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安国寺方丈,是嫡妹父亲?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清晨,庭院寒梅落尽,新芽破土,牡丹初绽。


    宫中传来消息,北境突发战乱,太子与卫昭连夜领兵出征,寅时便已离京。


    可他与卫昭素来不睦,此番竟能并肩出征?


    其间缘由,她无从得知。


    这便是他所说的“解决之法”?


    思绪纷乱间,她无意翻出初入常宁府那夜所作的画。


    画中太子执玉笛而立,眉宇间锁着万千心事。


    纤指不经意间碰到一个陌生的青玉妆奁。


    启盖一看,放着一枚紫玉银蝶簪,簪身晶莹剔透,蝶翼垂下同色流苏。


    轻触时泠泠作响,恰似那日乔迁时,长街上飘来的玉笛声。


    当日百姓夹道相迎,彩球漫天,那般阵仗,必是太子手笔。


    可自古发簪,有发妻之意。


    太子这般暗中相赠,倒叫容惊晚一时心绪纷乱。


    既非明媒正聘,又非寻常玩物,这般隐晦心意,究竟是何用意?


    她倚窗而坐,托腮望着簪子出神,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流苏。


    清脆声响中,一个念头挥之不去。


    太子对她,究竟何时动了心?


    容惊晚想不明白。


    在赵国为质那些年,她扶持六皇子登基时,始终谨守分寸,从不与任何皇子有情感纠葛。


    皇室倾轧、手足相残的戏码她看得太多,早将一颗心淬炼得冷硬。


    她所求的,不过是助太子稳坐储君之位。


    待他日登基,凭这份从龙之功,她便能改写大祁礼制。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殿下。”棠梨研墨的手停了下来,“您怎么了?”


    “啊?”容惊晚惊讶出声,将紫玉流苏银蝶簪滑入袖中。


    “你何时进来的?”


    棠梨眨了眨眼:“是殿下唤奴婢进来研墨的,都快一刻钟了。正打算问殿下,是否继续研墨?”


    “不必了,退下吧。”


    待棠梨退出,容惊晚将簪子放回妆奁。


    既然太子未挑明,她便当作不知。


    可就在合上匣子的刹那,一张画像从夹层滑落。


    画中男子约莫四十,未束的墨发披散,一袭石涅色道袍下露出草编芒鞋,腕间檀木念珠颗颗都刻着符文。


    这莫非就是,定王府那位神秘的国师?


    ……


    虞氏遣人传话,每月初一需前往安国寺祈福。


    此番因容畅远赴渔阳县垦荒,为求路途平安,特意叫上容惊晚与容明哲同行。


    容惊晚卸下九鸾金钗,只着一袭雨过天青色素锦襦裙,腰间悬着那枚寻常佩戴的玉佩。


    方踏出府门,便见一架金丝楠木马车停在阶前,锦帘上“定”字纹耀目生辉,四周环立着二十名带刀府卫。


    容雅儿抚着新制的云霞锦制成的胭脂色广袖长衫,语带炫耀。


    “定王殿下忧心雅儿安危,特意派马车护送。”


    又转了个圈,“这身衣裳也是殿下命尚衣局特制的。”


    虞氏眉间藏着笑意,宠溺地拍了拍她的掌心。


    “王爷待你很是用心。”


    容雅儿倒真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又重新取得定王的信任。


    “兄长呢?”容惊晚问道。


    听到容惊晚的声音,虞氏立即蹙起眉头。


    “哲哥儿原是要同行的,只是今早得了匹好马,便先行一步了。”


    容惊晚终是没说什么,此行带了棠梨、枫槐,还有常宁府十名禁军随行。


    虞氏冷眼扫过这些禁军,非常不满。


    “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了,带这么多护卫。”


    容雅儿瞥了眼定王府的二十名府卫,娇声道:“姐姐,王爷既已派了足够府卫,你何必多此一举呢?”


    虞氏阴阳怪气:“怕是做贼心虚,总疑心有刁民害她。”


    “就是啊姐姐,二十名府卫呢,还有哲哥儿也在,你身边的婢女也会功夫,不必如此大动干戈吧。”


    容惊晚平静道:“妹妹尚未与定王成婚,就私自坐上定王殿下的马车,还是如此招摇前往安国寺,只怕容易落入口舌。”


    安国寺属于皇家寺庙,又是月初,京中显赫家族多半前往。


    虞氏眸中的眼神恨不得刀了她:“那怎么了,那是王爷宠爱雅儿。”


    “娘亲。”容雅儿亲昵地挽着虞氏的手腕,“姐姐尚未定亲,自是不懂这些。咱们还是快些启程吧,莫误了吉时。”


    “不行!”虞氏厉声道:“佛门净地岂容禁军擅入?用王爷的府卫便是。”


    “这些禁军,是陛下派来的眼线,若是忤逆陛下,陛下该要更加忌惮我了。”


    朝中大事,虞氏多少还是知道些。


    本以为容惊晚到处招摇,遭崇仁帝忌惮,她可以借着陛下的手,将容惊晚许配给蔡、韩、徐这些纨绔世家。


    这三家没一个是好相与的,不料还是被容惊晚搅黄了。


    好在如今太子前往北境,她没了倚仗,看她还如何嚣张。


    “佛门禁地,除非大事不得带兵入内。你带这么多禁军,莫非盼着出事不成?”


    容惊晚心知,今日虞氏是铁了心不让她带禁军。


    如今太子出兵北境,她身边会武的就枫槐一人。


    前往寺庙这种人多聚集之地,多是深不可测的危险,况且容雅儿还带了定王的府卫。


    这些禁军此前听命于崇仁帝,派来常宁府护卫,虽不明底细,至少不会对她起二心。


    容惊晚抬指轻点五位禁军:“你们随本宫前往,其余留府护卫。”


    虞氏无可奈何,揪着手帕登车而去。


    ……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停在安国寺前。


    方丈亲自出迎,那光洁的头颅下,面容与太子所给的国师画像分毫不差。


    大祁多的是假髻,连宫妃都惯用假髻增艳。


    国师画像那一头墨发,未必不是伪装。


    她与容雅儿虽为双生,容貌却无半分相似,任谁也不会将她们认作姐妹。


    故而,她从小就明白:双生未必相似,但极相似的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容惊晚笃定,眼前这人,是定王府国师,也是安国寺方丈。


    方丈抬眼看她,那双瞳孔在阳光下泛着琥珀色。


    与容雅儿如出一辙的浅瞳,连眼尾上挑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大祁世家多深眸,这般异色……


    除非,他们流着同样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