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孤喜欢谁,谁才是太子妃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这是沈昱珩第一次直呼她的全名。
往常,他总是唤她的封号。
沈星野曾说过,他的皇兄从不会轻易改变对一个人的称呼。
若他唤沈星野的表字,定是心中有事。
此刻他唤容惊晚的全名,想必也是心绪难平。
容惊晚眸色不由自主的变了一下,不自觉垂了下头,似在思考这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殿内熏香袅袅,依旧盖不住沈昱珩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香。
良久,容惊晚缓缓抬眸,直言道:“臣女以为这个问题并不重要。无论对殿下是否有情,臣女都会全力助殿下,稳固储君之位。”
“不重要?”
沈昱珩搭在茶案的手指收紧,骨节微微泛白,面上仍维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泄露了几分压抑的情绪。
“孤认为,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孤要你亲口回答。”
他特意在选妃之时,请父皇命景王与容惊晚前来观礼,就是想看看她是否会有一丝醋意。
谁知她波澜不惊,沉稳得令人心焦。
若不是心系容惊晚,沈昱珩可以如常选妃。
娶谁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摆设,毕竟他更看重的是皇位。
但为了她,他无法容忍身边有其他女子。
为此他精心布局,以养牡丹开花为名,让姚雨薇与卫依依相争。
又日夜不停搜集皇后结党的罪证,呈于御前,令帝后离心,使皇后无力干涉他的婚事。
如此,他才能将选妃之权,牢牢握在手中。
礼部本就是他的人。
就连最初,他授意礼部,为虞澹拟定一份超规格的公主聘礼清单,也是为了阻挠虞澹与容惊晚祖辈订下的婚事。
未料如今,皇后竟敢染指礼部事务。
此举既为震慑皇后莫要插手礼部,更是为容惊晚筹谋深远。
“殿下。”容惊晚故作柔弱道,“一月后就要从郡主与卫姑娘中选出太子妃,殿下执着这个问题,臣女实在不解。”
沈昱珩深知,容惊晚在感情之事上,惯会装傻充愣。
今日之举,她岂会不知是他刻意设局?
只是她始终在回避他的心意。
包括送发簪,若非暗含结发之意,他也不会相赠。
那枚紫玉银蝶簪,是他耗时一月,亲手打磨的。
也不见她佩戴一次,她就这般抗拒他的情意?
“孤不想娶谁,就不会娶。孤的东宫,塞不进任何女人。”
这话倒是不假,皇后屡次朝东宫塞美人,都被他发送军营做军妓,东宫连个婢女都没有。
“孤喜欢谁,谁才是太子妃,你可明白?”
容惊晚眼神飘忽一片,被这番直白惊住了。
沈昱珩搭在茶案的手,猝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腕。
“孤心悦于你,无论你是常宁公主,还是镇国公主,孤喜欢的,从来都是原本的你。容惊晚,你可明白?”
见容惊晚蹙眉看着被攥住的手腕,沈昱珩不曾松开。
虽然他必须克制自己的冲动与情绪,但此刻他做不到。
“若你的心不在孤这里,那在何处,卫昭那里么?”
容惊晚连忙摇头,证明不是。
“殿下,臣女今日与卫将军交谈,只是想能否改变他对殿下的看法。若得卫将军归顺,左骁卫便是殿下的人了。”
“无妨,右骁卫是孤的。”沈昱珩冷言道。
这般有恃无恐,也源于他手里头,有兵权。
他暗中培养死士,东宫暗卫众多,就连右骁卫也早已归顺。
左右骁卫本都听命于崇仁帝,他能在天子眼皮底下收服右骁卫,足见手段非凡。
正因如此,左骁卫在他眼中,倒显得无足轻重。
不过,兵权自然是多多益善。
明王与定王麾下兵马亦不在少数。
“但若能得左骁卫……”
“不必。”沈昱珩打断她,“在孤心里,你比左骁卫重要得多。”
沈昱珩向来都是用行动说话,今夜已是第二次直抒胸臆。
容惊晚再不能装作不懂,只得轻声道:“臣女明白殿下的心意,只是臣女早说过,无心儿女情长。”
“无心儿女情长?”
沈昱珩起身拿起那卷《桥构考工录》,“还是说,你心仪裴翊?”
这《桥构考工录》,是沈昱珩出兵北境,容惊晚与景王探望时,裴翊正在研读的书卷。
沈昱珩不得不怀疑。
容惊晚不仅研读过裴翊的治水策论,举荐其赴江南治水,更亲自用九灵丹救他性命,主动追查谋害裴翊之人,甚至曾在百酿楼“私会”。
容惊晚被他逼得无奈,看来今夜,非要她说出个心仪之人不可。
难怪一进门就闻到酸味,原是醋坛子打翻了。
她从沈昱珩手中,拿过书卷,翻至一百二十九页,指着秋千构造图。
“臣女只是想弄明白,殿下是如何更换秋千藤蔓的,与裴侍郎无关。”
沈昱珩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容惊晚说谎时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此刻目光坦然,倒不像作假。
“待天下河清海晏,殿下君临四海,臣女或许才有心思谈儿女私情。”
更确切地说,唯有待她成功修订大祁礼制、律法,才能毫无顾忌地谈情说爱。
在此之前,她无暇顾及这些。
换句话来说,若太子无能登上帝位,她随时可以另择明主辅佐。
正如在赵国为质时,她也曾考虑过扶持其他皇子。
但她相信自己的选择,绝不会错。
容惊晚仰起头来,眸光潋滟如秋水,柳眉杏眼,青丝如缎,风华绝代。
沈昱珩长臂一揽,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容惊晚单手持着书卷,僵在半空。
清冽的雪松气息将她笼罩,耳边是他剧烈的心跳声,比上元夜在望舟阁榻上时还要急促。
沈昱珩身形颀长,一袭金丝水纹滚边的雪白长衫,只轻轻一拥,便将她密不透风地禁锢在怀。
容惊晚甚至能感受到,他腰间鎏金带钩的冰凉触感。
“殿下……”容惊晚轻声唤着。
她的声音娇软,像一只乖软的小兔子,乖顺地依偎在他胸前。
这让沈昱珩感到无比满足,他将脸埋在她肩头,下颌贴着她纤细的背脊。
触到那件绣竹素罗褂时,他不由蹙眉,这衣料未免太过普通。
改日,定要让锦绣坊的绣娘,为她多裁几身上好的绫罗绸缎。
沈昱珩想取走容惊晚手中的书,又怕稍一松手,她便会挣脱。
只得紧紧搂着,感受怀中温香软玉,如沐春风,似饮甘露。
“孤都依你。”
他说这话时,与平日里的冷傲如松不同,声音刻意的压低,倒有几分温柔缱绻之味。
良久,沈昱珩才松开她,柔声道:“明日春闱放榜,父皇将新科进士的曲江宴,交由孤操办。”
容惊晚一怔。
前世此届春闱,由定王主理,曲江宴自然也归定王负责,怎会落在太子手中?
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一科的进士三甲,日后都在朝中举足轻重。
尤其是那位心仪姚雨薇的探花郎,处处与太子作对。
“殿下。”怀里的容惊晚轻声说道,“臣女会去参加曲江宴。”
沈昱珩眸色骤冷。
他本意是告诉她,崇仁帝将此宴交给他,是为敲打定王,提前泄露进士三甲的信息给皇后之事。
这事明日枫槐自会禀报。
岂料,容惊晚误解他的意思,更要去参加曲江宴。
想到那些年轻俊秀的新科进士,沈昱珩眼底的光彩瞬间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