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孤不许你以身涉险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不可。”


    这声拒绝干脆利落。


    正要迈出屏风的沈昱珩,闻言顿住脚步。


    容惊晚没料到沈星野会拒绝得如此坚决。


    “为何?”


    沈星野脑海中闪过昨日观景台下,太子抱着容惊晚飞身而下的画面。


    他本能地拒绝。


    印象中,太子向来不近女色,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性子。


    东宫常年戒备森严,除了暗卫连只母蚊子都飞不进去。


    有一回,殷嫔与宫女玩捉迷藏,不小心抓到了他,他直接把殷嫔的十指断掉。


    姚皇后变着法子给他送美人,结果全被发配到军营做军妓。


    久而久之,朝中都传太子有断袖之癖。


    可自打容惊晚回京,这铁律就被打破了。


    太子不仅允她近身,朝堂上屡次替她说话,昨日竟还抱她飞身而下。


    沈星野更加确定,太子对容惊晚动了心思。


    “这事,你问太子吧?”沈星野顿了顿,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陛下不管本王,那便长兄如父。”


    容惊晚不听:“王爷,这是假成婚,你我二人同意即可。到时走个过场,您依旧住景王府,臣女住常宁府,必要时逢场作戏即可。”


    沈星野拧眉:“逢场作戏?”


    容惊晚认真道:“嗯,绝无肌肤之亲。”


    沈星野疯狂摇头:“不行。”


    假的也不行。


    “那若是太子同意,王爷便答应?”


    沈星野眼前一亮,总算是成功甩锅了,扬言道:“没错。”


    “好。”容惊晚答应得干脆。


    沈星野不禁诧异,她哪来的自信能说服太子?


    “常宁。”沈星野突然叫住她,“你何不直接嫁给太子?岂不更简单。”


    容惊晚轻笑:“若真能如此,确实省事,只是陛下绝不会应允。”


    “省事?”沈星野捕捉到这个字眼,“在你心里,婚姻大事,就图个省事?”


    容惊晚挑眉,语气平常,不带一丝感情。


    “王爷不也是么?不婚不娶,不也为图省事?”


    ……


    容惊晚刚踏入常宁府,棠梨便匆匆迎上来。


    “殿下,快随奴婢去望月阁。”


    登阁远眺,只见西跨院上空竟盘旋着一只金光熠熠的凤凰虚影,久久萦绕在容雅儿的闺房上方,不肯散去。


    “殿下。”棠梨小声问道:“二小姐弄出这般阵仗,究竟意欲何为?”


    枫槐抱剑而立,沉声禀报:“属下此前探查过,定王府那位国师精通道术,专攻巫蛊之术,但行踪诡秘,属下始终未能得见真容。”


    容雅儿能得定王青眼,想必这“凤命”之说功不可没。


    “继续盯着容雅儿,查清她还与何人来往。”


    忽然想起一事,容惊晚又道:“此前我请太子帮忙查探那位国师,也无消息传来,这真是个棘手之人。”


    前世,容惊晚更不曾听过有关这个国师的任何事迹。


    “宫里可有消息传来?”她指尖轻叩雕花栏。


    枫槐回禀:“殿下,蔡、韩、徐三家公子在刑杖司被打得皮开肉绽。陛下已下口谕,这三家三代不得与公主府结亲。”


    短短两个时辰,消息竟传得如此之快,必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枫槐。”容惊晚又问,“你去找金吾卫之时,是如何说的?”


    枫槐眉间紧锁,忽而说道:“奴婢只说醉仙楼有贼人对公主不敬,因怕被疑设局,既未说明具体方位,也未描述殿下装束。”


    “金吾卫向来行事稳重,殿下可是有所怀疑?”


    容惊晚不是怀疑,而是确信。


    枫槐能在片刻间寻来官兵,景王又常流连醉仙楼。


    太子必定早派了暗卫在附近盯梢。


    她戴着帷帽,金吾卫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竟能精准找到雅间,还及时堵住三家公子的退路。


    是太子在暗中相助?


    她本该是为太子效力的棋子,怎的反倒得了太子庇护?


    若说之前因涉及景王,太子出手尚在情理之中,可此事与景王毫无干系。


    太子素来明哲保身,最厌多管闲事之人。


    “枫槐,你了解太子多少?”


    枫槐垂首:“奴婢直属清夜大人管辖,对太子殿下所知有限。”


    容惊晚正沉思间,一只雪白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雕栏。


    她取下鸽腿上的竹筒,指尖缓缓展开素笺,是太子邀她明日赴东宫一叙。


    崇仁帝正忌惮她结党营私,太子却偏要在这风口浪尖上公然相邀。


    容惊晚揉了揉眉心,索性不再多想。


    此时已是早春,夜间的风透着微凉。


    沐浴过后,她只着月白中衣,内衬藕荷色抹胸,在软榻上辗转难眠。


    屋内烛火摇曳,瑞脑铜炉燃着熏香。


    容惊晚素来不喜夜间有人近身伺候,偌大的寝殿只留枫槐在外间守夜。


    此刻殿内静得能听见更漏滴答之声。


    忽地,夜风穿堂而入,临窗书案上的宣纸簌簌翻动。


    容惊晚警觉起身,茶案旁无声立了道身影。


    沈昱珩正执盏品茗,姿态闲适。


    烛火照亮他的脸庞,剑眉入鬓,凤目含威,仪容俊美。


    容惊晚随手扯过软烟罗披风裹住全身,从容在他对面落座。


    “殿下夤夜造访,所为何事?”


    沈昱珩搁下青玉盏,眸光如霜。


    “常宁这般镇定,倒像是惯见男子夜入香闺。”


    容惊晚抿唇莞尔:“殿下说笑了,臣女在赵国为质时,连睡梦中都要睁着一只眼。殿下轻功虽妙,却逃不过臣女这双耳朵。”


    沈昱珩眸光一冷:“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嫁人?”


    容惊晚坦然颔首:“是假成婚,选择景王,只因陛下本就打算将臣女许配给他。”


    这话直接将沈昱珩未出口的质问堵了回去。


    “这世道对女子苛刻,无论是婚嫁还是和离,都会让你身陷险境。”


    “此事孤自会解决,你不必与任何人假成婚,孤不许你以身涉险。”


    “殿下这是在……关心臣女?”容惊晚忍不住问道。


    沈昱珩没有作答,只是将拇指上的青玉扳指与案上的青玉茶盏并置对比。


    这枚青玉扳指,是储君身份的象征之一,用的自然是上好的玉,碧色明显更为莹润通透。


    容惊晚观察着他这个细微的动作。


    “今夜既已见过,明日不必来东宫了。”


    言罢,他转身,脚尖一跃,只见烟色衣袖拂过窗棂,烛火猛地一晃。


    待火光重新稳定时,窗前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