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此事若泄,满盘皆输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沈星野慵懒地斜倚在紫檀太师椅中,修长的手指随意搭在扶手上,眉梢微挑,颇为得意。


    案几上除了惯用的青玉茶盏外,还散落着一叠描金折扇,一顶素白帷帽静静搁在一旁。


    沈昱珩撇过帷帽,泰然自若地喝了口茶。


    “皇兄那些暗卫只会蛮横逼问,自然查不出什么。女儿家名节重于性命,常宁未出阁,帷帽是少不得的。那夜她仓促出城,定是来不及准备的。”


    当时沈昱珩的确只注意到广袖流仙裙,未留意到帷帽。


    沈星野玉箫轻点帷帽边缘:“而这顶帷帽,正出自水月坞。”


    沈昱珩放下玉盏,拾起帷帽细看,指腹抚过纱帘褶皱:“说下去。”


    沈星野慢悠悠将指尖的箫转了个圈。


    “水月坞有家染坊,折扇纹样极妙。臣弟买了些,又故意说要寻与常宁裙裾相配的花色。那坊主说漏了嘴,道是那日清晨,裴翊曾陪常宁来选过帷帽。”


    青玉扳指在拇指上转出冷光,沈昱珩脸色逐渐阴沉:“裴翊倒是体贴入微。”


    “何止,还是亲手为常宁戴上的。”沈星野识趣地将案上的折扇收起,挪开了眼,怕殃及池鱼。


    沈昱珩手腕一紧,直接将玉盏捏碎。


    青瓷碎片扎进掌心,恍若未觉:“若非亲密至此,岂会亲手为其整冠?”


    沈星野瞥见殷红血迹,轻叹道:“皇兄那夜跳湖救常宁,不也肌肤相触?至少说明,常宁对您二人,身体上都不排斥。”


    新换的茶盏,在沈昱珩手中又现裂痕。


    沈星野斜倚案几,歪着头问:“且不论缘由,如今常宁失贞已是事实,皇兄当真能毫不在意?”


    “毕竟普天之下,恐怕没有哪个男子,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未婚妻子,已非完璧之身。”


    那日御书房内,沈乾元特意将容惊晚与太子召至御书房,刻意提及她失贞一事,便如同在太子心头划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沈乾元说得很明白,即便是寻常世家子弟,多半也不会娶容惊晚为妻。


    更何况是储君?


    纳为妾室都是痴心妄想。


    沈昱珩指尖轻点桌面,眼都没抬:“旷之,你可知母后为何执意与父皇和离?”


    “因为萧邺?”沈星野脱口而出。


    “母后执意与父皇和离,是因为萧邺爱母后入骨。即便母后已为父皇诞下孤,他都不曾在意。于常宁,孤又岂会在意这些?”


    说这话时,沈昱珩冷冽的眉眼,霎那间变得柔和。


    “旷之,等你日后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你便会明白,对方在你眼中什么都好。在孤眼中,常宁便是最好的。”


    沈昱珩眉梢眼角似春雪初融,映着透窗而入的晨光,潋滟生辉。


    “臣弟还是第一次见皇兄笑得这么开心。”沈星野感叹道。


    沈昱珩脸上笑意不减,反而因眉间的笑,多了几分炽热。


    “无论常宁是否完璧之身,孤都要,孤只要她。”


    沈星野不解:“那皇兄既不在意,为何还要追查?”


    这正是令沈昱珩耿耿于怀的原因,容惊晚宁可隐瞒,也不愿对他坦白。


    “因为孤恨自己,未能护她周全。此事孤要查个水落石出,今后不让她再受半分伤害。”


    “孤要坐稳储君之位,让大祁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可放眼诸国,唯赵国得此盛世。”


    “常宁身为镇国公主,若他日大祁生变,只怕她不再是为质,更是要和亲。”


    “孤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沈星野执壶的手微微一顿,茶汤险些溢出。


    素来寡言的太子,一下子说了这么多。


    “若常宁当真心属裴翊,皇兄该当如何,是否效仿父皇,强夺臣妻?”


    “常宁说过,待天下河清海晏,孤君临四海,她才有心思谈儿女私情。”


    对面答话的声音镇定自若。


    沈星野都不知说他什么好,只好耸耸肩。


    “皇兄还是得有分寸些,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孤有分寸,御书房还有政事。”沈昱珩蓦然起身,不再多言。


    沈昱珩前脚刚走,沈星野便径直绕到常宁府,直奔观澜殿。


    他眉宇间凝着少有的肃色,挥手示意棠梨与枫槐退下。


    一改往日的懒散姿态,端坐在容惊晚对面,忽然他往前凑近几许,警惕的盯着她。


    “本王去了水月坞,才知裴翊曾救过全村百姓,难怪皇兄的暗卫查不出端倪。”


    容惊晚缓缓抬眸,眉间掠过一丝惊讶:“臣女说过,并不知晓什么水月坞之事。”


    “常宁,你我共历赵国为质之难,你的手段本王岂会不知?回京后,是你让本王体会到难得的兄弟情谊。如今皇兄自责难安,本王于心不忍。”


    容惊晚坦然自若:“王爷,臣女并无隐瞒。”


    “说实话以皇兄对你的了解,他根本不信你会轻易失身。而依本王对你的认识,也确实不至于此。若真有难言之隐,但说无妨,本王绝不泄露半分。”


    容惊晚羽睫低垂,辩解道:“臣女确实没有难言之隐。”


    沈星野见劝说无果,只得亮出底牌。


    “世间都有九灵丹这种可活死人肉白骨的秘药,本王就在想,是否有什么法子,能让人守宫砂消失,又不必行周公之礼?”


    容惊晚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唇边仍挂着浅笑。


    “这臣女不知。”


    沈星野左右不是,暗自握拳。


    他一个局外人都被容惊晚逼得抓狂,遑论深陷其中的太子。


    思及此,竟为太子生出几分委屈来。


    “裴翊精通医术一事,本王至今未向皇兄透露。若你有何谋划,不妨直言。否则本王这就去告诉皇兄,裴翊会医术之事。以皇兄的手段,若查到此事,只怕你那些秘密也瞒不住了。”


    沈星野作势起身。


    “王爷。”容惊晚急声唤道,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裾,“别告诉太子殿下。”


    若被查出她并未失贞,必会暴露裴翊相救之事。


    裴翊是裴相嫡孙,太子又曾大张旗鼓寻她。


    届时东宫勾结相府的罪名坐实,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倒不如让众人信她当真失贞,反倒能断了这要命的牵连。


    沈星野转身凝视:“那你老实告诉本王,你与裴翊可有行男女之事。若没有,这守宫砂又是如何消失的?常宁,本王要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