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择凤命贵女,佐殿下登极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上京三月,春雨绵绵,自昨夜回府,雨声淅淅沥沥,未曾停歇。


    容惊晚轻撩帘幔向外望去,庭院里的杏花被雨滴压得低垂着头。


    一抹刺目的红色身影撑伞而来。


    容雅儿休养了半月有余,如今面色红润,脸上已看不出半点疤痕痕迹。


    许是这些日子闭门不出,反倒养得肌肤愈发白皙。


    “妹妹气色倒是极好。”


    容惊晚指了指茶案的云腴酥,酥皮分层如云,每层夹不同春茶馅料,“可要尝尝?”


    容雅儿摇头拒绝,她可没心思吃观澜殿的茶点。


    “妹妹放心,没毒。”


    容雅儿无动于衷,炫耀般地转了转身上新制的锦缎衣裙。


    “姐姐,妹妹与定王殿下的婚期,已定在下月末。”


    “还要等一个月啊?”容惊晚故作惋惜道。


    容雅儿立刻拔高了声调:“姐姐这是什么意思?皇子大婚向来要筹备三月或半年之久。若非雅儿及笄时就开始缝制嫁衣,定王殿下又事事安排妥当,国……”


    “国什么呀,妹妹?”容惊晚含笑问道,眉宇间尽是轻蔑。


    她这个嫡妹还以为,她不知道国师一事。


    “皇子娶妻事关国本,关乎江山社稷。定王殿下与礼部都极为重视,这已经是最快的安排了。”


    容雅儿强作镇定,恨不得明日就嫁给定王。


    容惊晚强颜欢笑道:“那真是恭喜妹妹了。不过还有一个月光景,可别再生发什么事端,免得定王退婚就不好看了。”


    “你……”容雅儿气得伸手指着她,“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下文。


    容雅儿一骨碌坐下,仔细道:“姐姐放心,妹妹绝不会惹出什么乱子。不过今日倒是有件趣事,听说陛下正与礼部商议,为太子殿下选妃呢。”


    她紧盯着容惊晚的脸,期待看到失落、难过或是颓丧的神情,可容惊晚神色如常。


    “姐姐不在意?太子殿下要选太子妃了。”容雅儿不甘心地追问。


    枫槐匆匆入内,脸色略显凝重,她每日负责打探朝堂消息。


    今日,容雅儿倒是比枫槐的消息来得还要早。


    可见容雅儿是专程来奚落她。


    容惊晚淡淡地说道:“枫槐,棠梨新做的云腴酥,你尝尝。”


    枫槐见容雅儿在场,不便多言,拿起一块酥点囫囵吞下,默默退到一旁。


    容惊晚慢条斯理地又拈起一块:“太子选妃,我在意什么。”


    “我只是替姐姐可惜,陛下早说要为你选驸马,至今没有动静,倒先急着给太子张罗了。”容雅儿得意地说道。


    容惊晚声音清冷,不见丝毫波动:“毕竟是皇家子嗣,太子年已二十,确实该选妃了。”


    皇家婚配本就比寻常人家晚些,但太子年届二十,选妃也是情理之中。


    定王先前迟迟不定婚期,如今突然敲定。


    想必是邢杖司传出风声,崇仁帝对太子心软了。


    加之景王与太子交好,又与崇仁帝修复了些许父子情谊,皇后开始着急了。


    容雅儿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容惊晚表面平静,心中已将局势分析得透彻。


    见容惊晚心不在焉的,容雅儿知道目的达到了。


    “姐姐,妹妹要去胭脂铺逛逛,毕竟婚期在即了。”


    容惊晚抬手示意:“妹妹慢走。”


    容雅儿提着裙裾,一步一跃,掩不住的欢喜。


    棠梨望着容雅儿远去的背影,不屑地撇嘴。


    “瞧二小姐得意的模样。殿下还不想成婚呢,这大祁上下,就没一个配得上殿下的,连太子殿下都不配。”


    容惊晚听出她话里的安慰之意,知道棠梨是怕她伤心。


    枫槐走到容惊晚身侧,轻声禀报。


    “殿下,奴婢今日要禀报的,也是太子选妃一事。殿下可要奴婢做些什么?”


    容惊晚朱唇微抿,指尖抚过茶盏的翡漏芙蓉纹重花盖,声音清冷。


    “不必做什么,太子选妃一事,本就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殿下,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太子殿下娶妃吗?”棠梨声音急切,倒比容惊晚还要着急几分。


    容惊晚凤眼微抬起,素手轻轻抚了抚发髻。


    今日她簪的,正是太子赏赐的那枚紫玉银蝶簪。


    这是她第一次佩戴,负责妆奁的棠梨最是清楚,这枚簪子紫玉通透无瑕,银蝶纹路精妙绝伦,一看就是出自宫中匠师之手。


    如此贵重用心的礼物,不用想也知道是太子所赠。


    可为何殿下脸上不见半分焦急?


    棠梨都快急死了。


    自从知道主子无意卫昭,又偷偷画了太子画像后,她就明白,主子对太子是有情的。


    “不必做什么,若是太子殿下传话过来,我再回复便是。”


    今日打探朝政时,枫槐遇到鲜少露面的清夜。


    清夜特意嘱咐她,一定要请公主给太子捎句话。


    枫槐踌躇着说道:“殿下,清夜大人托奴婢求您,给太子殿下带句话。”


    容惊晚转身行至书案前,在薛涛笺上挥毫写下数字,交给枫槐。


    ……


    东宫。


    阳光柔和,穿进窗牅,照着书房里的紫檀螭纹案。


    沈昱珩身着翠蓝暗纹松鹤锦袍,修长冷白的手指缓缓翻动着礼部呈上的选妃名录。


    当翻至最后一页,仍未见容惊晚之名时,他猛然挥手,明黄竹帛散落一地,数张贵女画像飘散开来。


    “孤一个都不要。”


    孤只要容惊晚!


    崔学眉头紧锁。


    作为太子启蒙恩师,他亲手教导出这位知书达理的储君,从未见过太子如此失态。


    “殿下息怒。”


    崔学一边劝慰,一边俯身拾起竹帛。


    “这是礼部呈上的名单,陛下命臣与礼部共同商议,殿下当以社稷为重。”


    言下之意,儿女私情不足挂齿。


    京城世家联姻,向来相敬如宾,实则貌合神离。


    皇家姻缘更是如此,再美的琴瑟和鸣,也抵不过深宫寂寥。


    “太傅,孤明白,但娶妻与否,与社稷无关。”


    崔学阅历深厚,一眼看出太子心有所属,而此人不在礼部名单之列。


    那日崔学曾献计,若容惊晚能对卫昭稍示亲近,以卫昭对她的情意,必能归顺太子麾下。


    谁知太子当即冷声驳回:“卫昭休想娶她。”


    当时太子眸中的森寒,已显露端倪,如今更甚百倍。


    崔学苦口婆心劝道:“殿下,娶妻能为大业助力,这便是关联。殿下不能娶一个于大业无益,甚至可能危害大业之人。”


    崔学这番话,就差直接将“容惊晚”的名字报上了。


    清夜悄然现身,呈上一封密信:


    【择凤命贵女,佐殿下登极】


    沈昱珩眉间寒意骤冷:“传她来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