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常宁对孤,可曾有意?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沈昱珩一把拽起沈星野,将他从容惊晚身边拉开。


    “你话太多了。”


    沈星野挑眉,意味深长地在沈昱珩和容惊晚之间来回打量。


    “看来皇兄是不乐意了。”


    沈昱珩面色阴沉,眸中带着些冷戾。


    “常宁,你如今还想与景王假成婚么?”


    容惊晚妆容精致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臣女说过,无心儿女情长。若不必假成婚,自然更好。”


    “无心儿女情长?”


    沈星野抓住这句话,朝沈昱珩投去一个“看吧,常宁对你无意”的眼神,满脸幸灾乐祸。


    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今日看那卫昭,似乎对常宁有意。”


    “出去。”


    沈昱珩冷冷扫了沈星野一眼。


    “皇兄,这可是景王府,你让臣弟……”


    话音未落,清霁已将沈星野扛起,“送”回了主殿。


    沈昱珩沉着脸饮茶,二话不说,直接倒了一杯,推到容惊晚面前。


    容惊晚走也不是,只得找话题。


    “殿下,臣女密信里放了两枚平安符,您没给卫将军对吗?”


    沈昱珩冷着脸,连饮数盏。


    “卫昭的亲人已送过平安符,孤没有,便多留一枚。”


    这人将占为己有,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他今日特地为此事找你?”


    容惊晚微微颔首:“卫将军与殿下是政敌,殿下若想拉拢他,臣女定当尽力。”


    “不必。”沈昱珩语气决然,“今日父皇赏他的,正是东陵大战的御用宝剑。”


    “如此说来,陛下开始忌惮卫将军了。”


    容惊晚眼含笑意,神清气爽地轻抿一口。


    “看来,陛下是断了将臣女许配卫将军的念头。”


    沈昱珩眉峰扬起,随她笑逐颜开。


    容惊晚眸光轻动,这是她今日第二次见沈昱珩展露笑颜。


    他的笑意不显于面,依旧清冷如霜,唯有眉梢微扬,眸中流光宛转,似盛满杯中月色,又如天上人间。


    沈昱珩见她凝视许久:“怎么,孤脸上有东西?”


    容惊晚收回目光,抿紧朱唇:“没有。”


    只是觉得太子殿下笑起来格外好看,比平日冷峻模样更添风采。


    “日后离卫昭远些,还有裴翊。”


    容惊晚眼神躲闪,晃了晃神,随即把思绪收回来。


    “臣女定当谨记,不再涉足结党之事。”


    沈昱珩试图在她脸上寻得半分慌乱,却只见坦然。


    她聪慧过人,不会看不出太子心意,始终回避他的缱绻目光。


    仿佛真看不出,他见不得她与其他男子亲近。


    沉吟片刻,沈昱珩终是问道:“今日百酿楼所为,都是你安排的?”


    容惊晚敛起黛眉,朱唇轻启。


    “回殿下,确是臣女所为。先前听闻殿下绕道江南,以为是给定王或明王设局,故将计就计引其露出破绽。如今方知殿下是为王爷捕捞银鱼,倒是臣女多虑了。”


    沈昱珩以盖沿轻刮茶沫三下,盏沿水痕未沾唇。


    “孤其实……”是专程为常宁而去。


    话至唇边,终化作一声轻叹:“罢了。常宁此番促成景王与父皇修好,完成孤的嘱托。”


    “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


    容惊晚思绪流转,忆起太子初次赏赐她嬷嬷宫女之事。


    眼下,她最期盼的,莫过于能自主婚事。


    然此事绝无可能。


    能决定她婚配的唯有崇仁帝,旁人无从干涉。


    就连沈昱珩的婚事,亦不由他自己做主。


    前世沈昱珩自北境凯旋后,礼部便着手操办太子选妃事宜。


    既然她与太子注定无缘,不如彻底斩断太子的念想。


    容惊晚更明白,自己不过是崇仁帝忌惮的镇国公主,且赵国尚不知她并无皇室血脉。


    若她嫁与闲散景王,赵国或许不会追究,祁国以假公主为质的欺瞒。


    但若她成为太子妃,赵国必定察觉,届时赵国失信毁约,盟誓崩塌亦非不可能。


    因此,容惊晚从一开始就清楚,她与太子之间绝无可能。


    更何况,以太子如今的处境,也容不得他娶一个对夺储毫无助益的公主。


    放眼整个大祁,能为太子增添筹码的贵女不在少数。


    安国公府的平阳郡主姚雨薇、卫尚书之女卫依依、裴相嫡孙女裴纭……


    郡主属定王一系,裴相为避嫌不会轻易联姻,而最能打消崇仁帝疑虑的,唯有卫依依。


    “殿下,可否将您所赠的那枚紫玉银蝶簪,当作赏赐赐予臣女?”


    若以赏赐之名讨要,那便算不得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


    沈昱珩方才还从容地把玩盏盖,闻言,顿时眸光微寒,脸上的笑意褪去。


    他明白容惊晚已察觉他的心意,甚至毫不迟疑地婉拒这份情意。


    “常宁在赵国时,与那六皇子,也是这般疏离么?”


    容惊晚咬紧后槽牙,认真道:“殿下若不信,可问王爷,臣女向来公私分明。”


    这便是说,她选择站在太子这一边,只因他是储君,是未来可能登临帝位之人。


    她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公事,不含半分私情。


    沈昱珩原以为,他们相处日久,容惊晚对他总该有些许情意。


    譬如,她并不抗拒他的触碰。


    明明说过不再碰骑射,却为与他一同营救景王破了规矩。


    回京后不吃银鱼羹,因是他亲手所做,仍饮了两盏。


    又或是他说想看她戴那枚紫玉银蝶簪,她也欣然应允。


    可这些,都无关私情。


    “孤答应你,将那枚紫玉银蝶簪,作为赏赐赠予你。”


    容惊晚仰起脸庞,喜容可掬。


    “太子殿下素来以温润儒雅著称,克己复礼方显储君风范。今日膳房失仪之事,想必定是殿下偶然疏忽,日后自当谨守礼制,您说是么?”


    “常宁。”


    沈昱珩握着玉盏的指节微微发白,仿佛再用力些,便能将其捏碎。


    “殿下。”


    容惊晚眉眼弯弯,带着几分讨好地望着他,等待他的回应。


    沈昱珩看着眼前之人,像只娇软的小兔子。


    他抬手想抚过她的青丝,指尖终究在半空停住。


    “孤会尽力。”


    他说的是尽力,而非承诺不会。


    对容惊晚而言,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待太子迎娶太子妃后,便不会再对她存有心思了。


    这般想着,容惊晚缓步走回常宁府,身后跟着棠梨与枫槐。


    沈昱珩与沈星野站在观景亭,借着月色与六角宫灯的微光,目送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


    “旷之,依你之见,常宁对孤可曾有意?”


    太子鲜少以表字相称,沈星野听出其中暗藏心事。


    他温声劝慰道:“皇兄,臣弟早先便说过,常宁此人需得远离。她心思缜密,寻常男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且臣弟总觉得,常宁似乎能预知许多事,总能巧妙避开祸端。”


    “她曾说过,待皇兄回京后必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今日明王上奏弹劾便是开端。”


    “臣弟与常宁在赵国为质三载,对她的了解比皇兄更深。依臣弟看,除明王外,定王那边,还有卫昭,恐怕都不会轻易罢休。”


    “若想真正走进她心里,皇兄切莫操之过急。臣弟倒以为,皇兄若真要与常宁修成正果,或许……”


    沈星野顿了顿,目光投向远处宫阙,“还是先登上那九五之位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