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想要东宫库银?太子反手彻查户部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御书房内,沈乾元身着明黄龙袍,身姿挺拔,腰间金线流光烁烁。


    御座之下,户部与工部尚书领着四名侍郎分列两侧。


    沈昱珩抬手止住欲通传的太监,负手立于殿外细听。


    户部哭穷,工部叫苦的声音此起彼伏。


    户部尚书身着绛红官袍,他不停地擦拭额间,连乌纱帽歪斜都浑然不觉。


    “陛下,公主府规制过大,单是南诏木材的运费就已超支,若再全铺大理石,国库不堪重负啊。”


    “这建制都快赶上东宫了!”


    工部尚书突然高声附和,又急忙压低嗓音,“臣等实在难办啊。”


    户部左侍郎上前半步:“太子殿下此前修缮东宫兰渚阁,将库存大理石尽数挪用,说是为未来太子妃准备,可至今都没有立妃。”


    右侍郎接茬道:“况且,太子殿下近日流连醉仙楼,还专程为常宁公主采买云锦蜀绣,臣以为有失偏颇。”


    话里话外,直指太子。


    朝堂风向历来如此。


    姚皇后把持六宫,苏贵妃新得帝女,正是群臣见风使舵的好时机。


    沈乾元沉着脸,背靠着龙椅。


    “不过修个公主府,你们一个个的哭天喊穷,朕养你们有何用?”


    哗啦一片声响,户部工部官员齐刷刷跪倒。


    心腹太监李德福小心翼翼地奉茶,识趣地退至蟠龙柱后。


    月白锦袍掠过朱漆门槛,沈昱珩腰间青玉佩轻响,施施然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沈乾元挥手平身:“太子既在殿外听了许久,可有话说?”


    御座底下的众臣,顿时汗如雨下,仿佛被人当众扇了耳光。


    户部尚书手忙脚乱地扶正乌纱帽,官袍后背已浸透一片深色。


    沈昱珩慢条斯理地抚平袖口褶皱,唇角微扬。


    “诸位大人多半是道听途说,孤去醉仙楼,只因那是景王产业。”


    “至于那些衣裳,是景王托孤转交。他与常宁公主情同兄妹,听闻公主遭遇,特意置办些衣物聊表心意。”


    大祁律法,明令官员不得与商贾勾结。


    道貌岸然的官员,表面看似鄙夷商贾,背地里个个与富商暗通款曲。


    裴相名下的百酿楼,因着皇商的名头,才能光明正大存在。


    而非官办的产业,向来是只做不说的秘密。


    沈昱珩这般直言不讳,无异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实则他正是要借这个机会,在沈乾元面前重塑景王的形象。


    纵使姚皇后和苏贵妃如今风头正盛,先皇后所出的景王,也并非他们想象中那般不堪。


    沈乾元不可置信:“醉仙楼是景王的?”


    这个终日游手好闲的皇子,能将这么大的醉仙楼办起来,何时有了这等本事?


    “回父皇,确是景王产业。此前他频频出入醉仙楼,也是为查验经营状况。”


    “至于诸位大人所言‘孤亲自相赠’更是无稽之谈。”


    沈昱珩冷笑一声,“那些衣物分明是从景王府送出,由苍武亲自送至常宁府观澜殿。”


    苍武明为景王府卫,实则是沈乾元安插的眼线。


    而昨日密报,确与太子所言分毫不差。


    话说到了这里,这些大臣顿觉乌纱帽不保,纷纷磕头领罪。


    沈昱珩淡淡说道:“诸位大人不知内情也情有可原,景王时常流连醉仙楼,并非只为玩乐。”


    沈乾元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怒视户部尚书。


    “朕如今不过修座公主府,户部连这笔银子都支不出来?”


    户部尚书额头抵地,回道:“若不用大理石,单以南诏木材建造,尚可勉强支应。”


    这便是为了活命,不得已做出的妥协。


    沈乾元手撑着御案,冷声道:“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安成公主府必须按朕的意思修建。”


    而后挥手叫户部和工部官员都退下。


    殿内只剩下太子和心腹李德福,沈乾元心头稍稍舒缓些。


    “父皇,官员贪墨,上行下效,已是朝中多年积弊。”


    这话一出,沈乾元心情更加郁结。


    沈昱珩贴心地给沈乾元添茶,顺势提起:


    “儿臣听闻,姜尚书府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外室诞下子嗣,必定大摆满月宴,风风光光抬作姨娘。”


    “上月那第十个私生子的满月宴,单枚羊脂玉佩就值百两,排场比正经嫡子还要大上三分。”


    沈乾元闻言,眼前浮现出姜家嫡子姜璟清俊挺拔的身影。


    “朕记得姜璟高中时,那场状元宴也是极尽奢靡,光是从江南运来的鲥鱼就用了二十尾。”


    沈昱珩忽然低笑一声:“新科状元姜璟,当年也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子。后来记在正妻名下,反倒成了姜家最拿得出手的‘嫡子’。”


    沈乾元震惊:就连姜璟也是私生子?!


    “并且姜璟那场宴席花的,到底是记在公账上的银子。而这些私生子的满月宴,可都是各地官员‘孝敬’的体己钱。”


    “而此前常宁公主的未婚夫虞澹,所心悦的女子,正是户部尚书养在豫章的庶女。”


    好一个养在豫章,又是外室所出。


    若不是虞澹那档子事,容惊晚本该直接嫁入虞家,沈乾元便不会特意为她赐婚。


    自然也就不会因忌惮容惊晚是镇国公主,为了监视她,特意赏赐务本坊的公主府。


    更不会因为卫昭强掳一事,不得不削了卫昭的官职。


    这些千丝万缕的因果,沈乾元全然忽略了。


    “岂有此理!朕统共才五个皇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位公主,他户部尚书倒好,私生子有十人之多!”


    沈乾元怒极反笑,“这就是朕倚重的户部,当真是朕的好臣子啊!”


    户部尚书是太皇太后母家子弟,沈乾元素来多有照拂。


    即便是对太皇太后手帕交的卫府,也不曾这般纵容过。


    沈乾元一掌拍在御案上,震得堆积如山的奏折四散飞落。


    沈昱珩冷白修长的手,俯身拾起翻开的纸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紧不慢地放回御案。


    沈乾元冷冷地扫了一眼,是工部呈报的数目,修建公主府需耗费数百万贯。


    “太子。”沈乾元声音沉冷。


    沈昱珩立即拱手肃立:“儿臣在。”


    沈乾元命令道,“给朕彻查户部,这些年贪墨的银两,一分不差地给朕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