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皇家棋子,也是利刃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沈星野跨过回廊,重重关上寝殿的垂花门。
容惊晚被隔绝在朱漆门外,只听得殿内传来阵阵器物倾覆的声响。
沈乾元默默行至容惊晚身侧。
容惊晚咬唇道:“陛下,王爷此刻愤懑实属常情,若全然无动于衷,反倒教人绝望。陛下离宫多时,不如改日再来?”
沈乾元黯然神伤,抬眼望向那扇紧闭的朱门,终是负手离去,背影萧索。
“殿下。”棠梨忧心忡忡,“现下该如何是好?”
容惊晚抿唇沉吟:“枫槐在此守着,若有动静即刻来报。棠梨随我回膳房,把剩下的糖人做完。”
沈星野独坐黑暗之中,任门外天光变幻,始终闭门不出。
……
中宫殿内。
姚婧手中的紫纱茶盏砰然碎裂。
“好个容惊晚,当真是手段高明,连陛下都对她百般纵容。这般下去,怕是要爬到本宫头上来了。”
她怒不可遏,又将火气撒到身旁宫女身上。
“没用的东西,按得本宫肩疼。”
七八个宫女颤抖地下跪求饶:“皇后娘娘饶命。”
“这般不中用,拖下去砍了。谁要是敢吱吭一声,直接一层层剐了喂狗。”
姚婧完全没了往日母仪天下的威仪,活像个索命厉鬼。
掌事嬷嬷垂首噤声,挥手示意将那些宫女拖走。
“母后。”沈瑞煊信步而来,瞥了眼被拖走的宫女,“这些不长眼的奴才,总惹母后动怒,确实该死。”
说着亲手斟了盏茶奉上。
“儿臣听闻,太子借北境出征之机,特意绕道江南。不如借此参他一本,堂堂储君玩物丧志,难堪大任。”
姚婧接过金盏,修长的蔻甲轻叩杯沿:“此事找谁去办?”
沈瑞煊冷笑:“上元夜计划落空后,明王正愁没机会报复。”
姚婧眉间露出一抹笑意:“务必办得干净利落,莫要打草惊蛇。”
思及容惊晚,又一肚子怒气。
“本宫倒是小瞧了容惊晚的手段,比她那不成器的妹妹狠辣多了。安国寺那般好的机会,还让她逃过一劫。”
沈瑞煊摇头:“雅儿确实令人失望,不过儿臣以为,留着容惊晚未必是坏事。”
姚婧挑眉:“哦?怎么说?”
“她可是把好刀。”沈瑞煊语带肃杀,“父皇忌惮她,甚至欲除之而后快。她又要改善父皇与景王的关系,若她屡屡让父皇失望,必会激怒太子,岂不是一箭双雕?”
“很好,此事交由你去办,本宫要尽快见到成效。”
……
景王府。
容惊晚将新做的糖人斜插在象牙雕花圆筒中,整整齐齐摆在沈星野寝殿的槛窗上。
十个糖人形态各异,在春风中散发着甜香。
寝殿未点灯烛,这一抹月色倒是显得格清亮。
沈星野终是走到窗前,看见做鬼脸的容惊晚,正提着鎏金鸟笼。
棠梨与枫槐分立两侧,灯笼的光照亮笼中叽叽喳喳的蛐蛐。
“报告旷之,报告旷之~”容惊晚捏着尖细的嗓音,“蛐蛐饿了,蛐蛐饿了~”
灯笼映照下,容惊晚的脸颊泛着红晕。
从申时到戌时,整整三个时辰,她守在景王府的时间比在常宁府还长。
沈星野终是没忍住,轻笑出声:“进来吧。”
“好嘞。”容惊晚麻利地小跑进雅室,吩咐棠梨给蛐蛐喂食。
沈星野发冠微斜,瞥了眼糖人:“这次都是你做的?”
容惊晚认真点头:“千真万确。”
沈星野取了一柄品尝,不知是太饿,还是真心喜欢,一如既往的香甜。
“常宁,你越界了。皇家的事,不该你掺和。”
容惊晚抬眸,杏眼微眨:“我没得选,是容家将我推上朝堂。”
如今沈乾元忌惮,连群臣都避之不及,她身不由己。
沈星野又何尝不是?
他的出生、出使赵国为质,哪一样由得他选择?
他与容惊晚,都是皇家的棋子。
“旷之,只有你活着,我才能活。”
容惊晚特地唤了他的表字,像在赵国时那般,同甘共苦,相依为命。
“在赵国,若非六皇子登基,换成二皇子或四皇子,我们早死了。”
“如今的局势,与在赵国有何区别?”
赵国是大皇子、五皇子还有六皇子夺嫡。
她刻意提及的二皇子与四皇子,在大祁,对应的便是定王与明王。
若他们中任何一人登位,太子必倒,他与容惊晚都难逃一死。
沈星野失落地叹息,眸中无光,似坠入黑底。
容惊晚目光转向鎏金鸟笼中的蛐蛐。
“这些笼中蛐蛐,本无自由可言,全赖王爷悉心照料,才能活得这般欢快。若无太子殿下暗中派暗卫相护,王爷以为自己能安然至今?”
“皇兄?”沈星野面露诧异。
在京中时,太子终日不是忙于政务,还是忙于政务。
对他一直很是疏离,鲜少顾及。
他原以为不参与夺嫡,便可相安无事,却在不知不觉中卷入朝堂漩涡。
“太子殿下已将王爷的过往告知于我,护佑王爷周全,也是令仪娘娘临终所托。即便令仪娘娘生前不喜王爷,王爷终究是她的骨血。”
沈星野斩钉截铁道:“可本王,做不到原谅沈乾元。”
容惊晚温声劝解:“无妨。王爷只需明白,诸位皇子都在争抢陛下恩宠,而如今陛下最在意的,唯有王爷。王爷若想自保,就当助太子稳固储君之位。只要王爷与太子同心,必能安然无恙。”
“同心?”沈星野又问,“那你呢,也与皇兄同心么?”
容惊晚肯定地点了点头,很快面露不安。
“算起来,太子殿下也该抵达京城了,到时候,怕是又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