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镇国公主结党营私?百官弹劾

作品:《夺我封号?重生嫡长女送全家为奴

    这夜,子时过半,城中早已宵禁,街道空无一人。


    安国公府的私家马场内部燃起大火,且未见一丝焚烧的烟雾,可见纵火之人精通房屋构造。


    且下手极快,竟能悄无声息地将整个马场毁于一旦,不留半点痕迹。


    容惊晚平静地听着枫槐回禀。


    许久,她才淡淡感叹:“这手法,想必出自清夜。”


    枫槐点头认可,又眉开眼笑。


    “殿下,安国公夫人大发雷霆,说郡主恃宠而骄,分不清轻重,非但没能讨到好处,反倒把自家马场毁了,现下正把平阳郡主关在祠堂反省呢。”


    棠梨在一旁偷笑:“敢招惹公主殿下,有她苦头吃的。”


    容惊晚笑着撇了撇茶沫,淡淡道:“依她性子,必定找机会报复回来。”


    “殿下……”枫槐话未说完。


    门外候着的丫鬟进来禀报:“殿下,老爷请您一同上朝。”


    枫槐连忙接道:“殿下,奴婢方才想说的正是这事,今早御史台递了不少参您的折子。”


    昨夜沈昱珩就曾提醒她,崇仁帝本就对她心存忌惮,如今她四处树敌,极易引火烧身。


    更何况此次她不仅得罪了皇后母家安国公府,更因中途阻挠陈太医为皇后把脉,直接触怒皇后本人。


    以皇后睚眦必报的性子,这次定是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裴相为官六十载,素以雷厉风行著称,经他之手罗织的罪名不计其数,其中不少牵涉皇后。


    自大祁开国便立下“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致使裴相权势日盛。


    若非其子孙皆在清流汇聚的吏部任职,只怕崇仁帝早就要对他下手了。


    如今容惊晚因裴翊一事,明面上已与裴相攀上关系。


    容惊晚拂袖一挥:“备马,进宫。”


    ……


    太极殿内,庄严肃穆。


    沈乾元端坐于九龙御座之上,手持朱笔批阅奏章,眉宇间透着不悦。


    皇后姚婧端坐御侧,朱红凤袍华贵雍容,发间十二金钗灿若星辰,凤凰纹饰精雕细琢,每支皆需工匠半载之功,尽显后宫权柄之尊。


    文武百官按制分列东西。


    容惊晚一袭雪青蹙银鸾纹宫装独立于亲王之侧,在这庄重朝堂间显得分外醒目。


    那双柳叶弯眉下,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在这满殿朱紫官袍之中,宛若远山芙蓉,艳若桃李。


    满朝文武虽见惯美人,却从未见过这般绝色。


    然此刻无人敢抬眼细看,皆低眉垂首,唯恐惹祸上身。


    那些神色自若者,多半就是上奏弹劾之人。


    殿内静寂许久,只剩奏折翻动,与朱笔披红的声音。


    良久,沈乾元猛然挥手,手中奏折挟着习武之人的劲力,直飞向紫袍大臣,不偏不倚落在容畅脚边。


    “户部呈报,你所辖太仓存粮竟锐减三成。”


    容畅扑通跪地,额头触地:“微臣罪该万死,求陛下开恩。”


    沈乾元将奏折重重掷于案上:“你这司农寺卿当得,还不如一个少卿称职。”


    容畅伏地不起,连声求饶:“臣愿戴罪立功,恳请陛下给臣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沈乾元冷哼一声,甩下一本奏折。


    “既如此,朕命你即日前往渔阳县开荒垦田。”


    顿了顿,他目光转向沈瑞煊:“定王,可有异议?”


    容畅是定王准岳丈,赐婚圣旨已下,只待择定吉日。


    沈瑞煊面不改色地拱手:“儿臣谨遵圣意。”


    容畅叩首谢恩,心中恨透容惊晚。


    容惊晚为他谋来的司农寺卿一职,分明是个催命符。


    他原想着待容雅儿风光嫁入定王府,借王爷之势调任闲职。


    如今倒好,要远赴边县垦荒,多年谋划尽数付诸东流。


    立于亲王身侧的容惊晚忽而上前,在殿中央款款跪下。


    沈乾元曾特许她这位镇国公主御前免跪,只是今日这场朝会,本就是冲着她来的。


    处置容畅不过是个引子,敲打定王也只是顺手为之。


    真正的重头戏,是弹劾她。


    容惊晚心知肚明,索性主动出列。


    “启禀陛下,臣女有罪。”


    满朝文武皆被这突如其来的请罪震住。


    凤座之上,姚婧轻扣金盏,悠然喝茶,期待着好戏开场。


    沈乾元冷声道:“你确实有罪。”


    御案奏折大半都是参她的。


    沈乾元倒想听听,她认的罪是目无尊长、以下犯上,还是结党营私。


    “你且说说,所犯何罪?”


    容惊晚跪于殿中,脊背挺得笔直。


    “回禀陛下,臣女罪责有三。”


    “其一,臣女为家父求得司农寺卿一职,导致太仓存粮锐减。如今大祁北征蛮族,南赈灾民,粮草乃军国根本。臣女未能替父分忧,反使陛下为难,此乃第一桩罪。”


    满朝文武闻言皆默。


    这番请罪看似诚恳,实则避重就轻,未触及要害,众人一时不便插话。


    沈乾元眉头微蹙,抬手示意她继续。


    “其二,臣女与景王在赵为质三载,情同手足。闻其将赴江南治水,忧心难抑,故私阅弘文馆治水策论,斗胆举荐裴侍郎。此举触犯大祁律法‘女子不得干政’。”


    沈乾元眸色骤然一沉。


    他原以为江南治水人选是太子与崔太傅共同举荐,万万没想到竟是容惊晚在背后牵线搭桥。


    而御史台呈上的奏折写得明明白白,容惊晚回京后便与裴相过从甚密,借举荐裴翊治水之功,暗中结党营私。


    昨日裴翊坠马受伤,她更是不顾皇后颜面,强行让陈太医救治,这般重视程度,难怪御史台要参她一本。


    裴相听到此处,立即出列拱手,颤巍巍跪伏于地。


    “老臣昨日才初见公主,此前素无往来。公主纯属仁心救治老臣孙儿,绝无半点私交,望陛下明鉴啊!”


    刑部尚书虞阳率先出列,自其子虞澹被革职后,他早憋着一肚子怨气。


    “臣查问过太医署,昨日公主亲自以九灵丹救治裴翊。此乃宫廷秘药,珍贵异常。若非交情匪浅,岂会轻易相赠?请陛下明察!”


    兵部尚书随即附议。


    他是安国公一手提拔的心腹,眼见主家马场被焚,自然要替姚家发声。


    “公主在赵国时就能扶持六皇子登基,如今贵为镇国公主,回京不过两月就敢干涉朝政。长此以往,朝纲何在?”


    话音落下,那些参与弹劾容惊晚的臣子,纷纷站出来附议。


    “臣附议,公主分明恃宠而骄。”


    “不如早日择婿,女子成家后自会安分。”


    容惊晚冷眼剜着这群跳梁小丑。


    若非崇仁帝早有明言她的婚事由圣裁独断,只怕这些人恨不得当场给她指婚了。


    姚婧优雅地放下金盏,凤音袅袅:


    “陛下,众卿所言不无道理。平阳郡主及笄便已议亲,公主年已十八,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殿内骤然一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沈乾元身上。