在思索,乌睫轻颤。
再抬眼时,那双眸中已不见丝毫波澜,只剩一片平静。
“贵妃娘娘此言,请恕臣女无法苟同。您似乎将‘金兰结交’与日常往来,混为一谈了。”
这句话不轻不重,却令苏贵妃娇艳的面容微微一僵。
还没等她斥责容惊晚强词夺理,容惊晚已继续开口:
“当日贵妃娘娘垂爱,是让臣女与安成公主结为金兰姐妹。臣女是陛下钦赐的镇国公主,两位没有血缘的公主结为姐妹,便是陛下义女,名同皇家。”
“此等郑重之事,需告宗庙、焚香立誓。名分既定,天下共知。从此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臣女若应下,便是将己身与安成公主清誉彻底相系。臣女自知声名有瑕,唯恐他日流言玷污安成公主清名,故虽感念厚爱,仍不敢贸然应承。”
她顿了顿,语气转淡,目光落向桌案上那碟精致的糕点。
“而今日,臣女与裴姑娘不过是江畔偶遇。裴姑娘性子洒脱,念及臣女曾救其兄长,又见画舫上有她喜爱的糕点,这才寒暄几句、分享一二。此乃寻常人情往来,何须上升到‘损及清誉’的地步?”
说到此处,容惊晚微微侧首,露出恰到好处的困惑神情,仿若真心不解地反问。
“若依贵妃娘娘方才所言,莫非所有与臣女交谈的未嫁之女,清誉皆已受损?”
“还是说,唯独裴相家的千金格外矜贵,连与臣女说句话……也成了罪过?”
容惊晚最后轻轻福身,语气颇为诚恳,“贵妃娘娘着实……多虑了。”
苏贵妃被这一番逻辑严密的话堵得面色涨红,想反驳又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裴纭侧眸看向容惊晚,心中对她这番话佩服得五体投地。
容惊晚回以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皇后也没料到容惊晚如此刁钻犀利。
本以为安成公主出生后,她行事会有所收敛。
如今看来反倒越发嚣张,连她这个中宫之主,和正得盛宠的苏贵妃都不放在眼里。
皇后眼底的看戏之色渐渐褪去。
“好一副伶牙俐齿,你如今倒是越发能言善辩了。”
此前文武百官弹劾容惊晚结党营私,后来她还特意在御前请示,强调没有确凿证据不可诬陷。
“既然你也自知身为镇国公主,担着皇家的脸面,此前又多次被弹劾,就该更加谨言慎行。”
“前几日裴相寿宴,也是特意请了御前准奏,才敢邀你赴宴。如今你与裴相嫡孙女俱是身份特殊之人,未向陛下请奏就如此肆无忌惮地挽手同行。”
“长此以往,怕是假借结交之名,暗中行结党营私之实。”
容惊晚毫无惧色,脊背挺得更直,声音依旧平稳。
“皇后娘娘,您既提及裴相寿宴之事,臣女倒想请教一句,陛下当日准奏,是允臣女赴宴。”
“难道圣旨之中,还明示了‘赴宴须目不斜视,不得与席间任何人交谈,尤其不得与相府嫡孙女说话’这般细则吗?”
不等皇后回答,容惊晚立刻接着说。
“若按皇后娘娘今日的逻辑,陛下准了臣女赴宴,臣女却与宴上宾客交谈,便是‘结党’。”
“那日后哪位大人得了陛下准奏入宫觐见,是否在宫道上与同僚拱手寒暄两句,也要被弹劾一个‘宫中私会,图谋不轨’?”
容惊晚的目光锐利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这是在质疑陛下准奏的初衷,还是在替陛下增设这未曾明示的规矩?”
“至于您说未曾请奏……”
容惊晚忽然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语气变得极其“恭敬”。
“臣女愚钝,竟不知我朝律法或宫规中,何时新增了‘镇国公主与世家女同行,需特向陛下上奏请旨’的条款?”
“臣女的确身份特殊,正因如此,一言一行才更需恪守成文法度,而非心血来潮之人情规矩。”
“今日之事,若臣女与裴姑娘行为确有僭越,触犯了哪一条明律、哪一款宫规,请皇后娘娘明示!臣女即刻便去陛下面前领罪,绝无怨言!”
“但若并无明文规定,皇后娘娘您今日以‘结党营私’这等诛心之论相责,臣女恕难心服口服。不知陛下若知皇后娘娘以此为由申饬臣女,又会作何想?”
皇后刹那间脸色铁青,被那句“陛下若知”彻底激怒,理智尽失。
忍不住厉声道:“仗着有几分小聪明,你就敢顶撞本宫!”
“来人!常宁公主言行无状,以下犯上,给本宫扔进湖里好好清醒清醒!”
话音刚落,皇后身边侍立的禁军亲卫立刻上前,毫不容情地擒住容惊晚的手臂。
容惊晚奋力挣扎,终究力量悬殊。
“皇后娘娘!您无权……”她的话被堵在喉间。
裴纭吓得魂飞魄散,跪地哭求:“臣女求皇后娘娘开恩,娘娘开恩啊!”
苏贵妃也惊得掩住了口,她没想到皇后竟如此狠辣直接。
两名禁军已将容惊晚拖拽至画舫栏杆边,廊下是连日暴雨后泛着浑浊黄沫、深不见底的湖水。
就在容惊晚半个身子已被推压出栏杆之际,一声冰冷彻骨、饱含震怒的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
“住手!谁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