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太子选妃?这凤仪台掀翻了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消息传回东宫。
沈昱珩捏着茶盖轻撇浮沫,唇角微扬:“很好。”
他余光瞥了一眼礼部呈上的日程,朱笔在三日后那一栏,重重一勾。
“孤要亲自去趟观澜殿。”
清夜提议道:“殿下不妨晚些时候再去,不易引人注目。”
“嗯?”沈昱珩冷眼扫来。
清夜立即捂住嘴,意识到这话听着像是要私会,灵机一动,连忙改口道:“属下是说,属下会守好各处。”
沈昱珩转身,纵身一跃掠过红墙高栏,转瞬消失在暮色中。
……
观澜殿内,容惊晚正绣着一方锦帕,帕上是“水晶帘动微风起”的图样。
针尖忽然一顿,葱白般的中指被扎出个血珠。
“殿下!”
棠梨急忙从妆奁取出冰蚕丝帕,轻轻裹住容惊晚的手指,在中间打了个结。
“让奴婢来绣吧。”
容惊晚摇头:“先搁那儿吧,我出去走走。”
棠梨撩开垂花帘,容惊晚步入庭院。
院中杏花开得正好,丝毫不逊后院花园。
连日的阴雨,终于放晴。
容惊晚走到秋千架前,纤指抚过秋千的藤条。
凑近细闻,是桐油的气味。
“殿下,这藤条本该因连日阴雨生了青苔,今日怎么换了?”棠梨惊讶道,“奴婢并未唤工匠来修啊。”
“这是浸过桐油的新藤。”容惊晚话音刚落,忽见杏树上飘落几片花瓣。
她想起枫槐说过,清夜原是工匠出身。
望舟阁与安国公府马场,都是他悄无声息摧毁的。
若说这秋千的新藤,想必也是他暗中修缮。
这般想着,容惊晚的目光不自觉地望向院墙一角。
容惊晚对着虚空轻唤:“清夜。”
杏树上的沈昱珩,眉间微微蹙起,未作回应。
棠梨左右张望,满脸诧异。
“殿下,这里就我们二人啊,枫槐出去打探消息了。”
容惊晚提起裙裾,缓步走到杏树下,仰首望去,不见人影。
“清夜,我知道你在上面,下来吧。”
几片杏花飘落,沈昱珩倏然出现在容惊晚面前。
棠梨惊得连忙下跪,二人齐声行礼。
沈昱珩歪头斜睨容惊晚:“孤很像清夜?”
眼前之人,穿着粉白渐变夜行衣,松风水月,眉目如画,脸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凌厉。
“只是意外,太子殿下也会爬树。”容惊晚抿嘴笑道。
沈昱珩直接握住她的皓腕,触到伤处时,容惊晚吃痛轻哼。
“怎么伤的?”
容惊晚如实答道:“臣女绣锦帕时,不小心扎到。”
沈昱珩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清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
“殿下……”
沈昱珩挑眉:“别动。”
径直将她抱入观澜殿,轻轻放在雕花椅上。
棠梨识趣地退下沏茶。
沈昱珩单膝跪地,抬眸凝视。
如此近看,容惊晚的美更具冲击力。
三分娇柔,六分娇艳,还有一分浑然天成的娇媚。
“常宁,你真好看。”
容惊晚脸颊微红,故意偏过头,不敢看他的眼眸,转移话题。
“秋千的新藤,是太子殿下换的么?”
沈昱珩长臂一伸,将对面雕花椅挪至她身旁坐下。
“是孤换的,上次夜访观澜殿未能细看。今日发觉藤蔓不牢,怕你受伤。”
他顿了顿:“刚换好你就出来了,情急之下只好躲上树梢,倒被你当成暗卫了。”
棠梨奉上龙井茶与新制的杏酪冰盏,悄然退下。
容惊晚将杏酪冰盏推到沈昱珩面前:“那殿下今日来,所谓何事?”
沈昱珩执起玉勺浅尝:“三日后,孤在凤仪台选太子妃,常宁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容惊晚假装不经意问道:“是要臣女帮着参详么?”
