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为谁?太子捕银鱼,皇上捏糖人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骁骑军将士骑乘战马,日夜兼程,五日后抵达江南。


    沈昱珩翻身下马,为众将士安排住宿,选在城中最大的酒楼,足够容纳所有人食宿。


    酒菜上齐后,他照例屏退所有侍从,整座酒楼只留自己人。


    沈昱珩下令道:“今日诸位在此休整,明日可在江南游玩,后日启程回京。”


    正值三月中,烟柳画桥,白墙黛瓦,画舫轻舟,如诗似画。


    酒过三巡,众将士渐渐口无遮拦。


    沈昱珩浅酌几杯,用玉勺舀了一盏银鱼羹,不似糖人那么甜腻,有些咸甜味,颇为美味。


    邻桌将士见他连用两盏,不禁诧异,纷纷叫上一盏品尝。


    “你们说,太子殿下专程来江南,是不是为了心上人?”


    “那还用说?从北境到江南,跑了整整五日,肯定假不了。”


    “江南美人如云,若殿下看中哪个,带回京当侧妃也未尝不可。”


    有人反驳:“若殿下真对江南姑娘有意,年初水患时为何不亲自来治水?反倒举荐裴翊前来。”


    “可我听说,举荐裴翊的是常宁公主,为此还遭百官弹劾。”


    “嘘……”有人急忙制止,朝堂大事不宜妄议。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传入沈昱珩与卫昭耳中。


    两人握着玉盏的手,蓦地收紧。


    沈昱珩注意到卫昭的异样,更加确信他早已知晓容惊晚探望裴翊之事。


    京城为官者个个精明,眼线遍布。


    沈昱珩不禁恼恨景王:定是又因斗蛐蛐误了送信,回京必要好好责罚。


    翌日清晨。


    沈昱珩换了一身浅紫锦缎绣狮劲装,墨发高束。一向矜贵的太子殿下不佩玉佩,不戴扳指,着实令人意外。


    这般装束,怎么看都不像是去私会佳人。


    这些时日并肩作战,众将士分明感觉到太子身上多了几分亲和。


    不禁暗自揣测:究竟是何等绝色佳人,能让冷峻的太子殿下变得这般温和?


    定是位奇女子!


    沈昱珩头戴赤金锦缎公子帽,手持银纹面具,仅带清夜一人随行。


    他毫不遮掩地宣布:“孤要前往太湖捕捞银鱼带回京城,尔等若想同往亦可随行。记住,在江南不得惹是生非,否则军法处置。”


    众将士将信将疑,高声应和:“愿随殿下同往,共捕银鱼。”


    ……


    半个时辰后,千余人的队伍浩浩荡荡来到太湖。


    太湖横跨吴江、吴兴、余杭三州郡,水域遍及五县之地。


    开阔的湖面上,竹筏与渔网随波荡漾。


    渔夫上前招呼:“公子是要捕鱼吗?”


    沈昱珩答道:“对,专门为捕银鱼而来。”


    众将士:?


    堂堂的储君,千里迢迢赶来江南,真就只为捕捞银鱼?


    沈昱珩冷眸微眯,扫视身后黑压压的人群。


    除却已返封地的三万将士,还有千余人随他来到江南。


    这千余人,无一例外全都跟来了太湖。


    清夜从怀中取出银两交给渔夫。


    沈昱珩随即挽起衣袖,亲自登上竹筏捕捞银鱼。


    于是,在这浩渺太湖之上,千余名将士纷纷登上竹筏。


    放眼望去尽是男子身影,连个女子的影子都见不着。


    已成家的将士想着带些银鱼回京也不错,未成家的则当作军令般认真执行。


    沈昱珩手腕一抖,撒下渔网,凭着行军打仗的敏锐,他猛地收网,活蹦乱跳的银鱼便在网中翻腾。


    他将银鱼倒入盛满清水的鱼缸,修长的手指轻点着欢腾的鱼儿,眉宇间尽是温柔笑意。


    待回京后,他要亲手为容惊晚烹制银鱼羹。


    看那卫昭与裴翊,拿什么与他相比?


    容惊晚,只能是孤的。


    ……


    比天皇贵胄的太子殿下亲临太湖捕捞银鱼,更令人惊诧的,是九五至尊的崇仁帝在景王府捏糖人。


    “常宁,且看朕这次做的,可算成形了?”


    沈乾元褪去华贵朝服,扮作寻常世家老爷模样,唇上还贴着两撇翘起的胡须。


    他举着木柄,将糖人递到容惊晚眼前。


    这糖人基本成型,能够辨得出是兔子。


    容惊晚温声劝慰:“陛下做得很好,旷之会喜欢的。”


    沈乾元勾勒糖纹的手忽地一顿:“看来景王确实信你,连表字都肯告知。”


    容惊晚连忙拱手:“臣女失仪,一时忘了尊卑。”


    “无妨。”沈乾元神色淡淡,“他待你,比待朕这个父皇还要亲近。”


    “陛下莫急,日久见人心。只要用心,王爷终会明白陛下心意。”


    正说着,外出打探的棠梨匆匆跑来,扑通跪地。


    “启禀陛下、公主殿下,王爷回府了。”


    容惊晚转向沈乾元,指向不远处的屏风。


    “请陛下先在屏风后稍候,余下交给臣女,切记莫要冲动。”


    沈乾元抿唇说道:“朕信你。”


    他对沈星野这个皇子心怀愧疚,每当沈星野稍显亲近,便觉得是先皇后在天之灵的原谅。


    而容惊晚正是把握住这份愧疚,只有他们父子关系缓和,太子的储君之位才能稳固。


    沈星野远远嗅到膳房飘来的甜香,未去正厅,径直往膳房走去。


    只见容惊晚梳着两条长麻花辫,垂至身后,显得娇俏可人。


    “常宁府的膳房不够你折腾,非要来本王这里捣鼓?”


    沈星野嘴上嫌弃,眼中盈满欢喜,直勾勾盯着糖人。


    屏风后的沈乾元,恍然惊觉:原来沈星野,私底下是这般欢欣模样。


    容惊晚将手中的木柄一转,把沈乾元亲手做的糖人递到沈星野面前。


    “王爷尝尝这个?”


    沈星野将玉箫斜倚一旁,伸手接过糖人,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纹路图案,笑道:“常宁,这不会是你做的吧,手艺怎么退步这么多?”


    容惊晚一把夺回兔子糖人,这已是沈乾元做的第十个了。


    向来养尊处优的帝王,能放下身段做这等民间小食,已是十分难得。


    沈星野从她手中夺过,仗着身形颀长的优势,将糖人高高举起。


    “既是给本王的,那就是本王的。”


    “尝尝看。”容惊晚明眸善睐,满是期待。


    沈星野眼眸低垂,忽见膳房案几上那枚血玉扳指。


    那是沈乾元身份的象征。


    他眸中怒火骤起:“你给他出的主意,这糖人是沈乾元做的?”


    突然,沈星野挥袖扫落满案糖人,葱绿织锦团云鞋狠狠碾过糖人残骸。


    “本王不稀罕他假惺惺的好意。”


    沈星野转身冲出膳房,翻飞的衣袂带倒一排鎏金模具。


    叮当声里容惊晚提着裙裾追了出去。


    沈乾元从屏风后疾步而出,玄色龙纹靴停在满地狼藉前。


    他缓缓弯腰拾起那枚血玉扳指,指尖抚过蟠龙纹上沾着的糖晶。


    抬眸时,正见屏风绢面上溅落的糖浆。


    那蜿蜒痕迹像极了当年先皇后摔碎的药碗,在承乾宫的金砖上绽开的凄艳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