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伪证败,屠夫狗急撕衣?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容氏祠堂正堂中央。


    族长一袭素白道袍纤尘不染,独坐紫檀太师椅,虽年过八十却面若六十,唯有眼尾几道深纹泄露岁月痕迹。


    族长是容家所有人的荣耀,他年少高中,有高人指点,为了修仙道终身不娶,且自行辞官,京城不少人传颂他的壮举。


    左右次席设有蒲团软垫,是坐着容畅、虞氏和儋州来的叔伯姑母等人,两侧翼位是容明哲与容雅儿。


    容惊晚孤身立于青砖之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她脚边投下斑驳光影。


    粗使婆子叉手立于梁柱阴影中,脚边木盆盛着验身用的白醋。


    小厮跪在门槛外捧刑具托盘,托盘底部暗刻“贞洁”二字。


    “见过族长。”众人齐声行礼。


    容惊晚敬他是长者,只微微颔首。


    族长枯瘦的手掌在空中虚按:“免礼。”


    案几摆着一本《容氏祖训》,是他亲自编纂而成,是容氏世世代代的范本。


    “容畅,听闻本族出了伤风败俗之事,可是你这一支?”


    容畅的腰弯得更低了,官靴碾着地砖缝隙:“族长息怒,是卑职治家无方,今日定会给容氏一个交代,按祖规处置。”


    突然转向容惊晚时,他袖中手已攥成拳头:“逆女!还不跪?”


    “容家列祖列宗在上。”


    容惊晚声音清越,行礼时发间步摇纹丝不乱,“小女容惊晚,蒙圣恩敕封镇国公主,依礼只拜天子。”


    在场众人瞬间面目狰狞,她竟拿镇国公主的名号,不跪祠堂。


    来自儋州的叔伯姑母更是震惊,虽然京城传出不少流言,说镇国公主桀骜不驯,没想到亲眼所见,甚是震撼。


    “反了,列祖列宗在上,你竟然不跪?”容畅额角青暴起,扬手时袖中落出半截家法竹板。


    “父亲。”容惊晚淡然说道,“《容氏祖训》第三卷第二章写明,非祭祀时跪祖,需先经三问六审。”


    她转向族长,“您说是么?”


    族长颔首,枯指划过《容氏祖训》。


    “且答老夫三问,其一,可曾失贞?其二,因何失贞?其三……”


    他忽然咳嗽起来,容明哲立即奉茶,族长推开茶盏,“可有世家愿娶?”


    容惊晚倏然撩开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皓腕。


    本该点着守宫砂的地方,如今空空如也。


    容惊晚神色平静,目光扫过众人各异的神情。


    “小女容惊晚确已失贞,春闱放榜之日,前安国公姚夫人邀母亲同赴闻喜宴,席间卫昭强掳于我,后被歹人带离京城。待我醒来,清白已失。”


    容畅闻言,脸色骤然铁青:“那贼人是谁?老夫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虞氏眼珠微转,连忙捏着帕子接话:“是啊,晚儿,若那人肯认账娶你,此事倒也不算……”


    故意欲言又止,虞氏目光瞥向族长,似在试探反应。


    容雅儿轻叹一声,故作忧心:“可姐姐的婚事本该由陛下钦定,若草草嫁与歹人,岂不委屈。况且,那歹人究竟是谁,姐姐可还记得?”


    话音刚落,外头小厮匆匆奔入,跪地禀报。


    “族长、老爷,门外有一男子自称是掳走大小姐之人,还,还带了大批聘礼!”


    容畅眉头一拧,道:“带进来!”


    容惊晚冷笑:呵,倒是费了好大的功夫。


    片刻后,小厮引着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踏入祠堂。


    那人约莫三十余岁,一身油腻的粗布短打,浑身散发着生肉腥气,显然是个屠夫。


    他刚进门,一双浑浊的眼便直勾勾盯向容惊晚,咧嘴露出黄牙,满脸邪笑地盯着那抹倩影。


    “美人儿,是我啊,那夜你叫得甚是销魂。”


    “是吗?”容惊晚冷冷打断,眸光如刃,“你有何证据?”