“常宁希望,孤真选太子妃?”沈昱珩抬眸凝视。
容惊晚舀着杏酪冰盏的手微顿,抬眸莞尔:“殿下做主便是。”
“若孤有了太子妃,便再不能如今日这般相处了,明白吗?”
沈昱珩捧起她的脸,迫使她正视自己。
这般近的距离,连她睫羽轻颤都清晰可见,杏眸含雾,桃腮晕雪,翩若惊鸿照影。
这距离,似乎过于亲近了。
容惊晚轻轻颔首。
沈昱珩临行时轻捏她脸颊,声音温柔似水。
“三日后,你自会明白。”
……
春雨又连绵,三日后,终于放晴。
这日正是太子选妃的日子。
容惊晚奉崇仁帝之命,带着景王一同前来,想让景王也相中一位佳人。
金色的阳光洒满凤仪台,将红毯映得熠熠生辉。
礼部设御座,鸿胪置御案,华盖遮护,宫廷乐声悠扬,尽显皇家威仪。
太子太傅崔学踱步而来,礼部官员纷纷跪拜行礼。
凤仪台上,京城称得上名门望族的世家贵女们,个个桃粉红腮,正逢春季,穿得都不是很多,完美勾勒出曼妙身姿。
容惊晚一袭淡粉色的宫装,将一头青丝挽成如意髻,仅插着一只杏花白玉簪,脸上薄施粉黛,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沈星野一身云缎锦衣,唇瓣含笑,左手摇折扇,右手执玉箫。
今日他是专程来看热闹的,想看看皇兄究竟会如何应对。
还未入席,便见姗姗来迟的姚雨薇、容雅儿与卫依依。
姚雨薇穿着玉色锦缎桃花裙,额头点翠祥花钿,头冠上金质凤凰来仪簪,可谓端庄大方。
卫依依翠玉缕金芙蓉衣,翡翠玉蝴蝶步摇,耳朵上戴着银镀金凤凰耳环,可谓明艳照人。
容雅儿珊瑚珠翠绫罗衣,头面高雅,作为陪客前来,正好借机炫耀定王对她的宠爱。
三人见到容惊晚,像是看到什么晦气东西,福身行礼时,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姐姐怎会在此?”容雅儿率先发问。
容惊晚浅笑:“奉陛下之命,不得不来。”
“那王爷为何前来?今日可是太子选妃。”姚雨薇语带讥讽。
自皇后寿宴,沈星野相助容惊晚后,她便怀恨在心。
不过想到三日前,太子派人送礼示好。
她自觉已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沈星野最后还不是得叫她一声“皇嫂”,语气更添几分倨傲。
“皇兄选妃,臣弟来看个热闹,郡主有意见?”
姚雨薇冷脸:“自然没有。”
卫依依未发一言,只冷笑一声,便步入凤仪台。
容惊晚与沈星野走到凤仪台的右侧,是观礼席的位置。
台上御座两侧,崔学与沈昱珩分列左右。
沈昱珩身着正式祭祀礼服,头戴衮冕,绯罗红绫里衬银竹纹饰,胸前及双肩皆绣蟠龙纹,腰间锦带环束,金贵绝伦。
台下贵女们依次上前,一张张芙蓉面娇艳动人。
沈昱珩始终未看她们一眼,目光灼灼地紧锁右侧的容惊晚。
贵女们展示完毕。
沈昱珩目光淡淡扫过姚雨薇与卫依依,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平阳郡主端雅如姚黄,卫姑娘灼艳似赵粉,孤实难抉择。”
言罢,他缓步走出御座,广袖拂过两盆魏紫牡丹。
清霁立刻将花盆移至御案正中,供众人凝视。
沈昱珩修长指尖轻点花叶,嗓音温润。
“不如这般,一月为期,谁的牡丹开得最盛,谁便是东宫正妃。”
指尖倏然掐断一截花茎,汁液染上冷白指节。
“若让孤发现,谁敢偷换花株,便如此茎,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