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贞罪公审,容氏嫡长女当诛?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沈星野重新坐回太师椅中,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等待坦白。


    容惊晚轻咬下唇,缓缓道来:“那日臣女中了定王国师的毒,性命垂危,裴翊不得已以身为我解毒。”


    “以身”二字,让沈星野身形微震。


    他早听闻定王国师最善用情毒,如此说来容惊晚的守宫砂消失,倒也在情理之中。


    并且二十多年前,崇仁帝也是在先皇后体内种下情蛊,这才生下他这个皇子。


    “所幸皇兄已诛杀那国师。”沈星野说道。


    容惊晚继续道:“裴翊是臣女救命恩人,又是裴相嫡孙。当夜太子殿下大张旗鼓寻人,已惹得陛下不悦。若此事传出去,朝堂必会非议太子勾结裴相,徒增祸端。”


    沈星野挑眉,拈起一块桃花糕送入口中。


    “所以你是为保全皇兄与裴翊,才出此下策?”


    沈星野深思后,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但你既知皇兄心意,中毒时为何不寻他?”


    “因为这种毒,需要借助一定的医术,当时情急,臣女容不得多想。”容惊晚认真道,试图让沈星野相信她的说辞。


    “好个不及多想!在大祁,女子贞洁重于性命。你就算不顾皇兄,也该为自己着想。”


    容惊晚蹙着眉,不动声色:“命悬一线时,臣女只求活命。况且自赵国归来,流言蜚语从未断绝。若事事在意,早该投缳自尽了。”


    沈星野沉默许久,不知在想什么,无奈叹息。


    “你如此处理,平白失了贞洁,如今裴翊不敢娶你,皇兄在这个节骨眼更不能娶你。日后你如何嫁人?”


    容惊晚浅笑盈盈:“日后事日后议,先顾眼下罢。若让定王或明王登基,王爷与臣女,可还有活路?”


    她故意将话题引向储位之争,暗中强化沈星野站队太子的心思。


    沈星野闻言不禁打了个寒颤,连连摆手。


    “本王自当为皇兄尽心,只是能力有限,不知能帮上多少。”


    “王爷查案的本事可不比暗卫差。”


    容惊晚挑着眉,眼里饱含笑意,“王爷的能力一向不错,臣女相信不只是骑射、探查,或许还有其他过人之处。”


    沈星野抬眸看她,沾沾自喜:“难得听你夸赞,倒也有理。”


    容惊晚眉眼弯弯,将白玉盘中精致的云腴酥推到他面前。


    “王爷若能替臣女保守这个秘密,便是帮了太子殿下大忙。”


    “倒是委屈你了。”沈星野爽快应下,却又好奇,“只是本王实在不解,皇兄与裴翊在你心中,究竟孰轻孰重,值得你这般维护?”


    容惊晚左手抵着额角,像是在认真思索。


    良久,她答道:“太子殿下是明君,裴翊是救命恩人,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沈星野嗤笑一声,神色倨傲:“本王懂了,你谁都不放在心上。”


    容惊晚但笑不语,在她心里,儿女情长,终究不是现在该考虑的事。


    沈星野又拈了块云腴酥,扬声道:“苍武,把东西搬进来。”


    容惊晚抬眸,看到几个景王府府卫陆陆续续入内,搬着七八个极为精致的锦盒,是锦绣坊的字样。


    沈星野隔空指点:“本王给常宁备了些衣裳,且看看可还入眼?可不许说本王眼光差。”


    容惊晚随手打开一个锦盒,一袭雪青色鱼牙绸襦裙如水般倾泻而出,衣料如珍珠般明亮,暗纹若隐若现如同水中游鱼。


    她伸出纤指轻轻抚过裙面,绸缎凉滑如初雪,往身上略一比量,不由满意地勾起唇角。


    “本王问过棠梨你的尺寸,特意定制的。”


    沈星野欢喜道,“看样子你很喜欢。”


    “王爷为何突然送臣女衣裳?”


    沈星野抬手挠了挠鬓角,脑海中闪过太子提起裴翊送容惊晚广袖流仙裙时的神情。


    又大咧咧地往椅背上一靠,照着太子教的话复述。


    “就是想告诉常宁,除了皇兄、裴翊,本王也很关心你,像亲人那般,明白吗?”


    这样温软的话语,实在不像玩世不恭的沈星野能说出来的。


    容惊晚浅浅勾起唇角:“臣女明白,多谢王爷。”


    临行时,沈星野忽又驻足。


    “常宁,皇兄待你的情意,比你想象的要深得多。”


    “嗯?”


    “日后你自会明白。”沈星野留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容惊晚望着那几个锦盒出神,忽然想起东宫那夜太子所赠的烟粉杏花裙,似乎都出自锦绣坊。


    这些衣裳,许是太子借景王之名相赠。


    既是以景王名义送来,自然不好退回。


    若强行退还,反倒容易落人口实,被弹劾与东宫过从甚密。


    “王爷。”容惊晚追出几步唤住他,“若真想帮太子殿下,不如劝他别再为臣女费心了。”


    沈星野头也不回,只是摆手:“这话,你亲自去跟皇兄说吧。”


    容惊晚怔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沈星野去水月坞探查真相,必是太子的授意。


    还未及细想,殿外已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容惊晚移步至二进庭院,正瞧见容畅满面春风地踏入府门。


    虞氏、容明哲、容雅儿及府仆皆出门相迎,身后跟着数十个大小箱笼,是容畅一贯的做派。


    前世容畅离京归来,总会带回当地衣衫、首饰、弓弩等物。


    容惊晚目光一扫,发现与前生如出一辙,同样规格的锦盒仅有三个,显然又一次将她排除在外。


    她冷眼旁观着四人其乐融融的寒暄场面。


    若是从前,她定会苦思自己何处做得不妥,惹父亲不悦。


    而今她已明白,并非所有父母都深爱子女,而她恰是那个不被疼爱的。


    容畅身后还跟着儋州来的叔伯姑母,连容氏族长也赫然在列。


    众人面色阴沉,显是兴师问罪而来。


    容畅冷眼扫来:“还杵着作甚?容氏全族为你之事而来,今日定要有个交代。来人,将大小姐押去祠堂!”


    “不劳费心。”容惊晚冷静道,“我自会去。”


    话音方落,便见三名丫鬟端着托盘鱼贯而入,其上赫然陈列着鸩酒、白绫与匕首。


    看来,今日是要当众逼她以死谢罪。


    枫槐五指紧扣剑柄,言辞冲动:“殿下,只需您一个眼神,奴婢这就让他们血溅当场!”


    棠梨忧心忡忡:“殿下要不,奴婢这就去请太子殿下或景王殿下?”


    “不必。”


    容惊晚唇角微扬,轻轻拍了拍两个丫鬟的肩膀,“有你们在侧,这等场面,本宫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