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太子失仪?“殿下弄疼臣女了”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殿下。”容惊晚腕骨生疼,声音里带着细碎的颤,“您弄疼臣女了。”


    她挣了挣被他扣住的手腕,如困蝶振翅,徒劳无功。


    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将坠未坠,洇得眼尾一片胭脂色。


    沈昱珩清风朗月,矜贵自持,自不屑以强迫手段令人服软。


    他指节微松,骤然瞥见她腕间一道红痕。


    恍若上元夜望舟阁榻上,他也曾这般失态地锢住这截细腕。


    每每面对容惊晚,沈昱珩总会不自觉地失了分寸,实在有违素日克己复礼的做派。


    他转身取来裹纱的冰,托住她掌心缓缓揉按。


    “还疼么?”


    容惊晚睫羽低垂:“殿下以后,莫要这样了。”


    “嗯。”沈昱珩指尖力道更轻,“常宁的话,孤会听。”


    膳房内静默良久。


    沈昱珩仔细将冰纱放回案上,抬眸时目光掠过她的发髻。


    指尖在空中顿了顿,终是停在距她鬓边寸许之处,视线紧紧锁住那支摇曳的紫金盘凤钗。


    “孤送的紫玉银蝶簪,为何不戴?”


    容惊晚眼睫轻颤,那紫玉银蝶簪,她能装作不知么?


    好像不能!


    紫玉银蝶簪的夹层里藏着国师画像,而那位国师,正是易容成安国寺方丈之人。


    她在寺中一举一动,清霁必然早已悉数禀报。


    “殿下。”容惊晚声线微怯,“您赐的发簪太过贵重,臣女……一时不知该何时佩戴才好。”


    更何况,发簪在民间,素来是定情之物。


    沈昱珩偏首看她,眸底似敛尽三月春风。


    “不过一枚簪子罢了,民间妇人少女皆可随意佩戴,何须挑时辰?”


    沈昱珩忽然抬手,将她发髻上的紫金盘凤钗抽掉。


    青丝如瀑垂落的刹那,他指尖掠过她耳畔。


    “下次见孤,可以用那支紫玉银蝶簪么?”


    容惊晚蓦地抬眸。


    眼前人依旧眉目温润,矜贵如谪仙。


    可那目光如无形丝线,将她每一寸呼吸都缠紧。


    她倏地垂眼,浓睫似墨蝶栖落雪瓷,在眼下投两弯朦胧影。


    “……嗯。”


    半刻钟后。


    沈昱珩掀开锅盖,往锅里撒盐,又将事先研磨好的胡椒一并放入。


    他玉指修长,执起白玉汤勺,将银鱼羹盛入越窑青瓷盏。


    “银鱼羹好了,常宁,来尝尝。”


    “臣女去请王爷。”


    话音刚落,衣袖忽被拽住。


    “别叫。”


    容惊晚低头,这次她清晰地感知到沈昱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灼人。


    “常宁先尝。”沈昱珩语气软下来,“孤怕味道不妥。”


    她瞥向锅中余量,暗自蹙眉:若真没把握,何必做这么多?


    见她不动作,沈昱珩直接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


    容惊晚转身另取玉勺,小心吹凉才入口。


    “殿下手艺甚好。”为证所言不虚,她又满满舀了一勺,“不必重做了。”


    锦帕忽贴上唇角。


    沈昱珩拭去她唇边羹汁,指腹若有似无擦过下颌。


    “臣女失礼了,这就去请王爷。”


    不待回应,容惊晚已提着裙摆,逃也似地没了影。


    ……


    “王爷,太子殿下的银鱼羹做好了。”


    沈星野正与清霁等人斗蛐蛐斗得兴起,头也不抬。


    “往上跳啊!快打!”


    容惊晚站到他身侧,目光落在蛐蛐罐上。


    方才膳房里的闷热似乎还未散去,她后背微湿,直到庭院春风拂过,才稍稍平复心绪。


    棠梨的蛐蛐最先败下阵来,觉察到容惊晚神色不寻常,轻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容惊晚摆了摆手:“无事。”


    “殿下,您的紫金盘凤钗呢?”


    容惊晚抬手一摸,发髻空空如也,脑海中回想起,太子从她发髻中抽出的触感。


    “常宁。”


    沈昱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中正握着那支凤钗。


    “你的发簪,落在孤这里了。”


    他缓步走近,抬手便要为她簪上。


    容惊晚迅速接过,躬身道:“多谢太子殿下。”


    随即递给棠梨,棠梨利落地为她重新绾好发髻。


    沈星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嘴角笑意更深。


    他放下蛐蛐罐,连胜三局,心情正好。


    “皇兄,银鱼羹可做好了?”


    沈昱珩淡淡道:“嗯。清霁,去呈上来。”


    “常宁也爱银鱼羹,一起来吧。”沈星野招呼道。


    容惊晚随他来到雅室,因为景王府就景王,以及一些府卫与家厮。


    于是景王平日,基本都是在庭院的雅室用膳。


    清霁盛上银鱼羹。


    沈星野舀了一勺,眉梢带笑:“味道尚可,不过比起常宁的糖人,还是差了些。”


    “对了皇兄,今日臣弟特地让常宁做了糖人,就是想请皇兄尝……”


    “孤尝过了。”沈昱珩打断他,“很甜。”


    沈星野一怔:“何时?”


    “正月廿九。”


    正月廿九?


    容惊晚是正月廿七才搬来常宁府。


    沈星野眸光微动,意味深长地看向容惊晚。


    “皇兄记得倒清楚,臣弟回京后,可是这几日才尝到。”


    容惊晚见他神色不对,急忙解释。


    “王爷,此事另有缘由。”


    沈星野偏过头,捂住耳朵。


    “本王不听不听!”


    沈昱珩失笑,伸手揪住他的耳朵。


    “那日臣女本是要做给王爷的。”容惊晚急道,“只是王爷未归府,恰好遇到太子殿下,就先给殿下了。”


    沈昱珩将碗中银鱼羹一饮而尽:“小事罢了。”


    左右容惊晚迟早是他皇嫂,何必计较。


    倒是皇兄对容惊晚的心思,恐怕比沈星野预想的还要早。


    门外忽传来通传,是李德福到了。


    李德福拂尘一甩,行礼道:“杂家奉陛下口谕,特来景王府取一碗银鱼羹。”


    沈昱珩与沈星野对视一眼,俱是不解。


    容惊晚示意棠梨,去盛新的银鱼羹。


    “是臣女自作主张,请陛下尝尝太子殿下的手艺。”


    沈星野猛地拍额:“难怪邢杖司的人手下留情,原是陛下暗中关照皇兄。这功劳,该记在常宁头上吧?”


    说罢忽然凑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常宁当初想要与本王假成婚,皇兄最后同意了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