    屠夫从怀中掏出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得意洋洋地呈给众人。


    “这是从美人儿身上落下来的,总假不了吧?”


    虞氏眼尖,立刻惊呼:“这,这确实是晚儿的帕子,怎会在你手里?”


    屠夫挺了挺胸膛,高声道:“自然是因为那夜,夺走公主清白的之人,就是我,还是公主自个儿勾引我的呢!”


    枫槐怒极,手已按上剑柄,棠梨一把扣住她的腕子,低斥:“枫槐,不可妄动!”


    “这帕子,确实是姐姐的,怎会如此?”容雅儿掩唇,故作痛心。


    容惊晚神色未变,只淡淡道:“拿来我瞧瞧。”


    丫鬟战战兢兢递上帕子。


    容惊晚指尖一挑,展开细看,帕子绣着兰花模样,刻字“晚儿”。


    闺阁女子的贴身之物,向来会绣小名以作辨识。


    “这帕子,不是我的。”


    虞氏眉头一皱,指尖紧紧捏着帕子边缘,语气笃定。


    “这帕子上绣的分明是你的小名,怎会不是你的?”


    容惊晚从怀中缓缓抽出一方锦帕,指尖一抖,帕面展开。


    杏花清雅,绣的是“常宁”二字。


    棠梨双手接过,恭敬呈至族长面前。


    “奴婢作证,自殿下受封‘镇国公主’后,陛下便恩准殿下在贴身之物上绣封号,而非闺名。”


    棠梨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顿,“此人拿的帕子,是假的。”


    容惊晚眸色骤冷,视线如刀锋般刺向屠夫。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


    屠夫瞧着容惊晚这般美人貌,仙人骨,嘴角甚至渗出涎水。


    待被她目光一慑,才猛地回神,道:“小的没人指使,那夜确实是小的,公主后背还绣着杏花刺青呢!”


    棠梨一惊,她服侍主子多年,主子后背的确是绣着杏花刺青,因为当年在赵国,她为国主挡了一剑,国主托人给她绣了刺青,图案正是杏花。


    虞氏连忙道:“晚儿,既然他说得如此详细,不如当众验证一番?”


    棠梨怒极,厉声喝道:“殿下千金之躯,岂容夫人这般羞辱!”


    容明哲冷笑:“既已失贞,还装什么清高?若他说得对,妹妹便乖乖跟他走;若不对,也算还妹妹清白。”


    这一声“妹妹”,叫得容惊晚刺耳且反胃。


    容惊晚扫了一眼容明哲,他还是被她的眼神惊到,强颜欢笑道:“怎么了,不敢吗?”


    “自然敢。”容惊晚唇角微勾,眼底无半分笑意。


    “不过。”她转向屠夫,声音轻缓却压迫十足,“你可看清楚了,本宫背上绣了几朵杏花?”


    屠夫眼神慌乱,额角渗出冷汗,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似乎是三朵……”


    屠夫如获救命稻草,立刻高声道:“三朵,是三朵!”


    棠梨险些笑出声,这般蠢钝如猪,也敢来诬陷公主殿下?


    族长捋须沉吟,语气威严:“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棠梨急得摇头,枫槐指节已扣上剑柄,青筋隐现。


    容惊晚不急不缓,又问:“那刺青是在腰上,还是腰下?”


    屠夫吓得大汗淋漓,他眼里已经没了欲望,只感觉随时没命。


    “若是答错了。”容惊晚嗓音轻柔,却字字诛心,“便是污蔑镇国公主,当凌迟处死。但若你肯招出幕后主使,本宫可饶你一命。”


    屠夫浑身发抖,想起家人还在虞氏手中,顿时心如死灰,索性豁出去了。


    他嚎叫着扑来,脏手刚碰到容惊晚的衣领,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喀嚓一声,屠夫的手腕被一柄未出鞘的剑狠狠砸中,骨裂声清晰可闻。


    枫槐单膝跪地挡在主子身前,剑穗上的紫玉珠子还在剧烈晃动,而她的眼神比剑刃更冷。


    “再敢碰公主殿下,下次断的,就是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